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障山禁林里,他只想与落落一队。
他背着落落一步一步踏入魔障山古庙里,那为她挡下的一掌。
......
白秋尽怎么会看不出他云淡风轻表面下早已深陷其中的心。
在碧落山庄挣扎不安,步步后退的他。
她知道,他是因那纸婚约犹豫,他是被那个婚约所禁锢。
她何尝不是。
可她又不一样,对她而言家族才是第一位的,儿女私情算什么?
可若是有可能,她更希望他幸福。
在碧落城过年时,她便能感知到一些云大哥与落落之间定是发生了什么了。
他们之间有种微妙的感觉。
白秋尽一直将自己置之度外,初时,她确实对云殷寒有过几分好感,可她看见云殷寒暗自心动时,那几分好感烟消云散了。
于她而言,家族荣辱才是最重要的。
她也看得出来,阿迢很喜欢落落。
她也喜爱落落,倘若落落可以做自己弟媳,那自然是极好的!
可是,他太过莽撞轻狂了,不会哄女孩子欢心。
她提醒阿迢,应当用心争取才好。
那个白墙乌瓦的小院里,落落为破阵而身受重伤。
阿迢不懂轻重缓急,一着急便开始责怪云大哥,云大哥更是在一旁自责。
可他们都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之中,于是她毫不犹豫地背起落落,往镇上回去。
落落身受重伤,得快些看郎中才好。
在她背上时,落落梦呓般地唤她“师父”,她忽然觉得内心一片柔软。
她一直拿落落当妹妹的,能被她依靠信任,她很开心。
叶陵泽大战时,落落重伤未愈,却没有一丝犹豫地挡在她面前。
落落为救她而受了火魅一掌。
她感动之余唯有自责,她倘若再强大一点,落落便不会受伤了。
阿迢太意气用事了,竟在落落身中剧毒时提她和云大哥的婚约。
落落果然因为此事和云大哥闹矛盾了。
不知者无罪,她从未讨厌过落落。
相反,偶尔时她会想,倘若她没有婚约,可会遇到一个爱她如生命的男子?
她不愿因云大哥而和落落之间生出嫌隙。
落落的愧疚,她也看在眼里。
可她想,男人算什么?
“落落,你不知的是,此事我和他都身不由己......”
“落落,其实我与他之间......”
“不过仅有一纸婚约罢了。”
“其实我一直很喜欢你,一直把你当做妹妹的,你这么说就见外了,我们俩为何要因为一个男人而生分呢?”
“……”
这些话,何止是为了安慰落落。
其实,她心里便是这样想的。
她白秋尽是不会有爱情的,倘若有,也该是独一无二的,爱她若生命的。
而不是勉强。
说实话,她很希望落落和云大哥能修成正果。
若是没有,她一生却是真的毁了。
她与云大哥,将是下一个白怡妤和云沐坻。
她与落落说阿迢的趣事并非是让落落回心转意,她也知道那是不可能的。
她只是有些心疼阿迢,她太懂阿迢了,阿迢此人纯情且专情,她知道,他此生是再不能将落落忘掉了。
门中传来讯息,阿爹重病。
她和阿迢急匆匆地赶回轻云门。
她想,也许今生,他们再也见不到落落了。
回到轻云门后,他们才知,门中之事,更加严重。
阿爹重病,门中其他人竟然妄图造反。
阿爹猝然与世长辞,此事与那些叛贼脱不了干系。
令她意想不到的是,向来被他们呵护在掌心里的那个胆小怕鬼的阿迢,终是长大了。
阿迢手段狠厉,却又不失圆滑之处。
他在短短的一段时间内,清内乱,杀叛贼,轻云门上上下下无不对他俯首称臣。
可那个表面风光狠厉的阿迢在她面前,还是会迷茫不知所措。
他在月夜里眺望着西南角。
那是他们热血喷洒的地方,那也是他爱人生长的地方。
他喃喃问她:“阿姐,你说,落落此刻如何了?”
毒可解了?可快乐的生活着了?
她默然不语。
在青枫山脉的那段岁月,是萦绕在他们心头的白月光。
思之,却无法回之。
她想,人总要成长的。
他们四人都在沿着各自的生命轨道欣欣向荣,顽强不屈地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