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映彦蹲着,察觉什么转过头。
傅栖停住在门口边缘,半分也不逾越。
傅栖厚重的大衣雪融化掉渗入衣服中,景映彦方才打开门,扑鼻的冷气往他神经吹,抖了一下才接过傅栖的东西。
景映彦回看他,纳闷得邀请傅栖:“你不进来吗?”
傅栖忐忑得踏进景映彦的房间,酒店的黄白配色莫名暖意十足。傅栖身上大衣散发的冷意一下被驱散得干干净净。
他费尽心机到处搜寻好吃的,总算是迎合到了景映彦的口味。
景映彦果然很爱吃辣。
脆弱的泛青的脸色一眼注意到了被藏在零食袋后头暖烘烘的保温袋。
袋子一打开,扑鼻的韩式酱料味通过暖气回流弥漫在整个房间内,还未冷却的年糕被景映彦用签子连着插上几块。
浓郁的红艳酱汁完美得裹着软嫩的年糕,一口下来回味甘甜。
景映彦吃东西偏爱辣味,酸辣、甜辣他都觉得可口。爽口的味道在味蕾炸开,他惊喜得眼睛瞪大:“好好吃!你出去了吗?”
美食迷人心,景映彦自然咬着一块年糕,一手插着签子举向半空中拘束得就地罚站的傅栖。
“吃。”他认真的说,傅栖还没反应过来。
景映彦就猛冲起来,酱汁满满的年糕糊了傅栖一脸,他缓慢张开嘴,慢条斯理得咬下那根年糕。
橙红色的酱料像血一样染红傅栖的嘴,傅栖的眼神像犬类标记一样深沉,景映彦无端空咽一口。
他抽回签子的手快至无影,掩盖的垂下脑袋。
发丝长了不少,垂着脑袋时。头发全集中在前面,露出俊美的侧颜。
景映彦的五官说大气也大气,说小气也小气。
眼睛是副水汪汪的桃花眼,乍一看有些惧人和凶狠得眼尾拉长,鼻梁高挺,鼻尖小而翘,嘴唇是标准的M唇。
抿起来就会拉成一条只剩下两个唇峰的直线。
傅栖也模仿景映彦蹲下来,景映彦抓着那瓶冰的奶茶,一鼓作气得插上吸管,一屁股坐在了木地板上。
冰气充斥他的全身,景映彦舒爽得哈气,吐出来的雾气冰丝丝的。
景映彦酷爱这种能直接通过外界刺激得到的满足,他快慰得吃着炸鸡,心情大好,对着傅栖都笑成三瓣桃花。
咀嚼时亮眼的红痣波动着,景映彦乖巧得到满足的时候会很像猫,眼皮上抬,露出圆溜溜和透明弹珠色调的眼睛。
眼睛淡黄淡黄,笑起来的时候的卧蚕把眼睛压成一条缝隙。
傅栖瞧他开心的样子,紧绷的心逐渐放下。抓起那杯温热的奶茶展开犯贱:“你更喜欢茗昔吗?茗昔会给你买好吃的吗?”
景映彦吃得不亦乐乎,突然傅栖这个挨千刀的就爱戳他伤口。
他顿时不高兴得把双眼皮藏起来,“你干嘛又这样,我都没说你把我的朋友抢走了,好不好。”
傅栖不赞成得吸了口奶茶,少糖的甜味依旧冲昏头脑。景映彦那杯加的冰,相对不那么齁甜。
“我什么时候把你的朋友抢走了?明明是茗昔自己来找我的,好不好。”傅栖用力插了根年糕,塑料盒都给他桶穿了。
傅栖抽离签子的时候发现破洞了,得到景映彦投射的飞刀,将罪魁祸首签子塞进了破掉的洞亡羊补牢。
景映彦迅速把剩下几块串成年糕串串,蘸满酱汁,随意把盒子装进白色塑料袋扔向傅栖。
傅栖真是给人送纸,还得给人擦屁。
他无语得任劳任怨把垃圾袋收好。
听到景映彦不赞成的话语:“可是他找你是因为他以为是你救了他啊!而且你干嘛学我说话。”
傅栖无奈低头,看到了惊骇画面。
景映彦小脸一张,嘴巴足足张得有半张脸那么大,一口把所有年糕塞到嘴里,一口嚼了。
鲨鱼嘴。傅栖在心里发笑,景映彦腮帮子鼓囊得像个仓鼠。
傅栖有些好奇,如果现在说出真相,景映彦会鼓着个金鱼嘴和他争论吗?
傅栖蹲着,景映彦坐在地上。
吃得正欢的满意姿态被一股怒意弥补。
傅栖不在意得陈述事实:“但是好像茗昔不是冲着我有没有救他来的唉。”
简单翻译一下就变成了“茗昔就是想和他交朋友,不管怎么样他都不和你做朋友。”
傅栖感慨得盯着景映彦不服气的样子,心里其实还是欣慰的。
娱乐圈是混杂的烟灰缸,到处是为了名利的人群。他们可以为了利益出卖一切,一个机会几乎难得,所以他们会紧紧抓住这根绳索,拼命向上爬。
傅栖从小到大在名利场生存。表面和善有礼貌其实内心里面极其瞧不起那些伪善的人,久而久之,一眼就能分辨出对方是敌是友。
茗昔这种一眼假的绿茶,他只是表现得和善,内心里面十分不喜欢这种带着目的接近他的人。
这个手段对他来说没用,也没有诱惑力。
他喜欢谁就喜欢谁,但并不希望对方是个心机深沉的人。
景映彦也蛮绿茶的有时。
但是可以接受。
因为他是景映彦吗。
傅栖在心里扪心自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