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向明转头又弹了一下墓碑上“庄於为”的名字,笑了一声,“你知道如果於为在这儿,会怎么说你吗?”
“林舟野,你不随意吗?你是怎么大言不惭地说别人随意的呢?”林舟野学着庄於为的语气说。
这句话说完,宋向明跟林舟野同时沉默了。
宋向明靠在墓碑上,看着林舟野问:“林舟野,你可真有意思。人家庄於为承认你是他‘爱人’了吗?你就直接刻上去了?而且,一般活人立碑的时候只写关系就行,不写立碑人的名字的,你还非要加上。你也不怕於为生气?”
“我就想让他生气,他生气了就回来找我啊!我等着他呢。”林舟野站起身,扶着碑身说。
“你可真是......”宋向明冷哼了一声,“写兄弟关系多好,那我也能把名字加上。”
“你不忌讳?”林舟野反问他。
“我就是做这个的,有什么可忌讳的?”宋向明也苦笑了一声,“他要是生气,也可以来找我抱怨啊!我又不怕。”
徐行看这俩人已经开始怀念了,就跟宋向阳说,“要不来首《summer》,欢快的菊次郎应该很适合现在这个场景。”
宋向阳挑了下眉毛,点点头就开始换曲子了。
本来正伤感的两个人听到这个调子之后,随即乐了,宋向明笑得眼泪都出来了,“菊次郎终究还是没有活过这个夏天啊!”
林舟野也笑了,“也可以说菊次郎永远留在了那个夏天。”
他们俩并排站到庄於为的照片前,宋向明深深地看着那个永远留在这里的灵魂说:“於为,你放心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光光、亮亮,你要是想它们了就回来看看,也顺便看看我们。你要是觉得太累,想去下个世界了,临走之前也见我们一面。”
“於为,好好休息!你要是觉得孤单了就跟我说,我来陪你。”林舟野看着那个永远笑着的青年说:“今天家里还有客人,我明天再过来。”
“你明天不上班吗?”宋向明问。
“上,下班了刚好路过这里。陪陪他再回去,反正我晚上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林舟野笑着说。
宋向明了然地点点头,“是挺刚好,也就是多转了半小时的路而已。”
“嗯,不就半小时吗?”林舟野拍了拍宋向明的肩膀,“回去了,於为今天刚搬新家,让他休息休息吧!”
“嗯,我们回去了,於为。”宋向明说。
宋向阳又吹起了《See You Again》,徐行觉得庄於为虽然离开了这条世界线,但是他又没有真正的离开他们。
他想起了一句话:死亡不是生命的终点,被遗忘才是。
身体的离开,只是证明你不存在在这里了。可你的亲人、朋友会时时想起你,刻刻念起你。
但是伴随着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记得你的人的逝去,这一刻你才会迎来真正的死亡,因为从此不会再有人知道你曾经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