何况他刚才还一路嫌弃人家……对人家横眉竖眼不待见的……此时人家凭什么还一门心思热脸贴冷屁股帮他。
他……自作孽不可活!-。-!!
想到这里,他竟是找不到怨怪男人的理由……唯有恨自己倒霉,黑白二使工作失误忘了给他路引,让他一个大好青年就这么成了黑户,胎都投不了。
“那个……”话刚到口,他却是又难为情起来,实在说不出来求男人帮他的话。
男人低头不解地看着他,“什么?”
-。-!!
“那个……”陶小树揪着长了好大一截的白衬衫袖子,小脸蛋憋得爆红,却是始终都说不出下面的话来。
看自家娃娃一脸难为情地将头埋在自己怀中,从脖子到耳根都是一路通红通红的,鬼王不着痕迹地微勾了唇角,“曈曈是想让我带你进城?”
怀里的娃娃声音小的跟蚊子似的,可怜巴巴又没底气道:“可以吗?”
“不是不可以”,男人沉吟片刻,有些为难道,“但你始终得有个身份才行,不然他们会将你认作是孤魂野鬼抓起来,这样的话,就算是我也不能救你”。
陶小树心脏一跳,有这么严重?
“那要怎样做才可以?”
男人思虑了很久,才面色严肃地看着他道:“曈曈一定要记住,待会儿他们盘问的时候,你一定要说是我家的孩子,当着他们的面要叫我均叔,还有,不要紧张,也不要表现得太过生疏,以免让他们看出什么破绽到时候不让我们进城就麻烦了,知道吗?”
跟想的不一样,这么简单就行了?陶小树懵里懵懂地点点头,“嗯,好”。
“那你现在知道该做什么吗?”
陶小树一愣,反应过来,立马十分亲昵地将他的脖子抱住,再不似之前那般拘谨,小心问道:“这样可以了吗?”
男人满意地点了点头,这才抬步抱着他往城门口走去。
门口正是认真盘查的鬼吏瞧着一气质非凡的黑袍男子抱着一“白袍”小娃娃走来,诧异地互视一眼,这是哪位大神大驾光临?
男人周身气势尊贵,修为对他们这样的普通鬼吏来说更是看不出深浅,一看就知道身份不一般。
守城的鬼吏自然也是有些眼色的,这酆都城里城外除了十殿之外有哪些大佬他们可都是做了功课的。他们几秒钟便反应了过来,不用说,这位头插桃木发簪,又一身标志性的金纹黑袍的大佬,不是忘川那位还能有谁?
“小的见过尊上。”
“我有事需要进城一趟。”鬼王说着从怀里取出一枚玉制的腰牌与他看。
鬼吏哪里敢接,直接象征性地看了一眼,便是引着他向城门走去,“尊上有请,小的这就给尊上开路”。
鬼吏与前方的同伴打眼色,那边不一会儿便将等着入城的鬼魂们分开到城门两侧给让出一条道来,恭敬地站在两边等着大佬过去。
却是大佬只站在门口,没有进去的意思。
?鬼吏有些懵逼,请道:“尊上有请。”
刚说完,就听到大佬用着只有他们俩才能听到的腹语与他道:“我要你按例盘查我怀里的娃娃。”
……这是什么意思?他怀里的娃娃有问题?
大佬有吩咐,他一小小鬼吏不敢多问,只得一脸问号地照做。
“对了,敢问尊上,这小娃娃是谁?”
眼看城门在即,陶小树本以为凭着男人的身份,自己就可以堂而皇之地混进去,哪想这关键当口,人家却突然想起问他这句。
他简直……
于是,他只得照得事前约定好的剧本念起台词,“我是均叔家的孩子”。
“均叔?”鬼吏看了眼鬼王,这是尊上名讳?
别怪他不知道,这三界,除了人间会把别人名字呼来喝去的,其他两界都是用别的尊称来代替,直接叫名字对他们来说是大大的失礼。
所以,他们从来只知道河对面有个鬼王,大家都“尊上尊上”的叫,却从来少有人知道他真名叫什么。
陶小树看鬼吏似乎有些不明白,犹豫三秒,“吧唧”一口亲在鬼王脸颊处,然后与那诧异的鬼吏解释道:“这就是我的均叔啊,有什么问题?”
“啊,哦”,鬼吏愣愣地差点学起鸭叫,反应过来赶紧行礼道,“原来是尊上家的小公子,失礼失礼”。
陶小树生怕他再问些别的问题自己答不上露了破绽,看了一眼城里的方向,急切问道:“那我们可以进去了吗?”
鬼吏暗中看了一眼鬼王的方向,寻求指示。
意外多了一项福利的大佬满意地与他点点头,鬼吏松了一口气,这才又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当然当然,二位有请”。
直到两位大神都走得好远好远了,那鬼吏才敢摸着后脑勺懵里懵逼的自言自语起来,“尊上这一出到底什么意思?”
这素来大神行事都不寻常路,高深莫测的,他实在是没猜透其中的玄学。
可能这就是修为的差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