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听,这是人类该说出的话吗?
傅栖再一次见到景映彦颠倒黑白的能力,依旧扬起头,咬掉了手指般大小的迷你三明治。
他甚至张开嘴,给景映彦检查:“吃了。”
所以是真的爱你。
真的有点咸咸的……可能是他的错觉。
景映彦见他吃了还洋洋得意的说:“五星级大厨景映彦,你以为,谁有这个实力?!”
“哦,咸甜味的三明治。呕……”
傅栖边说自己都控制不住三百六十度无死角的俊脸,面目扭曲了几秒。
景映彦狐疑的低头,手指摸上另外一只手的手心,擦拭几下。
“唉!还真的有手汗。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活该。”
“……”
傅栖有时候真的想报警。
到底谁才是天下第一贱货???
视线跳转回到现在。
傅栖洗干净手,套上手套给景映彦包烤鸭。
景映彦在一旁指点江山:“我要裹满酱!”
“我知道,好。”
傅栖任劳任怨得伺候景映彦,景映彦一口可乐一口烤鸭。
可乐被傅栖换成常温的,喝下去没有那么好喝了。
但是景映彦还是很开心。
房子很大,渐渐充满了他存在的感觉,这些属于他的物件,他制造出的甜蜜日常都让他愈发充实,有种自己活在人世间是美好的,让他日日有了期盼。
他吃饱了就躺在沙发上,沙发足够大,他双手大张,脑袋天马行空。
傅栖拿了薄被盖住他的肚子。
他太抬起头,眼圈红了些。
“吃太饱撑得难受?”
傅栖收拾好桌面,对上景映彦欲哭无泪,可怜样询问。
脱下手套,屋内暖气暖洋洋的。
傅栖本身身体就热,晚上睡觉时,景映彦会刻意贴着他睡,他也会把景映彦锁在怀里面,不过没有用力,只是轻微搭着。
景映彦瘪着嘴,点了点头。
发丝后坐力撩上,露出光洁的额头。
额头上面还有上次扭打在一起的伤口。
傅栖温热的手掌心在被褥下面细致揉着景映彦胀气的肚子。
景映彦望着高悬的吊灯,眼睛疼,索性闭上。
眼圈红通通的一块,从眼尾蔓延。
其实景映彦不是因为肚子疼的难受才无痛呻吟的,看着满屋子属于他的东西摆满。
那种属于家的气息弥漫。
景映彦从小生活支离破碎,长大了还是希望有个爱自己的人,和属于自己的家,不用害怕被抛弃和面对。
他可以在傅栖面前发各种小脾气,傅栖不会生气,还会尽量满足自己的需求。
景映彦由衷的感到开心,但是他委屈是因为从前那次经历。
这个事情一直掩埋在他心里,虽然他胜利了,但是他还是踹踹不安。
他的语气有些哽咽:“傅栖,那时候你生病的时候,他对你无微不至的照顾,你是不是真的有喜欢过他?”
傅栖手顿住,他抬起头,对上景映彦布满血丝,十分委屈通红的眼眸。
微微叹了口气:“为什么这么说?”
景映彦忍不住了,他支起一只手放在眼睛上,遮住着硕大屋子的灯光与傅栖的视线。
将一切都隔绝在外。
“因为,因为我感觉你对他不一样。对吗?”景映彦拉开自己的手臂,手臂濡湿一块,坠着豆大的泪珠摇摇欲坠。
傅栖摇了摇头,身子已然自然倾斜:“没有,我保证。我不喜欢他,我只喜欢过你。”
“在纽约的那么多天,那个冰冷冷的病房。他对你嘘寒问暖,给你快乐,逗你笑,展现他的自由,你真的不心动?!”景映彦一直在运用蛮横不讲理的姿态来展现自己有被好好爱着。
但是这件事情一直如鲠在喉,让他每天过得提心吊胆。
爱一个的时候,姿态是放低的不是吗,他内心里头透露着一股难以言说的自卑、自负。
要将他压倒。
灿锃的纽约街头,路灯洋洋洒洒。
“你会不会在那个没有亲人的地方,依着这个从未见过但热情开朗的华人有所好感呢?”
“毕竟他非常擅长追求,他有卓越的外貌、优越的身姿、良好开朗的性格和独属于那种广见识的自由的性格……那些我都没有。”
嚎啕大哭的哭声像针眼般插在傅栖胸口上,他温声开口:“他有的,你也有啊。你有漂亮的外貌,我从来没有觉得任何人能好看过你。”
“你说自己身材不好,我倒是觉得你那皮包骨的小身子里头的二两肉让我非常喜欢。”
“开朗的性格你也有,偷偷告诉你。”
“我很喜欢你一开始对我的恶意。你知道吗,到了剧组,你无由来的对所有人都和蔼可亲,只对我摆臭脸,说难听话,伤心的同时,我觉得我是重要的,景映彦,我会认为你需要我,你同样喜欢我,我在你眼里是特殊的存在。”
傅栖真挚的话让景映彦止住眼泪,眼角是欲哭无泪的迷茫。
傅栖是个非常变扭的人,他自尊心很强。
说这些话,无非就是展露自己的缺点,可是他很想说,尽管他觉得丢脸。
“我小时候就开始做梦,我从小就爱上你了,景映彦。我没想到陈飞晖真的能找到你,他在给我看你的照片的时候,我难抑的心情是怎么平息下来的吗?我知道你要来拍戏,不敢露出马脚,只敢装做高冷和作弄。”
“是不是很幼稚?”
景映彦破涕而笑:“你还让鸡追我,你果然是天下第一贱货。”
傅栖紧绷的心也放松下来,眼角湿润得淌下一滴泪。
他知道他让景映彦没有安全感了。
他喜欢景映彦,非常喜欢,难以抑制的喜欢。
“我爸妈都比较喜欢江延,觉得他格外可怜,我身强力壮,他们对我忽视多了。我心里面很难过,景映彦,我很难过。你知道吗,就是从那之后,你出现在了我梦中,现在你活蹦乱跳的出现在我面前。我喜欢都来不及,怎么可能去喜欢别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