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玉郎看着他的背影,眯起玩味的眼睛。
这件小事比大家预想中的影响要大。
赵德柱又是用树泄愤,又是喝酒的,姜玉郎即使想装作不知道也没办法不知道,毕竟鹊刀门就那么大点儿,于是只能找借口出门躲。他上山给师父打打下手,唠唠嗑啥的,闲着也是闲着,当晚在山上睡下。
等第二天再回来时,赵德柱神神秘秘地来宣布,说发现了他们赵氏家族的族谱,祖宗是谁呢?
——丞相赵高。
姜玉郎被他嘚瑟的样子整得无语,再三确定是秦朝那个赵高,“据我了解,赵高是从太监起家的。”他故意装作小心翼翼的样子,余光看赵德柱手足无措,接着摔门出走。
“师兄,你为什么总是要和我较劲呢?”
姜玉郎带着夹好的菜追到房间里。
“干啥!笑话我来啦?你是名门之后了不起啊!”赵德柱坐在炕上,不爱看他,也不接东西。
姜玉郎看他闹脾气,先盘子放在桌子上,坐在对面,慢慢说道:“名门之后在外人看来,可能是像云中明月,遗世独立,高不可攀,可于我来说,未尝不是一副枷锁。师兄,我从小无父无母,东躲西藏,从来不知道这一顿吃完,下一顿在哪,不知道今晚闭上眼睛,明天还能不能醒来,这样的名门之后,你想当吗?”
“我不是内个意思...”
赵德柱发现自己说错话,赶紧找补。
“我知道,师兄是害怕小柔师姐喜欢我,放心吧,你担心的事情不会发生的。我这样吃了上顿没下顿的人,不可能连累他人的,你好好吃饭,我去收拾桌子了。”姜玉郎垂着头,擦擦眼角根本不存在的东西,起身出门。
“玉郎啊,我不是那个意思,我...”赵德柱看他落寞的样子,知道自己说错了话,但也不知道怎么补救,实在没办法,吃过饭去找小柔,“你说的对,现在天气早晚凉,师弟他没厚被子,反正你也不盖也不稀罕,你给我吧,我给小师弟送去。”
小柔不知道怎么回事,上午还气冲冲的人下午就换了一张脸。
于是当晚,姜玉郎得偿所愿地盖上那床绣着“月季”的被子。
“谢谢师兄。”
“闭嘴吧你,我是看你小身板不顶用,这才给你,别多想嗷。”
赵德柱一想到自己绣了三个多月、扎出四十多个针眼的被子落在姜玉郎那边心里还是不舒服,只好给自己找了个能说服自己的借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