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清浅咽了口唾沫,还是投降了,他又把被子从另一间卧室里取来,然后放到自己卧室的床上,可总觉得别扭,两个人在一张床上,虽然那些误会都已解除,可发生在两人身上的那件事,却还是让水清浅心里有些恐慌。
吴清秋静静观察着水清浅,发现三哥放被子的动作很慢,像是在考虑什么,又像是在犹豫。
吴清秋在心里叹了口气,心想,今晚一定要好好安抚好三哥,让他彻底把心里对自己的恐慌消除,否则,以后无论在哪里,两人之间永远隔着一条沟。
今晚感情大转变,误会解除,两人心里都很激动,还带着些兴奋,是最适合做那种事的。而想要彻底恢复两人之间亲密的关系,唯有床笫之欢是最见效的。
两人躺在床上后,水清浅一直把身子往外移,几乎紧贴着床沿。
吴清秋偷瞄了一眼,心里又开始难过,他翻了个身,改成面向水清浅侧卧着,小声说:“三哥,我,我想问你件事。”
水清浅低声问了句,何事。
“三哥,你能告诉我,我十八岁生日那晚,在三先生家我的卧室里,咱们两个之间发生的事吗?”吴清秋迫切的问。
水清浅喘了口气,双手紧紧抓了被子一下,然后轻声道:“小秋,都,都过去那么久了,我,我忘了。”
“三哥,怎么可能?你不会忘的。那晚的小秋,骗着你跟他在一起了,结果第二天你便收到他弃你不顾的音频,所以,那晚的事,你一辈子都不会忘的。三哥,你告诉我啊!我特别想知道,可是,在我的脑海里,那晚的经历是一片空白的。”
听着吴清秋近乎乞求的语气,水清浅有那么一刻就不忍心了,但他还是控制住自己了,他怕说出来,自己会再次迷失。
那晚的事很美,风光很旖旎,可以在以后的日子里慢慢说,但绝不是今晚。他怕自己说出来后,意乱情迷的不只有吴清秋,还有他水清浅。虽然他对吴清秋对他做过的那件伤心事心有余悸,但情到浓时,人会选择忘掉一些不愉快,而只记得曾经的美好。
“三哥,你告诉我啊!小秋就想知道当初自己是多么混蛋,骗了三哥,却又说出那样不负责任的话,所以,小秋想知道,想详细的弄清楚那晚跟三哥做的事,说的话,然后再对照一下小秋那晚之后的表现,好好自我检讨。”见着水清浅不作声,吴清秋又继续哀求。
水清浅深深的喘了口气,欲言又止,他真不知道如何去说,那些他们两人在那晚做的最美好的事,说过的最动情的话,时隔七年之后,早就过了保鲜期,拿出来,只会让两人都尴尬。更何况,自己如今这副模样,别人不害怕就已是对他的礼貌,他还乞求什么?
水清浅憋了好久,才淡淡的说:“小秋,我真得不记的了,过去了的,咱们都别提了,好吗?”
“三哥,过去了的那些糟心事,都不提了,但唯独那晚的事,我想知道,三哥,我觉得那晚的事不是糟心的,应该是舒心的,所以,我想记起来,我想记得跟三哥在一起的所有美好的经历。”
水清浅难以招架吴清秋的一次次逼近,最后,他咬着嘴唇,声音低而颤抖的丢三落四的说完了那晚的事。说完之后,他觉得自己双颊绯红,心跳也加速了。
吴清秋猛的掀开自己的被子,然后一把扯开水清浅的被子,水清浅还没弄明白怎么回事的,已经进到了那人怀里。水清浅在一慌之后,似乎明白了什么,他红着脸,想挣开吴清秋的怀抱,吴清秋却将人抱得更紧了,然后低头寻上那两片唇,温柔的吻了起来。
水清浅的挣扎慢慢停了,他闭着眼,不敢睁开,他怕碰上吴清秋那灼热的目光,就像七年前的那个晚上。水清浅觉得自己快要被吻得窒息了,吴清秋似乎觉察到了水清浅的呼吸,他慢慢放开了唇舌,两眼望着怀里人,轻声道:“三哥,小秋——想你了,想要你!”
那六个字,就像六道惊雷,震得水清浅头脑一片混沌,他睁开双眼,定定的看着吴清秋,吴清秋双目含情,嘴角轻扬:“三哥,小秋真的好想你,好想要你。我会让三哥把去年的那两次全都忘干净,只记得从今晚开始的每一次。三哥,你信我啊!”
水清浅知道,他在吴清秋面前永远没有半点招架之力,他只能顺着他的意愿去做,他舍不得拒绝他,他更经不起那句“三哥,你信我啊”,那句话足以让他放下所有戒备,任其所为。
吴清秋再次低头含住那两片唇,温柔的吮吸,那些温柔的吻,就像春天里最令人舒适的雨点,一滴一滴落在水清浅的头上,脸上,身上。
最后,他便被那场以吻为媒的雨淹没了,迷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