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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第 50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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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宇行在一阵争吵的声音中苏醒,模糊中听到走廊里有人在吵架,一听声音,不是别人,是他的养父母,尹瀚洋和索明月。

“我就说了不该让他来驻地,这是什么鬼地方,人人都想杀他!”索明月的声音嘶哑,隐隐带着哭腔。

“这是特殊情况,谁也不想的……”尹瀚洋的辩白似乎有些苍白。

“怎么不想?!警察都想杀他,还用问别人吗?我们不该让他来这里,让他白挨打……!”

“孩子大了,不是我们想把他放到哪里他就听我们的,去年不是他自己提的要来驻地上学吗?”

“可我不同意,如果你也不同意,他不就来不了了吗?!”

“……明月,我们要尊重他的选择。”

“我不想尊重,我不尊重!”

接着是俩人拉拉扯扯,互相拖拽,索明月哭了起来,声音越来越远,应该是尹瀚洋抱住了他,将他带走了。

王宇行叹了口气,皱着眉,感觉到腹部割裂般的疼痛,他伸手往下摸了摸,好家伙,被绷带层层捆绑,应该是被打得五脏六腑都破裂了吧?才会被这么层层叠叠地裹住。

疲乏的感觉兼具着若有若无的痛感,让他闭着眼睛皱着眉,沉默地挨着,不知过了多久,他又沉沉地睡去。

这次醒来,是在一阵抽泣声中慢慢恢复意识。那声音凄切又熟悉,小时候自己在病中时,就几次听到。

那是来自于一个女人的声音,塞西莉。

王宇行的眼睛闭得更紧了。

刘赢抚着塞西莉的后背,塞西莉哭倒在刘赢的怀中,“闻医生说没有大碍了,剩下就是恢复,他很年轻,会很快痊愈,别伤心了。”

“是我和瀚洋没察觉,竟让他一个人在家,被打都是自己回去……是我们的错。”

“你说,他来驻地,是不是个错误?”塞西莉泪眼婆娑地问。

“不,这里有你,有他爷爷,驻地才是他该待着的地方,真正的故乡。”刘赢回答道。

王宇行一直闭着眼睛,尽管医生说“该醒了”,他也不愿在这些关心他的人面前醒来。

又过了一天,昏昏沉沉之中,他好像听到了索菲娅的声音,像是在走廊里大喊大叫。

“谁干的?”

“谁把他打伤的?!”

“警察?那个警察?!我他妈杀了他!”

然后是跺脚踢门、声嘶力竭的吼叫声,以及索明月劝她、摁住她的声音。

王宇行听了心里很难受,索菲娅一定很伤心,很生气。

可更令王宇行觉得郁闷的是从小到大,为他出头的总是索菲娅,一个女孩,而他却不能保护她。

……太无力,太窝囊了。

像他这么大的Alpha,像丁一翼还是于皓南,甚至李若希,索菲娅,都可以在外面保护自己不受伤害不挨打,而他在面对那个糙汉老警察时,根本没有反击的能力,没有枪,他就是一事无成。

“怎么还不醒?”

尹瀚洋有些着急,去问闻夕言。

“小时候不就有这毛病,”闻夕言说,“那时在床上闭着眼睛七天,我要给他插胃管他都不肯睁眼。”

“这是为什么?是哪里不舒服吗?”

“心理问题,也别逼他,属于鸵鸟心态,”闻夕言道,“他肯定觉得丢脸,或是不知道怎么面对你们,让他自己调整。”

尹瀚洋很是担心,表情凝重:“大概多久能痊愈?”

“脾挫裂伤,卧床休息,一般至少需要1到2周才能下床活动,你也别担心,”闻夕言说,“我让步睿诚回来。”

老步一般是物理性把王宇行叫醒,什么鸵鸟还是什么鸟,面对步睿诚都不好使,一根鸟毛都不让他有。

“还是别了,老步太凶,他害怕。”尹瀚洋道。

闻夕言心里叹息,只怕尹瀚洋对王宇行太过纵容,反而拿不住他。

“小婶婶,这可乐我能喝一瓶吗?”方缇伸出小手指着桌上的红色易拉罐。

“当然可以,”索明月拿出一瓶递给他,“这桌上东西你都能吃。”

