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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第 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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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晚晴喝口凉茶,压压心头火气。

她生来高傲,事事争先,总要胜别人一头,但比赛乃是多人协作,输赢不是她一人说了算,自然也就没那么执念。

她不会因为输了一场球就对人加以记恨。

常晚晴看向车外,日光略微有些刺眼,是和去年那场马球赛同样的天气。

万国来朝,北齐亦有使臣,王公贵族皆于席上观赛,看着这场北齐人与大胤人的比赛。

关乎两国邦交与名声的赛事自然引人瞩目,可常晚晴自来是不怕旁人瞩目的。她骑在马上,眉眼飞扬,身姿矫健,一身耀眼的赭红色劲装勾勒出少女的腰身,常晚晴双腿夹紧马腹,率先开球。

……

到了围场,早有人开始准备了。秋狝年年有,倒也不算什么新鲜事,她和七公主来本也没指望她们能做什么。

做得好便算在她俩头上,当做日后的光辉履历,做得不好也没人会怪两个还未出阁的姑娘,全当历练了。

皇后为她考虑妥帖,却被魏淑妃塞进来了个七公主。魏淑妃这么多年圣宠不衰,膝下一子一女俱都有宠,七公主也养了个娇纵性子,两人脾性相近,自然处不来。

午间歇息了没一会儿,二人便隐隐争论了起来。

“……你做甚不理会我的想法?”

“今年雨水多,往年有这么多雨水吗?”常晚晴按住纸面,对听令的小太监道:“驻守护卫加上两成。”

雨水多,山路必定湿滑,狩猎需得入林,马儿跑起来速度极快,稍有不慎可是关乎性命的事。

一切自然谨慎为先。

岑嘉年放下笔,“那依你这般,人手如何够用?”

“所以这只是草拟商议,具体定例自然还要多加思量。人手不够便增加人手,若有不妥京中自会打回来……”

“父皇要你我来便就是想要锻炼你我,怎好还交予京中扰父皇烦心?我倒是又有了一个想法……”

“你不要有。”

常晚晴止住她的话,“如果又是类似让你坐在车上侍女撒花瓣出场这样的想法,还是早些打住吧。”

“你已经否决了我三个想法了,”岑嘉年语气不善:“我不过是想给父皇一个惊喜。父皇重视秋狝,我自然要尽善尽美……”

“我的想法是。”

常晚晴抬首:“如果这件事真的那么要紧,不会交给你我。”

宫中最不缺的便是管事的人。

她目光恳切:“可以不出彩,但是不能出错,你能明白吗?”

岑嘉年不能明白。

二人不欢而散。

孟拂寒步入营帐,瞧见的便是两位早先还坐在一处议论他的贵女冷着面容,谁也不搭理谁。营内气氛凝重,两人的随侍连带着布置围场的太监都噤声不语。

见他来,岑嘉年的面色缓和些许,上前与他说了什么。常晚晴见他蹙了蹙眉,看向自己的方向。

怕是在说她的什么坏话,常晚晴不欲搭理,叫上玉澜玉漱准备离去。

“你要去哪?”

岑嘉年叫住她。

“没义务告知你,”常晚晴说话也不甚客气:“公主殿下有这样多的奇思妙想,尽管说与孟大人吧,你们好好商议,我累了。”

午间方到围场,赶路赶了快两日,两人的身子都疲倦得很,来时便要人备下了汤泉池,只待夜里好好解解乏。

常晚晴侧过头,玉澜上前低语:“来得匆忙,只收拾出了一处汤泉。”

正此时,岑嘉年身旁的桃见拉着她说了什么,她瞪大双眼:“好呀,你提前走,是想与我抢汤池子?”

“什么叫抢?”常晚晴语气轻柔:“太野蛮了。”

她转身欲走,却被岑嘉年三步并作两步追上拉住衣袖,顾不得孟拂寒还在场,原本细声细气的嗓音彻底松懈:“我要!……你让给我。”

“我也要,”常晚晴看向她:“没道理让给你。”

岑嘉年紧了紧牙关:“你要什么。”

“我什么都不缺。”

“那就公平竞争,”岑嘉年松开手:“比射艺。”

常晚晴定定地看她一眼,“不比。”

“你怕了?”岑嘉年瞪大双眼,“不比就给我。”

“比射艺算什么公平竞争,”常晚晴声音冷了几分:“以你之长比我之短,这叫公平?”

她射艺不好是许多人明知的事。

这样多年,她连弓箭都不愿意见,每每提及都觉浑身发凉,何况比试。这么些年的秋狝围猎,她也从不参与,只待在营帐中消磨时间。

岑嘉年并未让步:“你不是什么事都要争先么?怎么,不敢与我一比高下?”

常晚晴本欲往前,此刻却站住脚步,回首望她。

她本就生得明艳,稍有不慎,便容易给人盛气凌人之感。此刻表情冷淡,与常年征战沙场的越国公竟有几分相似,凌厉之意凸显。

岑嘉年被她看得心头一跳,后退一步:“一个汤池子,你这般当真是做甚!”

常晚晴隐下眸中不耐,深吸口气。

“比别的。”

严格来算,岑嘉年比她还小上一岁。从前之事她小,岑嘉年更小,只怕什么都不知道,她有什么好计较的。

姑母和表哥让她到围场来,叫她避开京中风口浪尖的时候,她也不好再因为一些小事,叫姑母烦心。

更何况……

她抬眸,看向了另一双落在她身畔的目光。

她不想在孟拂寒面前认输。

一种极微妙的,不平衡的心理。

二人约定骑马,先到先得,公平竞争。

常晚晴上马的动作顺畅,与岑嘉年一道出发,起步就甩了她老远。马鞭落下,风声灌入耳间,逐渐听不清自身之外的声音。

她回首最后看了一眼,孟拂寒的身影距她越来越远,缩小成一个黑点,直到再也看不见。

她一夹马腹,低垂着腰身加速。

岑嘉年跟在她身后不远,却总是差着一段距离,怎么也追不上。

心头气恼,今日种种浮现脑海。常晚晴对她总是那般爱搭不理,要她一个公主与她好声好气。处处反驳她,压制她,让她难堪。

岑嘉年握紧了缰绳,奋力加速。

她认识常晚晴的马。

是来自北疆的上等好马,名叫红珠,温驯矫健,常晚晴甚爱之。

她的马虽说也是皇兄精心挑选,却仍旧不如红珠迅捷。眼看着距离越拉越远,岑嘉年咬唇,抬起手。

身后随从早就跟不上两位主子了,四下无人,没人会看见。

袖中防身所用的小小臂弩在马匹飞驰中缓缓对准了红珠的后腿。

就在弩箭射出的瞬间,一支箭不知从何处而来,“铛”地一声,击落了本应射在红珠后腿上的小小弩箭,深深插|入草地。

岑嘉年被迫停下追逐,拉着缰绳的手有些发抖。

马匹停下,她清楚地看见斜插在身前不远处的箭尾,黑色的羽毛仍在震颤。

此箭,乃禁军规制。

岑嘉年面色发白,转过身张望四周,终于在不远,看见了隐匿在林中,手握玄弓的孟拂寒。

男人独身一人背对落日,橘黄的日头自他身后拉出了细长的身影,看不清的面容多了几分肃杀。

这一刹那,岑嘉年几乎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

她忽然觉得,如果方才臂弩对准的是常晚晴,那支带着黑色尾羽,透着毫不留情杀意的一箭。

只会对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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