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方其装听不懂,靠在桌子上,看了一眼时间,又催他:“快去洗。”
周樾只好磨磨蹭蹭地拿了换洗的衣服去洗澡了。
孟方其看他进去了,给助理发了个消息,问今天片场有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助理说他去问问,明天给孟方其说。
孟方其扣下手机,听着浴室里的水声,嘴角崩着,一副不常见的冷硬。周樾平时见了他开心得像几个月的小狗,尾巴都恨不得摇到能飞起来,今天这个态度,应该是发生了什么事。
周樾只是简单地冲了个澡,穿了一身纯棉纱织睡衣,看起来很放松,又很乖。
他坐过来主动挽起了睡衣的裤腿,看了看孟方其,声音很小:“谢谢孟老师。”
孟方其半蹲下,把周樾的脚踝搭到自己膝盖上,又重新消毒包扎了一下,弄完还坏心思地捏了捏周樾细白的脚踝,嘱咐道:“明天换戏服的时候注意一点,别又蹭掉了。”
周樾点点头,钻进了被子里。孟方其很自然地帮他把桌上的药品整理了一下,又回过头给周樾把被子掖整齐:“晚安,小周老师。”
周樾眨眨眼睛:“晚安。”
他感觉自己其实还是挺娇气的。
孟方其出门之前还帮他把灯调暗了,周樾陷在被子里,很快就进入了睡眠。
他做了个梦。
在梦里,他以一种很奇特的视角观察着孟方其。孟方其站在一个打了个光的舞台上,低着头看不清表情,看起来孤零零的。台下有一大堆人,周樾没听清楚他们在说什么,但却明白他们是在攻击孟方其,以一种很恶毒的姿态。
孟方其什么也没说,没有辩解没有反驳,只是沉默地掉头走到了一片黑暗当中,消失不见了。
周樾心里很着急,但他像被固定住了一样,并不能动作,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切发生。
周樾被吓醒了。摸出手机看了眼时间,才半夜三点多,他又躺回去,难过了很久才睡着。
孟方其出了门,却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他从手机上搜了下附近的24小时药店,离得不远,干脆自己去了一趟,给周樾买了两只药膏。
周樾的腿长得很漂亮,纤长细白,没有普通男孩子身上那些跌跌撞撞的疤痕,从小被家人保护得严严实实的,进剧组来却受了这种伤。
孟方其睡不着,又在酒店后门的巷子里抽了两根烟才回去。
第二天一早,孟方其就被章弈的电话吵醒了,一接起来,章弈简直是在尖叫:“你昨天晚上去药店买什么了?”
孟方其被吵得耳朵嗡嗡响,把电话拿远了,又揉了揉耳朵,才不紧不慢地问:“买了个药膏,怎么了?”
章弈的分贝降了点:“那就好。这个神经病营销号说你住酒店给素人女友买避孕药。”
孟方其听笑了:“买什么也不会买避孕药吧,我喜欢的性别好像没办法生小孩。”
章弈在电话那头翻了个白眼:“不用你提醒我这个。好了,挂了,收拾好了赶快上班去,我下午就过去了。”
孟方其嗯了一声,挂断了电话,他倒是轻松,章弈今天早上看到消息头差点炸了。
往常也不是没有这样爱造谣的营销号,只是他们的目的大多是为了捞钱,拍到孟方其之后第一时间都会发给工作室,容易被误会的那种照片就会被工作室买下来,营销号拿了钱也不会再多嘴。
只是今天这个消息很反常,章弈和工作室的公关并没有提前收到类似的邮件信息,营销号选择在大半夜拍到孟方其之后第一时间发了出来,并没有多大热度,看起来更像是来恶心人的。
孟方其出道这么多年,人缘算得上好的。可是娱乐圈水深,总也有看不惯他的人,章弈想了半天,不知道怎么的,又想到了樊彦。
一般人到了樊彦这个境地应该都会夹紧尾巴老老实实做人,但樊彦好像是个彻头彻尾的神经病,非但没有一直呆在国外避祸,反而飞蛾扑火一样又回了国。
但他回国难道就只是为了恶心孟方其这一小下?章弈觉得不对,但早上查了半天也没有头绪,只好把这件事又给邱凯交代了一遍,让邱凯找人再查查,顺便盯紧点那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