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雍容似乎有些明白了,道:“难怪取名顺风……顺风确实快些。”
范闲扑哧一笑,道:“就是这个道理。”
滕梓荆抽抽嘴角,忍不住吐槽道:“我怎么感觉你和范闲在一起久了,人都被带跑偏了?”
如范闲所说,没过几日,范思辙便从北齐回来,还带回了之前被留在北齐的郭保坤。
只是陈雍容白日忙着当值处理公务,入夜之后才翻墙进了范府,没想到正好看见柳如玉带着范思辙和范闲说话,她便停在了门外,原本想着借机离开,不曾想范闲已经察觉到有人进来,道:“雍容?”
陈雍容无法,只好走了进去,道:“姨娘,思辙。”
柳如玉听她改口,先是一愣,脸上立刻露出笑容道:“雍容你来了啊,你看看范闲这屋子,我让人又重新布置了布置,合不合你的心思呀?”
她说完便要起身给陈雍容介绍一番,陈雍容赶忙道:“深夜叨扰本就是我的不对,姨娘不必特意招待我。”
范思辙搂着自家亲娘的胳膊,道:“就是啊,娘你这就是和我嫂子见外了,都是一家人……”
范闲也道:“是啊,姨娘你别客气,雍容她常来,这屋子里有什么变化她都看得出来,还和我说姨娘用心呢……哎!雍容轻点儿!”
陈雍容收回拧范闲胳膊的手,笑着说道:“刚才让姨娘见笑了。”
范思辙见范闲被治的服服帖帖的样子,不由偷笑,随后道:“嫂子,正好我有东西要给你呢。你过来。”说完他向外走了几步,还冲着陈雍容招招手,显然是没打算给范闲看。
柳如玉哎了一声,道:“你哥还在这里呢,你怎么对你嫂子说话呢?”
陈雍容对此不以为意,走到范思辙身边,开口问道:“什么东西?”
“就那个北齐圣女,海……海棠朵朵?”范思辙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道:“她给你写了一封信。”
陈雍容微微一愣,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范闲,道:“不是给你哥的?”
两人说话都没有刻意压低声音,是以范闲听的一清二楚,大声道:“哎!怎么就给我了!我们是文书往来,公务,都是公务!”
范思辙替范闲说话道:“那哪能啊,我哥是什么人啊?死心眼……不是,一心一意的痴情种!而且嫂子你放心,我和你是一条心!我一到北齐立刻就把那个北齐圣女教育了一顿,说我哥现在已经是良家妇男了,不能随意和女子往来……”
柳如玉赶紧给自家儿子使眼色。“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哪有在人家未婚夫妻面前提别的女子的?
范闲前面听着还算顺耳,后面越听越奇怪,赶紧道:“海棠没打你啊?”
人家堂堂圣女,被范思辙这么“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揍范思辙一顿都是轻的。
“没啊。”范思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道:“她就说既然如此,以后和我嫂子书信往来,这样也省了她麻烦。”
范闲先是一头雾水,随后想起自己离开北齐前曾经在边境请雍容母亲灵位的事情,估摸着北齐大概也调查过他的行踪,说不定已经猜出了陈雍容的身世。
北齐人尤为景仰神灵自然,若非范闲言辞恳切,说是为自己重要之人的母亲请灵位,也没有当地的僧人愿意和一个敌国人来往,毕竟北齐锦衣卫可不是吃素的。
范闲想到这件事可能暴露,难免有些不安,没想到陈雍容已经接过信封,道:“我仰慕海棠姑娘风采已久,如此也好。”
范闲一愣,没想到陈雍容会这样答应下来。
其实他更疑惑的是海棠朵朵为什么会主动和陈雍容往来书信,也许是女生之间的互相欣赏?
这样想着,他心头一痒,十分好奇海棠朵朵给陈雍容的信究竟是何内容。
主要是他真怕海棠朵朵在信里说些伤人心的事情,他对海棠朵朵为人有些信任,但到底北齐和庆国是敌国……
陈雍容拆信浏览一番,抬眼看向他,眼神中似有揶揄,道:“人家催更都催到我这里了。”
范闲:“……”
范闲嘿嘿一笑:“陪家人的时间都嫌少,哪有空默书啊。”
范思辙嫌弃地看了他一眼,随后对陈雍容道:“嫂子,我哥的花言巧语可不能随便信啊,男人的嘴,骗人的鬼。”
反正范闲答应他去北齐做生意了,不影响他和嫂子说真话。
范闲:“……”这熊孩子!
陈雍容将信纸收了起来,道:“没什么要紧的事情,只是聊起了北齐的风土人情罢了。”
范闲见她神情如常,想想也是。
算起来两人就打过一个照面,也没什么共同话题,信里也只能谈天说地了。
话是这么说,范闲还是向自家雍容讨来了信一看究竟,只见海棠朵朵先是与陈雍容分享了几处北齐风景,才在信中好奇问道:
“那范思辙三句不离陈姑娘,足见陈姑娘聪慧灵巧,你是女子我自然相信,只是陛下与我都十分好奇,范闲当真没有龙阳之好?你可要小心了。”
范闲:“……这丫怎么还惦记这事儿!”
陈雍容:“是为了你好才没让你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