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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第 9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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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倾得到消息的时候,已是深夜三点多,袁真让仇金等人随同,他却来不及等他们从贺澜区的家里回到总统府,便单独驾车前往医院。

到了医院急诊处手术室外面,一眼瞥见走廊拐角处站着的章宇泽,心中已然明白几分。再往前走,则是尹瀚洋、高鸿飞等Aha高级将领们,都很焦急地在手术室加护病房外面往里看,王宇行缩在长椅的一边,低垂着头。

“总统大人!”

尹瀚洋等人见他急匆匆过来,都很吃惊,纷乱中不知行军礼还是什么礼,方倾连忙挥手制止,问尹瀚洋道:“老孙怎么样了?”

“闻医生说已经脱离危险了,但还要继续观察情况,摔下去的时候磕到了大脑,伤得不轻,袁真和章楠都在里面。”

“你们在这儿站着也没什么用,都回去休息吧,有情况我通知你。”

“是!”

方倾换了杀菌防护服,走进加护病房里面,孙信厚后脑开线缝合,头上包着厚厚的绷带,各种仪器发出缓慢如流水般的汐汐声响,袁真在椅子上坐着,手支着额头,章楠靠在床边,一眼不错地望着床上紧闭双眼的孙信厚。

“你过来了。”袁真站了起来,把手术情况和伤情给方倾汇报了一遍,方倾拿着闻夕言写下的厚厚的术后需知,仔细看了一遍,松了口气。

“没有大碍了吗?”章楠转过头望着他,双眼布满血丝。

“头部淤血已经完全清除,需要修养一段时间,”方倾道,“这段时间他作为尹瀚洋的副手劳心劳力,这回就当放个暑假了,不要紧。”

章楠缓缓地放下心来,皱了皱眉:“会不会变得更傻啊?”

“倒不至于。”方倾这才看到孙舜香竟然也在里面,穿着小小的防护服趴在孙信厚床头另一边,已经睡了。

“把孩子带出去吧,没事了,”方倾绕过去轻轻抚着孙舜香,将他半抱起来,“香香,跟着你袁叔叔出去睡觉。”

孙舜香迷迷糊糊地爬起来,看到方倾时眼睛一亮,紧接着又委屈地咧开了嘴:“猫叔!我爸爸他……”

“没事了,头磕了个洞,你闻叔已经给缝上了,过俩月就好了。”方倾拭去了孩子担心的小眼泪。

“那爸爸会不会变得更蠢啊?”

袁真和方倾都忍不住笑了,真是有什么样的爹,就有什么样的孩子。方倾捏了捏孙舜香的脸:“不够你操心的了,不会的,快去睡觉吧,袁真你让他去我房间睡。”

袁真搂着孙舜香走了出去,方倾和章楠对坐无言,都望着沉睡中的孙信厚。

“你要问什么快问,”章楠道,“明天还得起早去峯驼岛开贸易会,下午还得去财务部看秋季业务机构重合预算。”

“你是我秘书还是保镖,把我干什么摸得这么透,”方倾道,“陪陪你不行吗?”

“用不着,”章楠抚摸着孙信厚的侧脸,“我这叫自作自受。”

方倾刚要说话,忽听外面陡然发出一斥责声,却是袁真大叫道:“舜香!快放手!”

接着更有人群涌过去的脚步声混杂着呵斥声。

方倾和章楠起身出去看,原来孙舜香路过王宇行的时候,忽然伸出双手抓住了王宇行两边头发,使劲摇晃他的头:“是你害我爸受的伤,一定是你干的!”

“我干什么了?!”

