淮机和衍机带路蕴回仙门后,先把她送回外门弟子院。
鱼机的居所在整个外门弟子院是独一份,衍机是内门弟子,淮机是仙门首徒,仙门给他们两的供给,他们总会匀一份出来给鱼机。加之淮机常年出入各个秘境,带回来的天材地宝不少,每次都喜欢往鱼机房里堆。是以鱼机的住处莫说是外门弟子院,在整个仙门弟子中,都能算奢华。
一走进鱼机的房里,淮机皱眉,神识一扫,发现了异样。
他叹一口气,揉揉鱼机的脑袋,温和道,“鱼机师妹,师兄和师姐送你的东西,是不是又拿去分给其他同门了?乐于分享是好事,你心地善良,师兄也为你感到骄傲。现如今你神志恢复,以后我与衍机送你的东西还是多用在自己身上一些。以你的天资,快速成长,才是对师门最大的报答。”
衍机这时已经开始收拾屋子了,她像一位母亲,性子虽然时不时跳脱了点,但对唯一的师妹,一手抚养长大的感情,让她带上了温柔的母性。
她说,“鱼机以前傻乎乎的,我们担心她不合群,给其他弟子送点东西也好。总归有些往来的恩情在,也会看顾她一些。但现在她脑子好了,肯定多顾着自己点。”
转头冲着鱼机叉腰交代道,“听见没有?!以后好东西别再送人了,我们从嘴里省吃俭用给你弄点东西不容易、。以前你脑子不好使,用不上送人也就罢了,现在不许再没心眼似的,什么都送人,听到没?!”
猛地被她一吓,路蕴下意识点头,“听到了。”
不忘补充一句,“我肯定不送人。”
鱼机从未送过人东西,她脑子一片混沌,怎么知道送东西给人?所有的赠送都是不问自取。
因为她不会解释,更不知宝物珍贵,对来她屋内肆意抢夺的人,只能傻傻旁观。
那些弟子们编织出一个天真纯良,和大家玩作一团的鱼机的形象,掩盖他们欺凌的事实。
他们从未想过报答。
都是仙门的东西,用在他们身上比用在一个傻子身上更合适。
这间好看温馨的小院,鱼机甚至没住过几回。她的住处,在妖兽园,在冷石洞。
帮鱼机收拾妥当,淮机和衍机便要回内门复命。
路蕴很镇定的送别他们,然后坐在屋子里,等待欺负鱼机的人上门。
鱼机对她借命的恩情,她会用复仇来回报。
不会太久,从路蕴回到居所开始,就感受到了几抹熟悉的气息,都是惯常欺负鱼机的人。
等淮机和衍机的气息彻底消失,他们大摇大摆的走了出来,毫不遮掩。
这种修仙混混小帮派一般都有个头目,他们也不例外。
为首的那人叫石斑达,左右各有一人紧随其后,分别唤作抛晦和庚颁。
石斑达组织外门弟子欺负鱼机,抛晦和庚颁给他出谋划策,剩下的狗腿子动手实施。
只听石斑达指着坐在院子里的路蕴笑道,“哈哈,你们看,她又回来了。我就说她不会死吧?你们还不信,瞅瞅,送给鬼王折腾一圈都死不了,我们还怕个球?!”
抛晦连忙附和,“不错不错,以后我们还能有更好玩的法子。”
庚颁立刻出了个主意,“我们干脆在她脖子上挂个锁链吧,直接像狗一样,一路牵去妖兽园。妖兽的食物是用锁链挂着的,保不齐她也会被当饭菜吃了。哈哈哈!”
这时有人小心翼翼的反驳,“这样不太好吧。我们打骂她都是小事,人死了,淮机师兄会追查到底。”
担忧鱼机死的人不少,接二连三道,“对啊,人死了,你们谁能挡得住淮机一剑?淮机要查的事,谁敢阻拦?”
“打打骂骂倒也罢了,让她被妖兽吃了,这事你们要干,我就退出。石斑达,你爹在长老会做事,你当然不怕,我们可不行。”
“淮机师兄一旦发疯,上头总要拎几个替死鬼给他泄愤。这种要命的事情,我可不干。”
见众人纷纷反驳,庚颁也知他出的主意不对。
他也是普通外门弟子,跟着石斑达才有机会耀武扬威。
石斑达如果真按他说的做了,头一个倒霉撞上淮机刀口的就是他庚颁。
但被全部人反对,一时间面子也放不下。
他恼羞成怒,“吵什么?!一群怂货!老大都没发话,你们吵什么?!”
石斑达扫了他一眼,冷哼一声,“行了,我暂时还没想好接下去怎么玩。先把她扔妖兽园去住一天,晚上再捞出来。还是老规矩,看看咱们这位修仙界的天才,是怎么大战妖兽的,先欣赏一会儿人家的风姿。”
他的眼中带着嗜血的光芒,神情越发暴虐。
石斑达的父亲虽在长老会,可他却修为平平。从幼时起,他身边的玩伴无一不是天之骄子,在仙门天材地宝的促进下,修为突飞猛进。
唯有他,无论如何都难以进阶。饶是父亲使了无数心力,他对同辈依然是望尘莫及。
于是他自甘堕落,成日和外门弟子混作一处,从这些底层弟子中找存在感。他对有卓越天资的人有着莫名的怨恨,偏偏鱼机这个傻子,有让他嫉妒的天分。
他心心念念的,就是把这些天骄们踩在脚下。可他也知道,纵他此生,也绝无机会。
鱼机是他唯一的机会。
每次迫害鱼机,都能带给他强烈的满足感。
他仿佛看见了和他一起长大的同辈们,他们远远走在了前面,却被拼命追赶也追赶不上的他狠狠踩在了脚下。
看啊,不就是天才吗?
天才在他脚下,不还和狗一样?
在他脚下匍匐爬行的这个女人的天资,整个仙门谁人能比?还不是被他虐待的毫无反手之力?
天骄,哼,笑话!
他看鱼机的眼神极为可怖,恨不能亲自动手,蹂躏尽她的每一寸筋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