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佛的。”
景映彦背着手,小碎步得往前走,侧过脸蛋。他的笑容恬静,好似温柔相对的样子却让傅栖心里不大舒坦,他觉得这样虚假的笑容挂在景映彦的脸上,像被对方划清界限竖起一道高墙。
清晨的世界,风雨无阻。微弱得风勾住发丝,景映彦的发丝被吹舞着。他站在风里,迎着风,像一只看不清随时飘走的飞鸟。
景映彦拉开车门坐在副驾驶上,驾驶位的门被傅栖拉开。傅栖没有坐进来开车,而是扭动钥匙将车彻底熄火。
景映彦盯着被熄火的车,恼火不解得抬起摆弄手机的头,“为什么熄火?”
他原以为傅栖会强制性得要求他去寺庙逛一逛或者是对于他此次毫无道理的出行找个发泄的理由。
傅栖说出来的话恰恰好排除掉了他在脑中构思的一切,变成直朴的带着温柔诱导的话语:“可以和我说说为什么不开心吗。”
景映彦故作抵抗的肩头软下,车内安静得容不下一丝声音。寂静的环境下,景映彦感觉自己的呼吸全打转在这个方寸之地,属于傅栖的气息。
强势的侵,占了他。
他顿时上气不接下气,鼻尖泛起酸意。眉头紧缩痛苦得脑袋愈发向下压着快要贴着大腿。
荒野中,没有生命的迹象。傅栖泄气得拉上车门,他凑到了景映彦旁边,看着对方脆弱得好像不堪一击。他又开始愧疚了。
他放缓动作轻柔得拉过景映彦靠在了他的胸口。
军大衣上还有夜市久久不散的烟火气。
傅栖没有安慰过别人,笨拙得拍打着景映彦的脊背。
黑色面包服被他拍扁得毫无弹性,景映彦哭时无声,只在心里默默得掉眼泪。他突然抬起头和傅栖对视,傅栖屏住呼吸有些紧张。
景映彦憋红的脸蛋噗呲一笑,他的手用力抓住傅栖的衣领,在上面用路上被他扣扯开来的指甲滑动,扯出绿色的丝线。
景映彦自我调节好了,又开始开开心心的。
他的手指在傅栖胸膛画圈,嘴里神神叨叨得说:“画个黑大帅诅咒你。”
傅栖没在耿耿于怀得纠结原先的话题,他从口袋中神秘得掏出一块东西,掌心朝下,严丝合缝得遮盖住了手中的东西。
神神秘秘的勾起了景映彦的好奇心,他的手贴到了傅栖的手上。强制掰开的动作还没开始,傅栖就像献宝一样,手心朝上。
嘴里配音,“当当当当!”
手心张开,是一颗纯天然的鹅软石。
色泽润得像水,配上褴褛的宝石绿拉扯出的粗细不匀的线条,像一副山水画。漂亮得景映彦眼前一亮。
他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了这块新颖的石头上,他抓起石头。
傅栖按动按钮,车窗自动下降。
景映彦的脑袋探出去,他的双手架在车窗上,纯真的眼眸对着光。
那块宝石一样的石头被他对着光照耀,光影顺从得黏在了他的脸上。
岁月静好,傅栖忍不住对着这副画面按下了快门。
闪光灯闪起的那刻,景映彦有所察觉得回头。画面定格,他皎好的面貌连同稚嫩的眼眸一同装进了相册中,记录在专属于傅栖的记忆中。
“偷拍我。”
“好吧,允许你偷拍我的帅照。”
景映彦收回手,拿着鹅软石像筹码得说:“不过,我要收走这颗丑陋的石头。”
后半句傅栖越品越不对劲,他皱眉哄笑道:“丑吗?那我不要你的照片了,把石头还给我。”
说着还真的打开相册。
景映彦摇头摇成拨浪鼓,实话实话的说:“不要。我很喜欢,真的不可以送给我吗。我以为我们是好朋友的。”
傅栖逗他:“好朋友我也不送。”
景映彦急眼了,用力撕扯开傅栖抢夺鹅软石的手上。他说:“可是,这是我第一次收到朋友给我的礼物!不要,你放开。”
嘴上说不够,牙齿来凑数。
景映彦不留情面得深咬傅栖的手背,大拇指和食指的接壤处被咬得黑红,猩红的牙印毫无保留得展现。
傅栖被痛得向后抽气,景映彦真的是下了死手。
鹅软石最终还是收归景映彦所有。
这一趟历时三小时的旅途不算白费心思,也正式得告一段落。
景映彦要离开剧组这件事,陈导知道。安排他下午就把最后一场戏份拍完。
景映彦这个角色的戏份少之又少,勾连着主角青春懵懂的爱情萌芽,和波澜壮阔的对爱情的死亡。
回到剧组的时候,傅栖和他一起去了化妆室。
景映彦走到门口的时候,手握住傅栖的手腕。他低下头,看着至今未消退的痕迹,“疼吗?会留疤吗?”
傅栖就是一个很欠揍很得寸进尺的人。他的身子骨一下软了下来,假装手腕无力得像下折,
男子汉大丈夫,撒娇就是最好命。
他委屈得对着景映彦担忧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