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阿大一路大喊着从门外跑来,“大人,大事不好了!”
言无计扶额,不觉一阵心累。现如今于他而言,最不好的事莫过于归去来要和一个女鬼成婚。除此之外,能有多大的事?
阿大跑的上气不接下气,“大人,船,船……”
他着急忙慌的,支支吾吾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船怎么了?”言无计懒懒的问道,眼皮都不抬一下。
“船翻了!”阿大失声大喊。
言无计不以为意,“船翻了便翻了,哪儿的船翻了?”随口问了句。
阿大吞了口唾沫,“红河里的船翻了!咱临江县的船,靠近河港的时候,全都翻了!”
这让言无计正了正身子,停顿不过短短一瞬,便道,“大江大河,难免有风浪,翻船也是难免的事,何必大惊小怪。”
见他一点不放心上,阿大焦急不已,“大人,您没听外头怎么传的话吗?”
“外头说什么了?老爷我是青天大老爷,老百姓给著书立说的。怎么了?”说着,手上的书又翻过了一页。
阿大说,“大老爷,外头都在说,是咱府上的人把河神得罪了,放出河底镇压的恶鬼,才让航道不稳,翻了所有的船!大人,小人在临江县生活了几十年,还是头一遭遇见所有的船都翻了。要是不给百姓一个交代,大家伙就要冲上门来了。”
言无计扔了手上的书,冷哼道,“冲上门来?这里可是衙门,怎么着,想要造反呢他们?真有意思,老爷我管天管地,还能管得着河里起不起风浪?船翻了也怪我,还要冲上我的家门,好没道理。”
说完,不由一阵心虚。
莫非是归去来要娶的那女鬼原是镇压红河的?因为归去来把她带了出来,所以红河风浪不息。
若真如此,倒也是个好借口,把那女鬼打发了,省得他还得费脑子劝归去来打消念头。天晓得他有多怵头那个女鬼。
阿大说,“大人,您不知道。也不知谁传出来的消息,说咱府上的归去来道长把河灵给带走了,要是不把河灵交出来,以后红河不得安生,谁都别想继续在水上讨生活。”
“这话是谁说的?去查!”言无计道。
阿大拍手,颇有些捶胸顿足的模样,“大人那,您就别计较谁说的了,哪儿还用得着查啊?横竖临江县就那么几个算命的,除了他们,还有谁会说这话?可大家伙就是信他们啊。百姓们都要打上门来了,大人您快想想办法平众怒吧。”
言无计半是无语半是委屈,摊手道,“我是做什么恶事了,还得想法子平众怒?总得先叫我知道怒从何来才是。”
这头话没说完,那头人当真打上门来,和讨债的似的,把言府的大门敲得震天响。
阿大随手从边上抄了根棍子挡在言无计跟前,盯着大门说道,“大人,我们临江县当地民风彪悍,尤其是和生计扯上利害干系,谁都帮不了,就靠拳头解决。”
“他们疯了不成?这里可是县令的府邸,聚众闹事,与造反何异?”言无计微微一愣,反应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