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笑阗听了这话,摆了摆手,道:“去京城我没什么兴趣,只是我没见过活死人,倒是很想见见。而且这位后生治不好的,或许到了我手里就不一样了。”
纪彤心道他前番出言不逊,偏说自己不认识何必,此时却又知道何必的夫人是个活死人,显然此前是嘴硬,故意那样说的。
那黑衣女子思忖了片刻,也道:“我也愿意去,我的命也是你们帮忙才能捡回来的,我愿意出一份力,或许能帮上忙。”
落洞术出神入化,说不定还真的能有不一样的作用。
结果便是几人一起上路。
何必心急如焚,难得露出了非常急躁的模样,于是程渐便花重金专门买了几匹可日行千里的良驹,诸人日夜兼程,策马狂奔,中途甚至跑死了三匹马,方在两天内赶到了京城。
门一开,何必便往院子里冲,其余几人也快步跟在他身后。
钱璃听到声响,也急忙迎了出来:“你们终于回来了!”
何必语气焦急,边走边问:“到底发生了何事,阿雪现在怎么样了?”
钱璃也有些后怕,道:“我也不知道,一切都是按着先生的嘱托来的。之前几天一切如常,但是五日前的下午,何夫人突然从床上摔了下来。我听到声音,便立刻进去了,见到她醒了,本来还很是高兴。但是何夫人不知为何一看到人就很惊慌,而且神思混乱,似乎不知道自己是谁,晚上也很难入睡,这几日她都没吃什么东西。我担心会出状况,便赶紧写信给你们了。”
何必脸色凝重,思忖了片刻,道:“按理说她不该在此时醒来。这样你一会将她这几天吃了什么,喝了什么,做了什么都写下来。还有你们所有接近她的人都吃喝了什么,做了什么,一五一十都要告诉我,什么也不能漏掉。”
说话到了何夫人修养的别院门口,何必脚步一顿,旋身做了个拦阻的手势,道:“我一个人进去就行,人太多,我担心阿雪会吓到。”
纪彤知道他现下是关心则乱,因此便点头,诸人都留在门外。
何必刚推门进去,里头便传来一声凄厉的尖叫,显然十分恐惧惊慌。
纪彤眼见一侧的窗户未关,又担心里面的状况,便示意众人噤声,自己悄然移步到了那窗边。
透过那细细的窗缝,只见何夫人此时身上披着被子,正坐在床上,整个人已经退到了床角,正在瑟瑟发抖。
何必隔着一臂的距离,站在床前,似乎不敢贸然上前,他轻声对着床上的人,道:“阿雪,是我啊,是夫君来了。”
何夫人听到这话,像是没有听明白,她虽然不叫了,却还是很惊慌地往后缩,但是后面就是墙了,她无处可退。
何必想了想,一边轻声安抚她,一边拿出了腰间一物,那是一对白玉戒指,他轻轻一敲,清脆的声音回荡在房中。
何夫人听到这声音,立刻一愣。
何必一喜,接着微微一笑,道:“你还记得这个对不对,是我们成婚那天我送给你的,你最喜欢这个声音了。”他说着双手一碰又敲了一声,何夫人闻之又是一颤,这回彻底安静了下来。
何必便趁势上前,跪坐在床上,扶着她躺了下来,道:“夫君回来了,你安全了,什么都不用怕,好好睡一觉,睡醒了一切都会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