王宇行被拽得大吼,想要伸手去揍孙舜香,可他到底是个Alpha,哪能让他打着人,尹瀚洋和高鸿飞都拦着他不让他动手,几人撕扯到了一块儿去,可孙舜香就是不松开,袁真怎么抓他手背拍他的后背,他都咬着牙死活不放开。

“我头发!”王宇行抬腿去踹孙舜香,孙舜香绕着他的腿跑开,可就是手还紧紧地抓着。

方倾走过来掐了孙舜香的腰一把,他怕痒,立刻松开了手,手心里十几根金色发丝,随之飘落在地上。

“你给我等着!”王宇行赤红着眼睛愤怒地道。

“等着就等着,你个王八蛋,总有一天死我手里!”孙舜香被袁真拽着胳膊往外走,临走还不忘放狠话。

方倾转过头,看到章楠就在门口抱着手臂站着,根本不出来管孩子。

“瀚洋,辛苦你和鸿飞进去看一会儿老孙,”方倾说,“章楠,你跟我来。”

俩人去到了边上空着的病房,关上了门。

方倾直截了当地问:“我看到了章宇泽,是你主使的这次事件吧?”

“是,”章楠冷哼一声,“我没想到王宇行预备着这一天,故意让老孙给他垫背,就等着我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他好在一旁捡个乐。”

“……章楠,我说过不要这么做,你为什么就不听?!”

“等我听的那天,你早已经家破人亡了!”章楠咬牙切齿恨不得给方倾一巴掌,“威胁你让于总退出的人,我敢肯定——就是王宇行!”

“凡事要讲求证据,如果是他,我难道能坐视不管?!方缇可是我亲生的!但我不想走暗杀这条路,章楠,建国之初,我们为了尽快平定天下,不得不对王室遗老赶尽杀绝,以求平复民心,稳定政权,但是现在,已经十年后了,我们还只能用这种方式来铲除异己吗?那我们跟当初的玛格列特、凯文逊,又有什么不同?!我们怎么应对民众悠悠之口?”

“不同可大了去了!我以我的职责为荣,是非功过,后人评说!就算说我章楠是第一奸臣、遗臭万年,或者说今天就是把孙信厚送进去了……他死了!我也绝不后悔今天的所作所为。”

“章楠……你到底是怎么想的?!”方倾不解地望着他。

“于皓南,王宇行,张吉惟、林国瑞、彭雨琼、林玟、陈雅希、江奕云、刘柏宏、阮建安。”

章楠静静地说出了十个人名。

“这是……”方倾脑筋一转,“今年国考前十名。”

“是,可你再听,”章楠道,“于浩海,凯文逊、尹瀚洋、卜奕、李中冰、谏中震、黄文隆、谢彦文、刘赢、章楠。”

“这是你们那届高考前十名单。”方倾道。

“是,你明白了吗?今年这一届,前十有二,是咱们熟悉的军二代,可倒退20多年前,我们那一届考生,前十名却只有我这一个异类,是出自白丁!”

方倾:“……”

“你不知道我用了多长时间、多么艰难困苦地求学,才跟你们站在同一起跑线上。我没有Alpha父亲,我Omega爸爸是收废品做保洁的人,他要靠跟军官卖笑,才能拿到我上课的学费,他需要付出……我难以启齿的东西,才能让我进到补习班里,跟你们一起上课,学习,我求学路上乃至到了新兵营里,都声名狼藉,因为我乱搞关系,我贪图Alpha给我的便宜,是因为没有这些,我不能靠正常途径跟你们这种天之骄子站在一起。”

章楠说到这里,眼中含泪,但骨子里的倔强不屈让他昂着头,丝毫没有气馁。

“新兵营里无论是艾兰,你,王俊,王烟,袁真,还是外面的索明月、李茉莉,就连墨菲都是海盗遗民,能够叫出父亲姓名来,而我不是,我是你们当中的异类,靠脑子杀出重围,我有多不容易你清楚,但现在不同了,”章楠深深地望着方倾,“今年高考前十名,十人有八,都是我这样穷命的孩子,从各个偏狭岛屿名不经传的小镇乡村,考了上来。这都因为你这样的总统,施行18年义务教育和医疗,能让这些孩子们不用像我一样,灰头土脸地长大……方倾,我是为了我吗?或者单单是为了拥护你的权力?不,我是为了子孙后代,像我这样的人,即便不是天生好命,也有改写穷命的机会。”

“……所以,任何人想要车轮倒转,恢复王室阶级统治,都是我最刻骨的仇人!”

