羂索面色难看地转向白鳥觉,只见她从百米高楼一跃而下,如闲庭信步般向他行来。
女人翠绿的眼眸亮得如同烧灼的一捧火焰,浓缩到极致的可怖能量像是酝酿其中的暴雨,似乎下一瞬就要喷薄而出。
羂索了然道:“看来这十年里你收获不小,难怪蓮会败得这么快。”
他笑了笑,看向白鳥觉眼睛的目光却是掩饰不住的狂热:
“大明净琉璃瞳、九转生灵眼、万世万象大自在菩提子……没想到这世间竟真有这般天生天予的强大眼瞳、比之五条家吹嘘的「六眼」也不遑多让。”
“只是这能力…似乎与术法古籍里记载的多有不同?”
无限·跨世界bug·宝石:???
白鳥·跨片场超英·觉:额……串场了吧你!
白鳥觉露出了一个堪称便秘的古怪表情:“哦……我说怎么蓮那个傻逼上来就掏我眼珠子,合着是你这颗脑花帮我宣传了宣传?”
她忍不住抬手摸了摸自己漂亮的大眼珠子,
“好吧,我摊牌了。”
白鳥觉笑了起来:“我的力量跟眼睛压根儿没半毛钱关系,之前特意透出的‘弱点’当然也是糊弄你们这些蠢货的。”
“现在看来,效果满分!”
话音未落,白鳥觉猛地发力、一步欺身上前,在羂索后退躲避之时抬臂就是一记重拳——带着音爆的拳锋裹挟着万钧之势悍然轰出,直击羂索面门。
“砰!”
战斗再启。
··
另一边,
和被白鳥觉当反派殴打的羂索不同,因空间隔绝没来得及救下自家老板的尾崎红叶此时却异常冷静。
她看向窗外——港口大厦外的空间整个化为了一片深黑的虚空,仿若从什么一页漫画里粗暴撕去的标本,边缘处只留下参差又碍眼的裂痕。
麻烦了。
尾崎红叶皱起眉头。
她无法判定那片虚空到底是什么,但直觉告诉她最好不要接近。
“红叶大人,接下来我们怎么办?”有幸存的干员问道。
尾崎红叶看着那在楼体间穿梭碰撞的两道身影,下令道:
“整合人员,带上武器。我们要做好拼死一击的准备了!”
干练的黑手|党刑讯官警惕着罪魁祸首白鳥觉的动向,一边悄悄在港口大厦内整合着港口Mafia剩下的人手。
然而战斗结束得比她想象中更快。
就在尾崎红叶刚把楼内的全部战力召集完毕,只听“轰”的一声巨响,港口大厦竟猛地颤抖起来!
“什…什么?!”
“符咒?这符咒哪儿来的!”
“武器库的人呢?”
“喂、景田你这混蛋在干什么!”
随着一阵莫名的骚乱,港口大厦密封存放高燃爆炸|物的楼层竟整个炸了开来!
“轰!”
“轰——!”
“轰————!”
一瞬间,连环爆炸轰鸣声几乎要穿透耳膜。
视野范围内原本光洁亮丽的大片玻璃幕墙全部崩裂破碎,夹杂着承重柱和裸露钢筋四散迸溅,裹挟着万钧之势大块大块地从百米高空砸落而下。
剧烈的火光冲天而起,滚滚浓烟挤满了天际。
“喀拉…喀拉!”
颤抖的楼体站立不稳从中间崩断,大楼如同摧折的苇杆一般径直向一侧歪倒过去。
港口大厦竟然要塌了!
“快回撤!”
尾崎红叶的瞳孔猛地收缩,还身处楼内的她只感觉脚下的地面转瞬间倾斜出近乎悬垂的角度。
她几乎站立不稳,连带着刚刚整装的队伍也像玩具屋里的乐高小人一般叮铃桄榔地向窗外摔去!
“抓紧东西!快——!!!”
女人单手攀住一截断裂的钢筋,声嘶力竭地做着指挥。
然而无数手下仍像是下饺子一般,消失在窗口外黑漆漆的虚空大窟窿里。
“啊啊啊啊啊——!”
干部的惨嚎声、尖叫声、嘶吼声响成一片。
“回来!!!”
尾崎红叶干脆抛掉手里早没用了伞刀,伸手尽可能地抓住摔来的下属,然而随着重量一个个逐渐增加——,
“喀啦”一声脆响,碎成渣滓的水泥块支撑不住,连带着后方的大片楼梯全部砸落下去。
尾崎红叶被一面水泥墙当场砸中,闷哼一声吃痛向下倒飞出去。
“不——!”
女人如一尾红叶般,凋零吞噬进黑洞中。
··
另一边,白鳥觉和羂索又打回了大厦顶层。
女人站在即将倾颓的港口大厦天台上。周遭的一切站立地点都在坍塌、下陷——,
水泥地面掀起,画着绿底白线的停机坪四分五裂,倾斜的地面与无辜的直升机一起跌落进黑洞里。
仿佛世界末日。
当然这恰到好处的干扰显然给了对面的羂索更大的躲避空间。
一时间白鳥觉的攻击大半落了空。
她不耐地啧了一声:“我很好奇、你那位森姓合作者同意你把他家大厦给炸了吗?”
羂索振臂抛出一道术法:“很可惜,森先生现在已经没办法对这件事发表任何意见了。”
白鳥觉一把挥开砸来的大块水泥墙,冷笑道:
“那你这手爆破技术又是从哪儿学的?不会是哪家人才辈出的疯人院吧?”
大厦天台在剧烈的震荡中轰然向下塌陷。
很快站立之处归零、就连白鳥觉脚下的地面也崩解分离。
羂索微笑:“谬赞了,白鳥医生。”
“不过这可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只能说港口黑手|党里真是人才辈出。只要用术法稍稍那么一引导,自然就有大把的蠢货去执行了。”
他(她)看下层,那里连串的港口Mafia干员们正从不同楼层下饺子般跌出大楼。但因为距离原因,人类的尖叫和挣扎在正在向下坠落的大厦顶层听来只剩下了模糊的杂音。
羂索抿唇窃笑,似乎惊讶又惋惜:
“说实话,最后能有这么大阵仗我也很是惊讶。但似乎场面竟然并不难看?”
他大张开双臂,唇角咧开一个堪称邪肆的弧度、询问道:
“不阻止一下吗?还是我们的天才除妖师小姐还像当年一样高高在上、一样冷血?一心只要杀了我这个恶棍、其它牺牲都无所谓?”
属于虎杖香织柔和温婉的声音缓缓从羂索口中吐出,透出股说不出的违和。
白鳥觉面无表情,扎起的黑发在空中四散飞舞,一双碧绿的眼眸却依旧冰冷。
港口大厦还在向下坍塌。
两人的身形在空气中向下急坠,可却又与周遭雨落的水泥构件保持了一个微妙的静止状态。
远处,
小黑点儿一般的黑手|党躯体正在空气中无力地和沉重的水泥块翻滚、擂撞,再吞没进大厦外无边的黑洞虚空里。
似乎鲜活的性命与拉断肢体肆意玩弄的蚂蚁昆虫也没什么区别。
半晌,白鳥觉突然笑了。
她勾起嘴角,唇畔描绘出一个堪称嘲讽的张扬弧度——,
“你们这些反派呐,一个一个、到头来总是用同一个招数。”
“仿佛心存善念的人就天生该矮你们一头,仿佛亲情、爱情、友情、良知之类的软肋就是愚蠢、软弱又合该被利用的东西。”
“一次又一次,肆无忌惮、没完没了。”
她摊手,双掌合十又一寸寸向外拉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