方缇看到王宇行两边桌上跟开小卖部了似的,全是各种各样的零食、水果、饮料、糖块,早就按捺不住了。

“闻医生怎么说?”索明月听到外面脚步声,走出了病房。

方缇拿着易拉罐,开始上下左右摇摆,于皓南在家时曾经给他展露了一手在酒吧里学到的调酒师动作,非常帅气,方缇各种效仿,把个易拉罐摇得各种翻飞。

王宇行微微蹙眉,好烦,这小孩儿过来各种捣乱,昨天就拽他头发了,他硬生生地忍着了。

“说是心里不愿醒,”尹瀚洋说,“跟小时候一样。”

“又发烧了吗?”索明月担心道,“发烧了就不爱醒。”

“……也不是,反正,他愿躺着就躺着,给他输液里面有营养,他不会饿着。”

“那什么时候醒啊?”索明月理解能力有偏差,执着地问着。

“看他自己的意愿……”

“方缇!你给我滚蛋!”

只听病房里一声怒吼,王宇行醒了。

索明月尹瀚洋连忙进去,发现他不但醒了,甚至还坐了起来,头发上脸上全是可乐,被子上和地上也都洒了不少褐色的液体上去,方缇在边上小手抱着空了的可乐罐,惊疑未定的样子。

“我不是故意的……”

“你就是故意的!”

“对。”方缇绽开了一张调皮的笑脸。

“你个小崽子……”王宇行捂住肚子又气又怒。

“你醒了?”尹瀚洋摸了一把方缇的头,把他扒拉到一边,心事沉沉地坐在边上的椅子上。

“你还疼吗?”索明月关切地问,“哪里难受吗?我去叫医生。”

他转身走了出去。

只剩王宇行和尹瀚洋对望着,方缇踮着脚去够零食,尹瀚洋又给他开了一罐可乐递给他,并撕开一包虾条给了他。

“这次你受伤,大家都很自责,我知道你想忍着不说,”尹瀚洋道,“但你是不是太逞强了,你知道你伤得多严重吗?要不是大嫂在隔壁赶过去,及时把你送上救护车,你现在可能……”

尹瀚洋重重地叹了口气,强压着火,尽量声音平稳地跟王宇行说话。

他肤色是那种近乎冷白的颜色,可愤怒至极的时候,脸上是白里偷着青色的,上次他这么生气,还是王宇行不告而别,害得他们翻遍星洲岛寻找他的时候。

“我一直想你有心事可以跟我说,跟你爸,或者跟你姑、你义父说,别憋在心里。”

“知道了。”王宇行垂着头,有些不耐烦。

“回回都知道了,你知道了什么?”尹瀚洋不解地看着他,“驻地是会有这种风险,可是你要是从小就勤奋健体强身,又怎么会被一个老头儿打成这样?只练枪是没有用的,因为水星禁枪,可你不该犯懒不健身,你看你要是有了强硬的腹肌,又怎么会被人把脾肺打破?”

“……他说我像我爸一样狼心狗肺,这五脏六腑就得被打爆不可,”王宇行惨笑道,“我觉得他说得没什么问题,我放开手让他打。”

“这叫什么话?!”

尹瀚洋一吼,把方缇吓了一跳。

“他为老不尊,那么大的人想报仇找谁不行,找你一个未成年的孩子撒气!”

王宇行唉了一声,转过身去,把头藏在了被子里。

“叔叔,他不爱听你说这些话,”方缇终于忍不住了,走到尹瀚洋怀里悄声说,“他好面子,已经觉得够丢脸了,你再说这些‘你不健身’的话,他更郁闷了。”

尹瀚洋对上他一张圆圆的小猫脸,双色瞳孔里透着聪明的精光,跟大嫂好像。

大嫂对他来说,极具威严,是智慧的象征,于是他点了点头,不再说了。

不一会儿,闻夕言来了,故意扒拉王宇行的头,又去翻他的眼皮,王宇行最讨厌这个死同性恋,忍不住用力打了一下闻夕言的胳膊,对他进行肘击。

“行吧,打我还挺有劲儿的,”闻夕言笑道,“今天可以吃流食了,好好恢复,加强营养。”

索明月在边上不停谢谢,王宇行看了他一眼,索明月的双眼像桃儿似的,哭得通红。

那种无力和疲惫感再一次汹涌地袭来,让他自责又愤怒。

他保护不了自己,同时又让担心自己的人白受累。

啪嗒一声,方缇伸手够着的果冻掉了一地,赶紧低头去捡,捡到了就揣到自己兜里。

“……你是来春游的吗?!”王宇行终于找到了突破口,朝他吼道。

“对个小孩你喊什么喊?!”索明月拍了一记他的头,“要不是他说你被打了,你现在坟头草都长多高了!”

