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不妨碍人一走进他的店铺,能瞬间被整洁干净震撼。
佘有财这回没气的跳脚,骂屠青不讲究,讨厌他把自己的店弄的乱七八糟。
他把手里由白变黄,脏的不行的抹布随手,且重重的扔进盆里。
一盆脏水,坠落一块厚重的抹布后,水花四溅。
刚擦干净的地板上,出现一圈黑色的水渍。
“跑了。”语气中带了三分垂头丧气,三分恼火,三分羞愤,以及一分无可奈何。
屠青倒是幸灾乐祸,“早告诉你盯着点,就算千年没出过问题,问题嘛,出了一次,就够呛。你还是想想,该怎么和龙一解释吧。”
说到龙一,佘有财脸色难看起来,“他也是,自己又不是不在十二县,我不信他不知道罪城发生的动静。明知我一人不敌,他在旁边冷眼旁观,也不能全怪我。”
屠青:“怎么不能全怪你?当年这差事,你自己揽的。”
佘有财烦躁,“其他妖怪倒是无所谓,关键是枯骨跑了。”
“枯骨跑了?”屠青吓一跳。
“啧,这可是个大麻烦!他活着的时候,修成仙了!”
他的话,让佘有财更烦躁了。
一天后,爆炸性的消息传到十二县。
“天老爷!罪城的犯人跑了!”
货郎从罪城赶回十二县,从城门口,就开始一路大喊,生怕十二县谁还不知道消息。
这消息,让平静的十二县再次火热。
买菜回家的路蕴一听见,便知未来至少一个月时间,县里人议论的都是这件事。
“什么?罪城里的犯人跑啦?城里不是有守备?咋能让犯人跑出来嘞?”
“是谁闹出来的动静?一点风声都没走漏。”
“守兵全都被杀了,一个不剩!大将军那天带兵去看过了,死的那叫一个干净,现在留在罪城里看守的,全都是大将军麾下打仗的好手。”
“哎哟喂,我前几天刚和姬媒婆说好要在罪城里寻个结实的汉子给我闺女呢,怎么人就跑了呢?”
“张大娘,你知道你闺女要说给谁了吗?连是谁都不知道,怎就知道人家跑了?罪城里的犯人没跑光,还剩下一点,说不定姬媒婆要说给你闺女的那个还在。”
“闭嘴吧你!守兵都死光了都没跑成的男人,我闺女能要?看守都死了还跑不出去,见了鬼的软蛋,招婿上门也不能要这种废物。”
“最近锁好门户,担心犯人藏在十二县还没逃出去。”
“家里有钱的看好钱,有大闺女小媳妇儿的看好人,千万别丢人丢钱。”
刚才还在看热闹的姑娘们马上被爹娘兄长拉回了家,“别看热闹,担心被犯人看上。”
“我说到底是谁弄出来的动静,这动静够大的啊,罪城看守的那么严,他们都能跑出去。”
“谁知道呢?不过也别小瞧了罪城里的那群人,全都是些以前朝廷里的大官,要么就是大官的家眷,那都不是省油的灯!”
“这样一群人凑一起,跟养蛊似的,能不出事吗?”
“女帝才上位不久,就闹出这鬼动静,她脸上不好看呐。”
“谁管她脸上好不好看?眼下,抓到逃跑的犯人才是要紧。
知道不,罪城里出了当官的,就是江洋大盗,一个个在江湖上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杀人放火无恶不作。
都是些好不容易才逮到的人,这下子可好,一波全给放出来了。”
“哎,犯人跑了,那十二县窑子里那些,会不会也……”
回答他的婆子压低了声音,“该死的老贼婆现在怕是要睡不着觉了,她和罪城守备的勾当谁不知道?也就是县令大人懒得管,不然,早该被抓了。”
“罪城里都是她家姑娘的亲眷,现在守备死了,犯人跑了,一旦哪天找回来,有老贼婆好果子吃。”
“人家是打发到罪城干苦力,又不是打发过来当官女支,老贼婆真不是人。活该她倒霉!”
“要不要和侯捕快说说,最近加强巡逻……”
这句话没说完,就收到了其他人的鄙视。
“你当你谁啊?还让侯捕快加强巡逻,咋不让县令大人亲自来巡视?”
“十二县眼见要乱起来,让捕快们加强巡逻,也是防患于未然嘛。”
“你可别指望咱们县令大人,与其指望他,不如指望附近的守将直接派兵过来。”
“县令大人一辈子到底出门几回啊?我在十二县住的时间也不短,咋就记不起来他的脸?”
“你还想见县令?要么给侯捕快送点好酒,让他把你抓大堂上去,让大人审一回?”
“死婆子,咒我呢!”
路蕴听了一路,加快脚步回家。
她知道,家里现在屠青他们已经等着了。
一个俊俏的少年郎,嘴巴比上了年纪的婆子还要碎。
加上个话不多,但耳朵很灵又爱凑热闹的牛大,县里什么事都瞒不住他两。
果不其然,当她回到家时,屠青和牛大已经搬好小板凳,看地上的瓜子壳,等她回来的时候,已经先嗑一盘了。
出乎意料的是,他们的四人小组,今天少了个佘有财。
见她疑惑,屠青解释道:“守财奴库房出了大岔子,赶回去处理了。少则三五天,多则三五月,一时半会儿的回不来。”
他招呼路蕴,“快坐快坐,我和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