方倾上前一步,紧紧握住他冰凉的手,到底没有再说什么,只是一声叹息,欲言又止。

这些年章楠为他解决了多少棘手的事,特别是建权之初的“辩忠奸”和“除佞臣”,章楠为之付出多少、背负多少骂名,别人不懂,方倾心里却记得一清二楚。何况这次天降外星之计谋也是二人合谋而出,铲除王宇行也是因为他动了方缇,章楠才痛下杀手,连累得孙信厚躺在里面身受重伤,方倾心里更是心疼与愧疚。

他这神情根本逃不过章楠的眼睛,章楠振作精神,推了推他的手腕:“回你诊疗室里睡觉去,明天又是新的战役。”

“章楠,这件事我一定会彻查到底,绝不姑息。”方倾保证道。

回到了在医院的诊疗室里,方倾仿佛回到了少年时期,他刚刚做了实习医生,就是在这样一个小小的方寸之间办公和休息,后来和于浩海相遇相知,俩人也经常在这里凑合睡一觉,第二天各忙各的,等到有了盼盼和皓南以后,房间往外扩了扩,可也刚刚容得下一张双人床外加左右两个小摇篮的位置。

孙舜香已经在被窝里躺着了,可明显气呼呼地睡不着,翻来覆去,竟还不停叹气。

在他幼时,方倾常常从章楠怀里把他抱过去玩儿,所以跟他很亲近,是看着长大的孩子。

方倾脱了衣服上去躺着,孩子就翻了个身,抱住了方倾的腰。

方倾抚摸着他的头发,14岁的小男孩,虽然瘦弱,可力气却不小,抓着王宇行的头发不松手,又狠又厉害,比之新兵营里初见章楠,衣着简朴、低垂着眼眸不爱说话的样子,孙舜香可是个敢说敢做的孩子。

“舜香,告诉叔叔,你怎么看王宇行。”

章楠是自己的肱股之臣,也许父亲青羚会因为家族关系对王宇行用有色眼镜来看,但章楠没那么失智,而方倾不得不承认,因为王俊的关系,他自己也没有那么客观。

但身为一个总统,应该打开耳朵,不断地听。即使发言者是个14岁的孩子,可从孩子的眼睛去看,有些事情反而角度更明晰。

“他是个坏人,”孙舜香不加思索地说,“是个没良心的白眼狼。”

方倾身子一顿,手抚摸着孙舜香的头发:“为什么这么说?”

“小时候我们有段时间也经常见面,Aha聚会或是过年,我就看他不顺眼。”

“舜香,评价一个人要有理有据,不能是‘不顺眼’。”

“好吧,就是有一年……他好像十一二岁,瀚洋叔把他从星洲岛接过来,跟我们家和高山他们家一起团年。然后说起了于皓南,也就是你儿子,拳法特别厉害,是我爸在瀛洲轮值的时候手把手教的,然后我瀚洋叔就说王宇行,也该学一学,眼瞅着师父就在前面,却不练拳。他在那儿闷不吭声,不说话,我爸和鸿飞叔就一直劝他。后来瀚洋叔明月叔去街上买年货,我爸跟你加班没过去,就我自己在家,睡了个午觉醒来,听到外面练拳的声音,出去一看,是我爸和鸿飞叔在拆招,原来是王宇行要他们比试,看看我爸的拳法到底有没有那么厉害。我爸你也知道,多傻一人,这就使劲揍我鸿飞叔,那鸿飞叔也还手啊,俩人就打得鼻青脸肿,王宇行在边上憋着坏笑,在那忍着,我一看就看出来了!”

