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错过了什么,不就几周没一起吃饭吗???
梁潼看着高博文脸上的表情变了又变,小声嘀咕:“他怎么了?”
以多年兄弟的了解,何映大概懂高博文想歪了,老用一种猥琐的眼神看他们。
何映:“有什么话就快说。”
高博文像只跃跃欲试准备拆家的大狗:“我真问了啊?”
何映冷漠:“那你还是别问了。”
好在在高博文语出惊人之前,有人来了他们这桌。
苏谨言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和旁边的男生坐下了:“来和你们拼个桌。”
旁边的男生是隔壁班的,叫蔡澜,但是交集不多,倒是梁潼和他挺熟的,问他文学社最近怎么样了。
蔡澜叹气:“准备解散吧。”
话是夸张了点,但是确实这学期招新没招到多少人,活动也不多,可能学校后面会把他们并到别的社团。
苏谨言坐在对面,和何映对上了目光,一会后露出一个灿烂的笑:“你怎么一副老头的样子。”
何映和他还有高博文初中是一个班的,彼此知根知底,相比高博文,苏谨言可以说是敏锐到可怕,何映担心他看出不对。
他尴尬笑笑:“被试卷磨平了棱角。”
苏谨言眼睛清亮,但没有多说什么,转向高博文:“你倒是还是老样子。”
“清澈又愚蠢。”
高博文:……
他板起脸:“这位同学,请离开我们的兄弟聚会。”
苏谨言乐得倒到蔡澜身上,蔡澜无奈地推推他的肩膀,被苏谨言抓住手,两个人突然不说话了,一会后苏谨言坐直收敛了笑意。
何映看到他们的手交握着放到了桌下,突然觉得自己的粉索然无味。
这对他是懂的,甚至结婚的时候还随了份子钱。
四十几岁的两个男人携手站在台上,以无畏的姿态迎接赞美,朋友不多,但也坐满了三桌,见证这段长达二十几年的爱情长跑。
在他们的婚礼上,何映碰了碰梁潼,问他想不想要也搞一个。
梁潼说,没必要。
他们的感情熬到了同性婚姻法出台,一同见证了朋友的幸福,却搁浅在梁潼的一句没必要。
没必要,说的到底是结婚,还是说这段感情无疾而终,等不来对的结局。
死寂的心又开始抽痛。
由于要排练开心超人,但是空间不够,班上决定每一组轮流晚自习提前三十分钟来教室练习。
今天是第二组,刘婧让他们找个空位站着,放了两遍视频,然后进行动作分解,一个个地教。
何映和梁潼两个外宿的不用在这个时间回宿舍洗澡,都待在教室里。梁潼的同桌最近报了辅导班,晚自习第一节课不在学校,何映得以鸠占鹊巢。
教室的过道只有三条,平均每条站四个人,还得避开有人的位置,以防挥手时误伤同学。
梁潼抬头看了一遍视频,突然想起何映也是第二组的,见他安然不动,没有一点要起来学的意思,用笔戳戳他:“你不用跳吗?”
何映其实不记得上次高博文举火箭用不用跳舞,小声道:“没说就是不用。”
可惜刘婧纠正其他人动作时注意到了他们两,气冲冲地走下来,拍了一下何映的桌子:“你不是第二组的吗,为什么不练。”
“我真要跳啊?”
刘婧还指望他站第一排靠脸撑场子,他们班帅哥不多,能抓一个是一个,又威胁道:“除非这三分钟里你想一直抱着火箭跑。”
梁潼没忍住乐出声,摆摆手让他们继续。
本着物尽其用的原则,刘婧又道:“梁潼,你能不能扮演科研组。”
梁潼属实是没想到还有自己的事,不解道:“这个应该不缺人想去吧。”
“是不缺人,但是大家喜欢看帅哥跳舞。”刘婧不知道自己怎么敢找梁潼,但是就是下意识觉得,梁潼现在好讲话多了,不会拒绝的。
梁潼确实没拒绝,只是问:“我能和何映站一排吗。”
何映感觉自己像被猫挠了一下,又像被谁从背后给了一棍。
……这个人到底知不知道这种话显得他们很不清白。
正常的兄弟哪会,哪会这么——
何映无端地想到黏人一词,立即被这个想法给吓到了。
——反正张飞和关羽不会这样。
“可以的,本来就是打算科研三人组和何映站前面。”刘婧说。
梁潼满意地点头:“那我们跟明天的组练吧。”
不是,等等,为什么。
……没人在乎他的意见吗。何映憋屈地闭上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