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斯鸠恭谨,“沾上湿污,不宜面圣——故托人拿去清洗了。”温则也是人,说【托人】,没毛病。
陛下收回目光,径直往寝殿走。
炭火燃的足,每次入寝殿——总会有热气席卷扑涌。
陛下斜靠榻座。
翻着闲书,“会磨指甲么?”
啊?
今儿要上线美甲孟师傅?
2300啊,纯素底。
孟斯鸠压住想法,要斟酌开口——
陛下未听他会不会,直接指使他取来磨甲的专匣。
红袍太监将专匣交递给他。
孟斯鸠回榻座旁,把匣子打开,“陛下。”
北慈左手伸出,手指优雅修长,指节间透着矜贵气质。
孟斯鸠本站立着取出磨甲物具——发觉陛下凝着自己的脸。
孟斯鸠疑惑看过去。
北慈嫌弃语调,“你站着能磨好么?”
“恩——”孟斯鸠,趴着?
“坐对面榻座。”陛下。
孟斯鸠:…666,这座儿也是老子优美的臀部能挨的了。
毫无心理负担,就那么坐了下去。
垫儿还挺软乎。难怪陛下——每每在此榻座,一点儿都不像在御书房、朝堂大殿笔挺直坐——慵懒斜靠。
若不是陛下在眼前——自己都想一腿平着,一腿立着,斜靠一下下。
与陛下隔着榻座案桌儿。
这个小枕头,应该是垫手腕的——摆好。
这张大绒布,应该是用来吸附——摆好。
膏脂,小绒布,银锉,银推柄。
孟斯鸠很专业,“陛下,方甲还是圆甲。”
陛下:“方甲太钝,圆甲太笨。”
孟斯鸠:…就你事多。
“那微圆微方?”孟斯鸠也不知道自己在讲什么。
陛下果然没再多挑他错,就是用淡淡的语气,说了一句令人囫囵津液的话,“你看着磨,磨疼磨坏了——饶不了你。”
孟斯鸠语意迟疑,“那疼或坏了您喊出来…”我好松开。
未说完,收到陛下若有若无一个眼刀,孟斯鸠缄住口,引着陛下左手,放在小枕头上。
捏住指腹,锉子随指甲方位,而变动方向力度。
“疼么?”
陛下没说话。
“那…继续?”
孟斯鸠把锉子稍贴内角,轻搓边缘。
浅白色雾状覆盖住了甲面,一时看不清形状——孟斯鸠拿起狐毛小刷,将浮粉从甲面扫落。
动作轻,未扬起什么。
那些浮粉落至下方垫的大绒布中。
形状还行,完美的将陛下的手指,衬的更加纤长气质。
孟斯鸠擓小勺膏脂,氲甲面上,覆上柔布给甲面抛润——柔布离开时,甲面似在晶晶发亮。
孟斯鸠抬脸——陛下没什么太大表情。
稍松一口气,给陛下另一手磨同样形状。
两边都膏脂润甲面。铜制净水盆添温水,给陛下逐一清洗干净甲面膏脂。
不得用皂类,过于伤刚磨好的甲面。
膏脂清洗不易,孟斯鸠着重揉着个个甲面——水中浮起白薄。
红袍太监进来换了几盆水。
干净。
太完美了!
孟斯鸠好有成就感!
这么有矜贵气质的甲形甲面太哇塞了!
陛下手被干净柔布吸附表层水滴,目光看向案桌儿上一罐未启开物品。
孟斯鸠顺着视线,将罐子启开——好香,不知道什么奇珍异草做的,洁白膏乳。
陛下递出手,“多抹些,每寸皮肤纹路都要按摩吸收。”
闻及,孟斯鸠一点儿不心疼,拿大勺擓出冰淇淋球那么大的膏乳——啪叽——抹陛下手背上,“是。”
哎呀
好像抹多了…
孟斯鸠心虚看陛下——陛下表情复杂,唇紧抿着。
欲哭无泪,孟斯鸠想着,早知道刚才不擓那么一大勺儿了——谁知道,这个膏乳接触体温后,会化开啊!
化成半透明的,变多,黏糊,不好吸收——只能耐下心,一寸一寸的把它揉干,揉进陛下手上肌肤。
感觉把陛下的指关节都揉红了…
孟斯鸠心中啃指甲:这么久——陛下没启唇骂人,都算他人品好了。
不过——自己好像蹭了不少用。
嘿嘿,老子白白嫩嫩的小手,今天也能借机保养一下下。
眼看那半透明的膏乳慢慢吸收,终于快干——孟斯鸠好开心,自己的手指都按揉累了。
收工。
太完美了。
陛下也端详了他自己的手几瞬。
美甲师孟师傅结束了一天中的劳作。
难怪现代美甲师姐们儿好多天天喊腰酸的——这在椅子上一坐几小时,做美甲,还都是细致活儿。真的,确实腰酸。
客户很满意,记的给好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