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映徽手忙脚乱地松了力气,但是已经被压的不能动弹,就在这时,丞杨出现在李伟强身后,打横抱住已经昏迷的李伟强,把他平放在地面上。
骆映徽忙爬起身,伸手去探李伟强的呼吸,被自己的脚拌了一下,丞杨用肩膀虚扶住她。
李伟强呼吸微弱,右手血流如注,手掌竟然不翼而飞,纱布浸满了血,刚刚动作幅度太大,纱布已经散了下来。
伤口处竟然是整齐的刀痕,上了药粉,但是已经被血冲没了,只有伤口边缘的皮肤上还有残留的粉末。
丞杨蹲下身给他按压止血,骆映徽得以脱开身,立刻跑到楼上叫冷善。
丞杨自言自语:“原来他躲起来是要砍自己的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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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通忙活,结束已是深夜。
他们用了很多水,很多被子床单,游瑭最后抱出去扔掉的一大堆床单都是红的。
夏临清不让他出去,让他把床单找个房间放着,他是真怕游瑭也出事。
骆映徽死活都要跟着他一起出去扔,游瑭苦笑,还是让他们跟着了,沾血的东西还是尽量不放在幼儿园里。
截肢手术不管在哪里都是大手术,更何况在医疗卫生都没有保障的情况下,李伟强也是狠角色,用腰带当止血带绑在胳膊上,用火机烤了烤刀子就下手了。
游瑭听得都直皱眉,都感觉出幻痛了。
他不敢跟大家说,可能是怕大家放弃他,毕竟被丧尸咬过的人没有活下来的。
李伟强现在还没死,但是过一会儿就说不定了,他生命体征很低,低到几乎听不见呼吸和心跳。
冷善说他的免疫力现在和宝宝是一个水平,如果丧尸病毒已经进入了他的血液里,他很快就会尸变。
如果没有,他很快也可能会失血过多而死。
因为伤口太大了,血根本止不住,一直在流。
游瑭出去的时候路过菜地,看到挖好的坑和没切完的土豆,如果李伟强死了,谁来播种呢?
徐奶奶年轻的时候家里兄弟多,结婚又早,只会缝补做饭,或者种点小青菜,根本不会种粮食,李伟强如果真的死了,他们以后就只能通过不断外寻找食物维持。
可是周围的食物总有吃完的那天,等到那一天,他们就不得不放弃金苹果幼儿园,要在丧尸中流离,再去寻找新的营地。
他们会走多远?离那一天又会有多远?
一年?半年?
恐怕用不了那么久,他们就弹尽粮绝了。
宝宝一天天长大,带着一个不能控制自己行为、随时都有可能哭闹的脆弱小婴儿流亡,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游瑭扔完床单回来,看到严净悯倚在教师宿舍门口,教师宿舍采光不错,有大窗户,窗户后面是几个傻乎乎的狗头。
严净悯一直注视着他们。
夏临清:“他在等我们?”
骆映徽:“他怎么想起关心我们的事了。”
死了一个,半死一个,还新来了一个,他为了自己和狗狗们,也当然得居安思危。
游瑭揉了揉眉心:“回去吧,我去跟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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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午还说让我滚,下午自己就先死了,怪可怜的,不过世事无常,也正常。”
严净悯嘴上说着可怜,实则一点伤心的意思也没有,他确实也没必要伤心,一个只见过几面关系还不怎么好的人,也没死在自己眼前,能伤心到哪去。
运气不好呗,没办法。
严净悯对待不幸一贯如此,他要是有那么多闲心怨天尤人,早就先把自己哭死了。
这态度搞得游瑭有点窝火,游瑭脱口道:“你能不能稍微怜悯一下不幸的人。”
说完又想起这话对他说不太好,想起他上午的自传,游瑭好像被水当头浇了,火气也没了。
“好吧。”游瑭确定严净悯没有幸灾乐祸,已经十分欣慰了,当即放低要求,“其他人本来也不打算赶你,只要你不主动害大家就行,新来的那个叫丞杨,我和他不太熟悉,但是看着不像坏人,我们准备留下他。”
严净悯:“我没意见,这是你们的事,对我和它们没坏处就行。”
严净悯敲敲玻璃,狗狗们嗷嗷叫着回应。
游瑭勉强笑了笑,感觉丞杨的气质应该很适合和动物待在一起。
游瑭还要说什么,被火急火燎冲出来的夏临清打断了。
夏临清上气不接下气:“你们俩,是什么型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