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教我写晷文吗!”陶溪来了精神。
时台卿好整以暇:“在学晷文之前,要教教你晷时之能究竟是什么东西。”
陶溪站起身就忘洗手间的方向走,“你跟时双吱一声,我要去厕所放水。”
时双正好玩累了,玩了半天,成果收效甚微,就是玩了个爽,终于玩累了给自己来了个课间休息,他来到茶水间的时候,只来的及看见讨陶溪撂下一句“你跟时双吱一声”,就一溜烟跑去厕所了没影了。
“吱一声?吱什么?”时双在饮水机边接了杯温水,咕咚咕咚一饮而尽。
然后时台卿告诉了他个吓人消息,“陶溪是时晷,回卿元阁教他写晷文。”时双差点没一口水喷出来,好悬小半口水才从喉管咽下去,咳嗽了半天,“你说什么?陶溪?陶溪是时晷?”
时台卿淡淡地笑了一笑:“他是,我为了保护他才来到他身边。”
“你早就知道?”时双收敛了神色,“等等,那时吟珑一开始要杀陶溪是不是就是因为……”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的确认错了,陶溪不是他要认识的那个人,只不过恰巧两人都是时晷。”
时双忽然注意到时台卿鬓角的黑发有一点发灰,他眨了眨眼睛,那缕黑发眨眼间就变成了纯白色,他指了指自己的鬓角:“神仙,你的头发怎么白了一撮?”
“白发?”时台卿表现出了难得的意外,他倾了倾身体,“帮我挑出来。”
那缕头发在很显眼的位置,时双毫不费力就分离出了那缕头发。
时台卿捏着头发,指尖一捻,白发就变回了黑色。
时双总觉得他的神色看见白发之后变得有些复杂,仿佛想到了很遥远很遥远的地方,只一瞬间,时台卿就恢复了正常,神仙向时双点了点头:“这件事不要告诉陶溪了。”
“欸,欸。”时双刚应下声来,陶溪就风风火火地回来了,“我回来了!咦,时双你不练啦?”
时双眼睛像装了一对伦琴射线眼,上上下下打量他,就跟从来没见过这小子似的,给陶溪看得直发毛,只见时双抓了抓一头白毛,嘀咕道:“我也看不出来你这小子浑身哪根鸡毛和时晷沾边啊,怎么这么大好事就落你头上了?”
“放屁,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说明我伟大极了,”陶溪驳回,“说不定还得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呢。”
陶溪一句话不过是随口一胡诌,只是为了把一脸难以置信的时双的嘴堵回去,这个时候的新任时晷正脱离了震撼期,被天上掉下来的大喜事砸得飘飘欲仙,哪能想到,孟子短短一句名言囊括了他几何多的辛酸血泪史。
陶溪眉毛眼睛一并笑,嘴角咧到天上去,重重地拍了几把时双的肩膀,仰天大笑三声:“哈哈哈!我跟师父回去上课喽,你自己在这儿继续练吧。”
“你就等着吧,回去有你学的。”时双狠狠剜了他一眼。
确实有他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