“就是,就是。”方缇麻利地撕开了果冻皮儿,吃了一个葡萄味的果冻。

“给我一个!”

“你得吃流食。”方缇认真地说。

“那这是谁买的,不是你拉着我爸去买的吗?谎称来看我,实际上骗吃骗喝,你爸根本不让你吃零食!”

王宇行一说破,方缇有些不好意思,哒哒哒跑到了索明月的身后,偷眼看他。

索明月把他从背后抱到了腿上,让他依偎在自己怀里。

“谢谢你,小葡萄,谢谢你保护哥哥。”

“没事。”方缇摇了摇头,撒娇地贴在索明月怀里,转过脸来,就给王宇行做了个鬼脸。

脾包膜下血肿还未消,王宇行必须绝对的卧床休息,避免剧烈活动,每天都在静脉输液,使用止血药物。

每次有人来看他,他都不给好脸,特别是警察家属,包括张帆。

“滚出去。”王宇行说。

尹瀚洋很少见地没有制止他,而是起身把张帆请到外面去。

“……四十多年老警察了,当年回昶洲探亲,遭遇横祸,夫人孩子都去世了,他瞎了一只眼睛……”

张帆很艰难地给他的老部下求情,尽管他知道这种话对孩子家长来说,有多么残忍。

可如果能够原谅老聂,接受调解,这件事就能在法庭之外解决,总不至于让一个老警察锒铛入狱。

“不接受调解,”一贯好说话、心地善良的尹瀚洋,这回却丝毫没有犹豫,他面色发青,眉头紧皱,“冤有头,债有主,就算凯文逊死了,他想报仇也应该冲着我来,孩子有什么错?!”

张帆走了,警察和家属也都不再过来求情,一切走法律程序,病房渐渐安静下来,王宇行却躺不住了。

他开始一天三次询问医生护士,他到底什么时候能下地。

只是他的身体素质不算好,伤口恢复很慢,时间渐渐从一周到两周,开始无限延后。

有一天午后,龙思齐敲了敲门,走了进来。

王宇行一下子坐了起来:“拿到了吗?随堂试卷。”

龙思齐摇了摇头:“抱歉,高年级的同学不给我,说不认识我。”

王宇行看他脸上有伤,像是被人打了,他才13岁,13岁的男孩,对高年级的同学来说,就是任凭揉圆搓扁的玩意儿,何况龙思齐并不是个校园中得宠的学生。

“你说你怎么混的,起码你爸是参议院议事长,孙舜香他爸是国务卿大臣,你们俩家世相当,你爸可不比章楠官职小,”王宇行不解道,“为什么孙舜香在学校能横着走,你却人见人打?”

“……哥,你是不是忘了,”龙思齐低着头,“我爸还在牢里没出来呢。”

20年刑期,龙思齐的父亲龙俊杰,才只坐了一半。

他叹了口气,伸手指了指自己的裤子,龙思齐走过去掏出一包烟递给他。

“不是这个,钱包。”

王宇行接过来打开,掏出里面一摞钱,递给龙思齐。

“我事儿没给你办成。”

“拿着吧,你去要资料不成,还被抢了吧?”

龙思齐吸了吸鼻子,没有说话:“我不缺钱,我再给你想办法。”

说着转头离开了病房。

在他心里,他和王宇行的友情,是不能用钱衡量的。

“……这家伙脑袋被打傻了吧?”王宇行把钱包扔到一边儿,头倚着胳膊往窗外看去。

这一晃半个多月过去,落下的功课什么时候能补完?

老师不会给抓题吧?下个月就模拟考试了。

门吱嘎一声响,方缇手里抱着个平板电脑,笑嘻嘻地走了进来。

“……”

“出去,没有吃的了!”王宇行像轰乞丐似的往外轰他。

不过没有用,这小孩脸皮可厚,哒哒哒跑过来,胳膊伸平,朝他举起了平板电脑。

上面显示出高三(1)班数学课,戚平的课件展示。

“你怎么有这个?”王宇行喜出望外,“谁给你的?”

“我找老师要的,”方缇说,“我看到龙思齐在你们教室走廊里挨揍,就去找老师拷了一份,还有解析题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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