孩子说话啰里啰嗦的,可方倾却怔在那里,模糊想起初进新兵营的时候。

于浩海作为兵王,要在3000士兵面前建立威信,谁去挑战他,他都三招两招打服对方。

这时凯文逊在轮椅上坐着,说要尹瀚洋上场,兄弟过招。

“……这把我给气的,反正是过年,家里到处都是酒,我顺手抄起一个酒瓶子,跳起来砸他后脑勺上了,他一回头看到我,满脖子都是酒,也抄起一个酒瓶子来砸我,我转头就跑,高山冲上去给我挡着了,您没看到,珊珊现在眉心还有个小疤,就是王宇行打的!”

方倾想到章楠抄起菜刀追砍索大豹的那段往事,孙舜香真是不遑多让。

“反正我跟他见一次打一次,后来我爸不让我参加Aha后辈的聚会了,我就很少见这个狗东西了,但今天的事肯定又是他背后搞什么手脚了,不然我爸那样的猛汉怎么会受伤!以后瞧着吧,我见他一次打他一次,什么满分状元,老子以后高考也是满分状元!”

方倾不自觉地笑了出来,哄他道:“那我相信,咱们香香聪明又懂事,等你快快长大,给我们分忧。”

“嗯,这一天天的,吓都要吓死人。”孙舜香往方倾怀里拱了拱,找了个舒服的地方,一会儿就睡了过去。

同样是孩子的评价,孙舜香的内容大多出自于善和恶的直觉,但方倾这几天搂着方缇询问,听到的却大多是王宇行的好。

游乐园里的激流探险,12岁以上小朋友才能玩,方缇在边上可怜巴巴地瞅着,王宇行却买票进去,穿上了救生衣,趁人不在就把方缇拎了过去,使劲塞进自己的救生衣里。

好在他瘦,身子薄,方缇圆滚滚的,也能四肢伸出来,后背紧贴王宇行的腹部,俩人变成一个人,混进了激流勇退的海上世界里冲浪。

劈头盖脑的浪花飞溅起来,扬了王宇行一头湿漉漉的,他却双臂并拢护着前面,方缇在他衣服里并没有怎么湿。

蹦极项目更是未成年不可参与,王宇行故技重施,身上绑好了绳索设备之后,临大跳的时候一把拽过方缇,将他抱进怀里,倒栽葱似的蹦了下去,惹得工作人员惊慌失措大叫起来。

当方缇小嘴叭叭地给方倾兴奋地讲述这些时,方倾的后背都冒出了一层冷汗,忍不住掐着方缇的小肉胳膊骂道:“这多危险?!你也敢上去玩儿!”

“不危险啊,王八行把我抱可紧了,我们俩一个绳栓着他的脚掉下去,丢~当!丢~啷了个当当,可刺激、可好玩了!”

方缇的脸被方倾掐了起来。

“哎哟,哎,别掐我,你还让不让我讲了?”方缇生气地问道。

“说吧,你还喜欢他什么。”方倾有气无力地问。

“还有他点菜。”方缇说。

服务生在一旁敬业地介绍:“我们的A套餐是超级塔可,柚香鸡腿堡,CHIZZA酱薯,辣翅四个,上校鸡块,柠檬茶,我们的B套餐是芝士培根澳牛堡,火鸡面,麦香鸡,可乐,我们的C套餐是肉蛋堡,麦乐鸡,芝士翅根,草莓圣代……你要哪个?”

王宇行:“ABC。”

服务生往王宇行身后看去:“我们家一个套餐就够两个人吃了,而你只带了一个宝宝喔。”

“……你看不出来那是个胖宝宝吗?”王宇行指着方缇反问道。

方缇只在一旁拍手叫好,因为这类东西,无论是青羚还是方倾,都不让他吃多少,说是有反式脂肪酸,跟着练舞节食的盼盼和增肌的二哥也根本吃不着。

但跟着王宇行能吃个饱。

当天晚上方缇被带回去的时候,小肚子是塞得满满的。

也就是最开始听的是方缇的童言童语,才让方倾相信王宇行没有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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