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穿着红色的袍子,面上戴着荷花面具,浑身散发着肃杀死寂之气,扬剑沉声道:“不要做无谓的抵抗,放下武器,束手就擒,可留全尸。”
放下武器,束手就擒?
我傻了吗?
我将手里的剑扬起,笑道:“全尸免了,本王还想能蹦能跳地活着。” 抬步向前,虚晃一下,剑在空中挽了一个花,挪步转到裴然身后,背靠着他的肩膀处,道:“一会儿打起来,丞相只管向东跑,千万别回头。”
那秀丽的人儿修长的眉毛向上微微扬了扬,泽润的唇角浅浅地勾了勾,似笑非笑地看了我一眼,道:“这些都是死士,皇叔万一有个好歹,微臣怎么向陛下交代?”
他不走,我也没办法,两人对视一眼,似心有灵犀,同时出手。
裴然学文有点亏了,他的剑术十分了得,一边与坏人缠斗,一边还要顾我,却依旧身姿翩然,势若惊鸿。
不到半个时辰,三个死士全被灭。
裴丞相收起剑,望了望我,疑惑道:“陛下的剑术真的是皇叔教的?”
我点了点头。
他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喃喃道:“可皇叔的剑术不及陛下十之一。”
他声音太小,我听不太清,凑近问道:“什么?”
他低声道:“没什么……”
他侧脸的时候,柔软的唇儿正巧碰着我的侧脸,那白净的脸儿,瞬时像染了彩霞一般红晕,看得我心头直跳,待要说话,他已经转过身,去验看死士的尸体。
我跟着他,蹲下身在三个死士身上摸了摸,什么也没摸着,但每个死士的臂膀处都有一个荷花刺鲸。
“皇叔还能走吗?”
裴丞相不知何时弄了一把白海棠的扇子,笑着摇着,问道。
他说话的时候,我忍不住想笑,刚才一阵腥风血雨的厮杀,本一袭白的雪衣,此刻染得猩红,如玉一般纯净的脸上也是血迹斑斑,明明一个戮世魔罗,偏偏说话举止又像一个翩翩浊世佳公子。
我站起身,笑指着不远处的一汪清潭,道:“丞相大人先洗洗再上路,不然吓着路上采桑蚕的小娘子。”
他摸了摸脸,手上一抹鲜红,笑道:“皇叔说的是。”
裴丞相到车内拿了一套衣裳,往不远处小溪边的一处清荷浅潭。
我坐在一块红岩山石上,头枕着胳膊,靠着一棵山杏树,嘴里叼了一根狗尾巴草,眯着眼看向不远处正在退衣的人。
肌理匀称,身形健美,双腿修长,皮肤像雪一样白,乌黑的头发垂过腰际,漂浮散开在清澈的水面上,如一朵墨莲,清秀绝美,十分养眼。
这样的容止风华的人,将来也不知道花落谁家,但想来也不是什么门槛低的人家,毕竟,他若眼光低,也不会到现在,快三十岁了,还是老光棍一个。
“皇叔在看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