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细长蜿蜒的河流游走一户户低矮的房屋。
清白偏灰色的墙,古朴老式图案的木窗,深色带有新绿苔藓的瓦片。
晨起水雾腾空浮起同缥缈的绸带,烟雨朦胧。
一艘摇撸船顺着水流,摇摇晃晃的驶进岚浔古镇。
“呕——”江清朗忍不住胃里翻腾,趴在船沿边上狂吐不止。
晏瑾瑜本来忍着不适,听到这极具感染力的呕声,以及这一晃一晃的船身,脑袋里的平衡感官早已摇摇欲坠。
“不行了....呕——”晏瑾瑜也加入晕车队伍里,半个身子伏在外面,两只手牢牢的扒住船身的扶栏上。
“不是吧?你们早上都这么脆皮?”同行的伙伴萧平旌怀揣着手,挑着眉头心狠嘴辣的说道。
他还故作关心,实则嫌弃道“江清朗,不会是你昨天吃的榴莲拌酸笋江苏米粉,还嫌不够味再加醋加辣,再外加一盒菠萝蜜,一个巧克力慕斯蛋糕,还一口气喝完五百毫升的大瓶快乐汽水的牛胃。”这么长串的菜单说完气都不喘的外了加了句不阴不阳的嘲讽“不会出问题了吧?!”
“卧槽!”刘铭当场震惊到目瞪口呆,总觉得有点不可思议,还是想为自己的死党好友辩解几句“不是,老萧,你怎么记这么清楚?”
萧平旌乜了他一眼,继续解释道“当然是他加餐的时候,我看见了。”顺带回呛了句“还有你门牙上的大葱,真是显眼得过分。”
不外乎说刘铭'蠢的显眼'
船上没做声的夏至和眼看有了纠纷的苗头,急忙打个圆场“昨晚萧平旌和江清朗睡的一间房”又摸摸鼻子说“可能那个味太大了,平旌有点洁癖受不吧。”
刘铭也不是不懂事理的,但是这事的确是他死党能干出来的,也就没法犟嘴只有撇撇嘴,去扶江清朗了。
刘铭拉起江清朗,看他只是干哕,也没吐出个什么东西来。还是用手拍了拍他背,嘴上没个好话但暗含老友的关心道“大朗啊,你是早上又吃啥臭的辣的,咋,就到这河上烦毛病,是近乡怯情了?”
江清朗也没哕多久,只是刚才呕了一声,其余时间张着嘴在缓解下不适。人在刘铭过来拉他的时候,胃就舒坦了些。
他向后摆摆手,回了句道“没...”断断续续的“事....是....晕船”
“啥?”刘铭掏了掏耳朵眼子,感觉自己有点耳背,听不清楚江清朗说的什么“是是什么?”皱着个眉头问道。
其实不是刘铭耳背,是他人劲儿没完缓过来,回的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坐在离江清朗近的萧舜替他回道“是晕船。”转过头看向之前同样不舒服在船上哕的晏瑾瑜,注意到他杵着手臂在栏杆上一动不动,弓着脊背冒出半个身子在船外。
之前江清朗'呕'得这么大声的时候,晏瑾瑜也就'呕'了那么一声,后面全是江清朗在干哕的声响,反倒是撑着手半弯着身子在船边。
他心里暗觉得奇怪,不会有什么事?
这家伙平时也不声不响的,虽然作为室友也很少看到他回寝室住。
这次暑假下江南水乡玩,本来是寝室群里夏至和的邀约,向来潜水的晏瑾瑜突然冒泡一下'+1'表示要去,才有的此次南下之旅。
他看着晏瑾瑜身子晃了晃,就快要一头栽进这河里头。
他眼疾手快的把晏瑾瑜掺扶住,晏瑾瑜半截身子都软了下来,顺势贴到了他的胸膛上。
虽然透过薄薄的几层衣物,但他'砰砰'加快的心脏似乎是感受到晏瑾瑜身体里温热的体温,还有好软。
他的身子真的好软,也好香。
香玉在怀也许说的就是此刻吧,明明是男孩子,但怎么这么好抱。
萧舜搂抱着晏瑾瑜几乎就要发出餍足的慨息。
只是不过顷刻他的思绪就被打断了。
因为一旁的刘铭就先惊慌慌的叫道“我去,”瞪着个大眼睛左右张望的问周围的人“晏瑾瑜咋嘎了?”
“晕过去了?”不太确定的语气,萧舜的思绪回想出发前晏瑾瑜的情况,但是也没什么印象。
他手臂微微向下倾,另一只手轻轻的剥开晏瑾瑜过长的碎发,原本遮住面容大半的留海被拨开,露出真容。
往日里总是被人簇拥着,在学校里横行霸道的人,长相却是那般粉雕玉琢。
看到他侧脸有些泛红的脸颊,紧闭着的双眼,浓密且像小蝴蝶尾翼的睫毛,精致的琼鼻,水润粉嫩的看上去很好的亲的嘴唇。
几人的目光看到,萧舜的手滑过晏瑾瑜软嫩的嘴唇,在他的人中处,用大拇指狠狠一掐。
真狠,夏至和看到晏瑾瑜精致得像真人手办的脸,被这个不解风情的萧舜用手一掐,忍不住劝阻道“等下,还是别按了....”
晏瑾瑜可是个娇娇少爷,等会痛着到时候朝他们几个发脾气,可不好处着了。
夏至和的话根本来不及说完,萧舜的手更快大拇指指尖直接按上去,就几秒钟的时间。
晏瑾瑜就缓缓睁开双眼,琥珀似的眼瞳迸发着星星般亮丽的光彩,似乎有着不一样的灵魂涌进来了,此刻这具精致美丽的不像真人的木偶活过来了。
“淦,我去”刘铭突然爆粗,有小声嘀咕道“这男的还能长这么好看!?”
也有人偷偷抽气,好像被惊艳到。
几道热烈的目光聚集在他身上。
刘铭难得见到比学校校花还美的校霸,也想跟好兄弟分享。
“大朗,快看”他边说还边邦邦响的拍着好兄弟的背,让对着河面缓神的江清朗回头看。
江清朗差点没被刘铭拍得断了气,还没来得及回头,先把死党的手给撅回去,才苟得一条命。
江清朗忽然神色惊慌,忙不迭说着“我靠,你们快看旁边!”
“旁边的船上的人闹起来了!”江清朗大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