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溪：“这点记性我还是有的，”他甚至还反问，“看懂了为什么会忘？你平时考试怎么背下来的下来的书？”

时双欲哭无泪，放假了还得加班就不说了，至于为什么就他记不住，时双都不知道怎么跟人解释，只能把求助的目光转向在安静看书的时台卿身上：“神仙……”

“很正常，”时台卿放下书，“陶溪不是司时，学晷文会轻松很多。”

时台卿：“难学不怪你，学习晷文的困难是六合给每一位司时的限制，你的晷时之能不是先天有的。”

时双不意外，他是个正常人、正正常常的普通人，爹妈生出来没有神仙技能才正常：“所以晷时之能是你给我的吧。”

时台卿：“季朝王室一脉后人，体内或多或少皆有噎鸣的遗传，我在果场激活了你体内的晷时之能，现在你所能掌控的晷时之力是从我身上分离出去的，属于后天的晷时之能。”

时双：“……原来是这样。”

妈呀，时双头一次因为自己的身世产生了幸福感，多多少少洗刷了刚才死活记不住的痛苦。

但陶溪就是不信邪，时双的学习能力在他之上，从小一起学习备考的时候成绩是有目共睹的，就算专业不同，学习成果也该大差不差。

《晷文从入门到精通》是一本相当优秀的教材，是手抄本，字体清晰明了，内容详略得当，很香，一看就会，除了需要记忆的地方的逻辑思维比较妖孽之外，简直无剔可挑，相当适合陶溪的学习思维，陶溪简直边看边赞叹，这是哪个人才怎么这么会写教科书！

陶溪还是不太相信：“我不信，最开始几页都是晷文的介绍和基础的偏旁部首，你是不是翻到最后直接看进阶的去了，前边的哪有这么难，你写一遍试试？”

时双：“唉！初期介绍不是有三条最基本的晷文吗，加速、暂停和倒退，我一下午死磕暂停了一下午，倒退还好，在果场把安云凌恢复年龄的是倒退的一种，但是这个暂停——”

“啊啊啊啊啊，”时双抱头绝望地喊了一嗓子，精神状态已经堪忧了，“暂停是真的学不会啊，你明白脑袋漏底的痛苦吗，记住的东西就像沙漏，学了就忘，忘了再背，记住了还会遗忘，反反复复折腾了整整一下午。”

“有那么难吗？”说得陶溪开始怀疑自己的学习成果了。

“有你说得那么吓人吗？”陶溪随手扯了一张纸，“我也试试，暂停是吧。”

思考堪堪不过数秒种，陶溪便下笔如有神，流畅的线条从他的笔下几近是流淌而出，中间落笔偶尔有初学者特有的滞缓，从起笔画线至最后一个符号生成，其熟练那是相当过分。人和人的差距怎么就这么大？时双大有眼前一黑，直接昏过去算了的冲动。

时双是万万想不到陶溪这个纯学着玩的人，晷文理解和记忆的速度居然快得要起飞了，他累死累活记下来的东西，陶溪说写就能写，动作之利索就像在写汉字，羡慕得时双红眼病都快出来了。

这时候的时双已经快学癫了，他紧跟着陶溪，试图施发晷时之力，就是死活暂停不了一片小竹简：“我受不了了，一点都不好玩，我看你的脑子好使，你不是司时，把你脑子和我换换。”

“哼哼，羡慕吧，”陶溪道，“拥有晷时之能是要付出代价的。”

“不是，”时双除了羡慕意外还觉得陶溪接受晷文的速度有点恐怖，“这是全新的体系，你……”

你为什么学得这么快？

晷文是完全不同于现在有的文字，是用全新的造字法。

它的逻辑真的是字，而不是作法时所用的符咒。那些逻辑困难的晷文，写出来能足足占据几页纸，但倘若你细看，连片的“图案”，都是由一个字、一个字前后想接，浑然一体组成的。

时双觉得创造出晷文的人简直是转世仓颉，晷文所用的沟通思维，与现当代所拥有的语言创造出来的完全不同。就算陶溪的专业就是阅读大量史籍，那也只是史籍，而不是语言，一般人不可能有这个速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