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呀,刚刚臣臣吃了好多呢。”
“……这。”
“你不信的话,我等会拍了照片用彩信发给你看。”
“好吧……那老婆,儿子是不是心里有事啊,吃这么猛。”
张丽娟知道他在明里暗里说她做饭不好吃呢。
她不气也不恼,顺着杭大勇的话说:“能有什么事呀,臣臣一直很开朗阳光,平常学校里有点事情回来也都会和我说……”
话说到这里,张丽娟忽然觉得哪儿不对劲。
她朝楼梯方向那边望了一眼,脑海里浮现出刚刚杭臣的异样。
杭大勇:“老婆?老婆?”
张丽娟回过神,压低声道:“老公,臣臣今天好像是有点不一样。”
她把刚刚所有的细节都和杭大勇说了一遍。
那边的杭大勇又沉默了。
半响,他笑了一声,说:“长大喽,小鸡仔要长成雄鸡喽。”
张丽娟再单纯也能听得懂,“这、那我该怎么办啊?要不你什么时候抽空回来,给臣臣普及一下性教育?”
“没事儿,去年我就和他说过了。”
张丽娟惊讶丈夫的先见之明,随后也笑了起来,说:“时间真快啊,一转眼,我们臣臣也要是个男人了。”
杭大勇笑了笑,转了话峰说:“那你想不想你男人?”
楼上坐在书桌前的杭臣一边深呼吸抵抗胸腔里翻滚的燥意一边努力聚精会神赶作业。
但思绪总是会飘到一些模糊的画面上。
白妤的手……白妤的眼睛……白妤的笑脸……
晚上十点,写完作业的杭臣如逃兵一样窜进了卫生间洗澡。
他头一回不怕冷,洗了个冷水澡。
但身上的热气嗞嗞往外冒,身上哪儿都是热的。
他躺在被窝里的时候想的是:一定是今晚的川菜太辣了,一定是。
窗外寒风呼啸,被窝里人辗转难眠。
直到后半夜杭臣才睡着。
但这并不是终点。
杭臣做了个有史以来最奇怪的梦。
还是那个马路边,两侧的路灯一盏比一盏暗,冬日里秃了的大树参天,寒风一吹,送来一阵迷雾。
白妤穿着校服,低着头站在那儿,似很落寞。
他赶忙停车下车,想告诉她,她一点都不丑,真的一点不丑。
就在这时,白妤忽地抬起头看他。
她乌亮清澈的大眼睛扑闪着,糯声道:“杭臣,杭臣,你看着我。”
“看、看、看着呢。”
“都没有人喜欢我,你喜欢我吗?”
“喜欢啊。”
“那你要不要亲亲我?”
她指了指自己的嘴唇。
他顺着向下看去。
白妤的唇瓣薄薄的,线条柔美,温暖的橘色光下,似樱桃一般红润鲜嫩。
他喉结滚了滚,“你在说什么啊。回家吧,我们还是回家吧。”
得到他的答复,白妤失落道:“杭臣,你不喜欢我。”
“怎么会,我喜欢你的。”
“那你为什么不愿意亲我呢?”
“我不是不愿意……”
“那你亲亲我。”
“不行……”
“你不喜欢我。”
“我喜欢的。”
“那你亲亲我。”
两个人陷入反复的对话。
突然,白妤哭了起来。
他从来没有见过白妤哭,一时间乱了神。
“你、你别哭啊。真的别哭……”
哄着,哭着,求着时,他豁出去了,一把按住她的后脑勺低头亲了过去。
就如看到的那样,白妤的嘴唇是甜甜的樱桃味。
他不会亲,只是这样毫无章法地啃着咬着。
在某一刻,胸腔沸腾的火达到顶峰。
松开她时,四周白雾散去,灯光大亮。
而白妤湿漉漉地看着他,双唇红肿,泛着晶莹光泽。
叮铃铃——
清晨六点,闹钟响起。
杭臣猛地睁开眼,呼吸急促万分。
梦里的画面在脑海里回荡。
等平静下来,他发觉,自己没有昨晚那么燥了。
但掀开被子一看,他耳根瞬间发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