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就搬到碧水湾了?”寿司店里,秦怡彤听了闺蜜这三天的闪婚故事,脑子有点跟不少。
放下筷子,吃寿司和吃瓜,她选择了吃瓜。
咽下一块寿司,连雨说到:“对呀,我妈怀疑我逼着夏深跟我结婚,要是不住一起她老人家要想多了。”
“阿姨的眼神真好。”秦怡彤点评道,“我是真没想到,仅仅三天,你就把以前住你家对面的小孩哄骗到手,结婚领证。你们也真大胆,结婚跟过家家一样简单。”
芥末的辛辣刺激着鼻腔,强烈的冲鼻感让她眼泪直流。
抽了张纸巾边擦眼角的泪水边解释:“结婚搭子是你情我愿的好吧,再说了他已有有了喜欢的人,我们再走个程序离婚就好了。我只把他当弟弟,小时候睡过一张床,甚至见过他穿卡裆裤的样子,我又不会吃了他,他反而多了个姐姐照顾他,说的我只会欺负他一样。”
连雨还沉浸在芥末的辛辣感的回味中,只觉得周围的嘈杂声渐大,闭上眼睛往事像走马灯一样闪过。
画面的男孩是夏深稚嫩时的模样,时而乖巧、时而恼怒、时而狡黠......
“小时候我也没有一直欺负他呀,怡彤,你是知道的,我打连风的次数可多了,怎么你们没说我欺负连风。”
秦怡彤:“连风是真的调皮,换我也打,但是夏深小时候多乖呀,你还经常故意惹他哭。”
有吗。
她摸了摸鼻子。
连雨披着卷发,五官精致小巧,样貌算得上好看,偏偏嘴角下垂,面无表情的时候有种冷酷感。
此时眼眶微红,反而有点清冷美人的味道。
端起茶水喝了一口,不以为然说到,“年纪小才好拿捏,他上了高中之后就开始叛逆了,管都管不住天天气我。”
“人家那是意识觉醒,对施压者的反抗。”
回到刚刚的话题,秦怡彤又问到,“夏爷爷不是也会住在碧水湾吗,到时候你不怕夏爷爷知道你们结婚搭子的事。”
筷子夹了一块鳗鱼寿司放在碟子上,连雨托起下巴,说不上什么情绪,“我发现他这七年的变化挺大的。”
“?”秦怡彤一脸问号。
“他在碧水湾又两套房子,七年前父母给他买了一套,两年前他回国之后遇到对门的邻居卖房,直接全款拿下了。”连雨继续说,“据他说,因为工作的关系,他平时也不跟夏爷爷同住,而是住在对门,一来方便照顾二来作息互不打扰。夏爷爷还要住院观察一阵,等他出院了,也还是一样各住各的,所以不用担心穿帮的事情。”
秦怡彤:“那不是挺好的嘛,怎么一脸忧愁。”
不是忧愁,而是一种难以名状的情绪。
“这七年的时候里,他变得好优秀,才25岁,有车有房有工作室有千万粉丝。”连雨不自觉把他对标自己,“我,25岁,在跟渣男谈恋爱,在上一个东家做牛马,吃住全靠家里,只存了一小笔存款。”
秦怡彤:“心里落差呀,以前被你欺负的小孩,现在长大了比你优秀,你还不平衡了。”
“不是心里不平衡,我是真心为他高兴的。”她也不喜欢自己这种别扭的心情,“不说这个了,我们现在住得近,跟夏深住腻了就去你那里挤挤。”
“好,欢迎来打扰。”秦怡彤举起装了茶水的陶杯,“就不祝你新婚快乐了,祝你的新生活万事如意。”
陶杯碰撞,发出沉闷的声音。
饭后,俩人有逛了一会商场。
从一家女装店出来,踏上向下行的扶手电梯。
忽的,秦怡彤用力拉她的手,一回头就看到秦怡彤躲闪的眼神。“我突然想到一个八卦,额...就是...今天去居民家落户看到......”
一脸不明所以看着她,发现她眼神一直往旁边瞟,连雨不由自主地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
旁边的扶手电梯是向上的,跟她们反方向。
电梯上陌生的人群中有两个熟悉的面孔,一男一女,依偎着低头交耳,她甚至可以看到他们十指相扣的手。
直到他们擦肩而过,他们都么有抬起头看她。
很奇怪,商场里的人/流量大,声音很嘈杂,擦肩而过的时候,她好像听到刺耳的笑声。
“连雨...你没事吧....”
手指被人捏了捏,连雨回过神的时候已经被拉出扶手电梯。
月朗星稀,霓灯闪烁。
她伸开双手走在绿化带突出的路牙石上,一些被忽视的情绪涌上心头。
脑海中不停闪过那俩人依偎的画面,已经分不清是不甘心还是放不下......
啪嗒——
一个酒瓶子在她的脚边摔碎,接着看到一双男人的黑色运动鞋。
抬头看去,看到一个矮胖的男人穿着暗色条纹POLO衫,下半部分被撩起来,露出黝黑色的肚皮,叉着腰有些醉意,“小姑娘,你把我的酒瓶子打碎了,陪,我...”
连雨踮踮脚从路牙石跳下,转身要走,右手却被人抓住。
能清晰感受到那人湿黏黏的手传来的恶心。她用力挣开,伸进挎包里掏出一张现金,丢出去,“还你。”
“哎,劳资让你陪我喝,劳资有钱,不用娘们给钱。”醉酒的男人不依不饶,步伐摇晃却矫健拦住她的去路,伸出手指,“就,一杯。”
连雨环顾四周,才发现不知不觉走到世纪广场购物中心后面人少的路段,路灯昏暗。
连忙掏出手机,手有些发抖,“再不走我就报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