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修临怔怔望向站在门外的女子,刚刚的气焰全然消失不见。
万辞裹着一身寒气踏进门。
距离的拉近让江修临下意识后退了几步,余光忽的注意到女子左手的一抹白色。
厚厚几圈纱布缠在上面,如此刺眼。
门又被关上。
万辞瞥了他几眼,兀自走到了厅堂坐下。
“身体如何?”
她卸下肩上的貂裘,随手挂在了木架上。
江修临跟过来,唯唯诺诺道:“……睡得很香。”
“是吗?”
万辞状似无意地看了他片刻,目光在他身上上上下下扫了一遍,而后才敲了敲面前的青花瓷杯:“倒茶。”
江修临将手在衣服搓了几下,这才瑟缩着过来,小心翼翼拎起茶壶为女子倒茶。
他学着下人们的模样,倒完还对万辞小声恭敬道:“……侯爷请用。”
万辞眸光在他递过来的茶杯上驻足半晌,伸手接过时有意摸了一把那滑腻的皮肤,激得男人指尖一抖,另只手突然失了力,半盏茶壶顿时洒湿了桌布。
他慌忙将茶盏扶起来,抓起衣袖就要去擦桌子上的水。
谁料,手还没挨到桌子,忽的被人擒住了。
万辞抓着他的手腕,稍一用力,就把人捞进了自己怀里。
江修临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随即就以一个极其羞耻的姿势躺坐在了敬安侯的腿上。
两人四目相对。
他茫然地仰头,和注视着他的女子彼此相望。
万辞似是心情很好,哪怕桌上的茶水顺着布沿往下淌湿了地毯,也浑然不在意,只眯起眸子,手指肆意揉捏把玩江修临的掌心。
男人惶惶低下头,却被万辞掰过下巴强硬拧转过来。
他眼睛不知道该往哪里看,急得四下乱瞟时,再次注意到了女子缠起来的右手。
江修临顿时蹙着眉,脸上刮过一抹紧张:“侯爷,你的手……”
万辞不紧不慢地将人又搂得更紧了些:“无碍。”
江修临还想说什么,女子却将手伸进了他里衣,同时脸庞凑近了他的脖颈,温热灼人的气息喷洒在敏感的肌肤上,江修临感觉心底一阵阵异样的情绪涌起,似是有什么要冲破重围出来一样。
他有些惶恐,只能下意识推拒着万辞的肩膀:“侯爷……这是做什么?”
万辞没有过多言语,而是手朝更下方探去。
江修临一阵颤栗,浑身燥热难耐。
万辞仰头,在男人香软白嫩的喉结上咬了一口。
“啊!”
江修临吃痛一声,手脚不由得挣扎起来,想从万辞身上跳下去,可身下那物却被万辞掐住了命门,根本逃脱不开。
他害怕地抖了抖,嘴里乞求道:“侯爷……”
万辞似是听到了,但不想理会,只伸出舌头舔舐咬过的那处颈皮。
手微微用力,便惹得怀中人一阵激栗。
忧心声音叫门外的人听了去,万辞便用另一只完好的手捂住了江修临的嘴,将无数破碎呻/吟通通堵了回去。
好一番折磨后,江修临已是浑身瘫软,大汗淋漓,只能无力地倚靠在女子身上,胸膛不住起伏轻喘。
万辞摸了摸他尾椎骨的位置,平平的,什么都没有。
就连昨天那对耳朵一觉醒来也不见了。
难道这家伙刻意藏了起来,不想让人看到?
万辞觉得无趣,于是放开了人。
找到机会,江修临翻身想下来,可一个站立不稳便摔了下去,趴在地上时,腿肚子都在酸软发抖。
他费劲儿爬起来,却见万辞正半撑在桌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
江修临觉得身体怪怪的,像是昨天在凤栖宫里那会儿一样,但又有些说不上来的感觉。
万辞恢复了往日的冷淡,问话时声音不含一丝暖意,“昨日之事,解释一下。”
看到她那疏冷的眼神,江修临想要站起来的念头顿时就灭了,于是乖乖撑在地上坐好,仰头,茫然问道:“解释……什么?”
万辞垂眸,面无表情道:“昨日走前,本宫不是嘱咐过你不要碰桌上的吃食?”
原来是这个,江修临傻乎乎地眨眨眼,没什么气势地回答说:“……我没吃呀。”
万辞皱起了眉,明显不信这家伙的话。
昨日这人所中之毒,分明就是烈性最强的花情毒。
少时她对此事堤防颇少,不幸栽过几次坑。因此当江修临症状发作之时,她一眼就认出了花情毒。
以至于后来每每赴宴,她对呈上来的餐食便多了份心思。
明明走之前还特意嘱咐过这人,没想到还是中了招,定是趁她不在之时嘴馋偷吃,这才遭了殃。
江修临对昨天的事没什么印象,只知道回万府的那一段路上浑身灼热难耐,像是置身在滚烫的岩浆之中。
他还想再为自己辩解几句,这一抬头就忘记了女子射向他的冷冷眼神,忽的,喉咙就哽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