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种简易方法通常被列为下下策,因为每位雄虫阁下的安危都高于一切。而他们又容易受激,很有可能留下影响一生的阴影,比如不愿与雌虫接触什么的……这将是巨大损失。
现在他也不能确定艾克赛尔与西泽少爷的关系,更不好贸贸然请求西泽少爷靠近。
就在霍普决心下狠手先制服艾克赛尔时,闯入训练室的雄虫居然主动往前一步,不耐烦的语气:“艾克赛尔你在干什么?!没看见教官喊停吗!”
“要是打伤教官导致你没考上,我是不会再浪费钱帮你再考一次,我会直接把你丢到不知名星球再也不见你!”
西泽气得不轻,看样子很想三步并作两步过来猛踹黑发雌虫几脚,踹醒他。
“……”
拳头在离霍普眼睛很近的半空停了。
黑发雌虫眼珠微动,看向霍普手中镣铐,拳头撤回得很慢,像是很后悔没彻底染血似的。
霍普边活动筋骨边离雄虫远了些,他敏锐觉察到黑发雌虫身上未褪尽的杀意,知道对方是碍于小雄虫才生生用细碎的理智克制着,也许随时能崩盘。
他要做的就是尽可能不刺激对方——在雌虫明显表露出对西泽少爷的在意下,他不会犯蠢。
喘着粗气、一身汗味的黑发雌虫垂着肌肉鼓胀的双臂,头深深低着,发尖都被油汗浸透了,像只打了败仗的狗。
霍普解释:“这不是病,某种程度上来说这是天赋。我接触过几只实战中失控的雌虫学员,他们精神力等级都非常高,高等机甲仿佛为他们而生,能将机甲操控出最完美状态。”
“唯一弊端是他们的精神力需要频繁疏导,所以早早结婚的虫就没事,结婚太晚的有一个不幸在战场上崩溃了。”
霍普面色严肃:“军校需要这样的虫,但出于种种考量,也会慎重挑选。有雄虫未婚夫会增大通过几率。”
西泽没想到还有这种潜规则,他愣了一会,干巴巴‘噢’了声。
霍普继续说:“您的精神力等级不低,经过学习一定可以缓和他的状况。但目前不建议您这样做,您还太小了。”
“……”
不建议也做了两次了,还挺有成就感呢。
西泽摸摸鼻子:“好的哦。训练还要继续吗?”
“不了,他表现得非常好,今天的训练量已经够了,之后我会将检测单发给您。”
“……”其实不用发给我也没事,我看见数据也不懂它们的含义啊,也没有参考对象,更懒得对其他雌虫这么上心。
闻言,黑发雌虫耳尖一动,默默抬起汗津津的脸,血眸中的冷意被另一种更深更重的期待取代。
小雄虫狠狠瞪他一眼,转向霍普:“你身上的伤没事吧?”
霍普受宠若惊:“没事没事,多谢您的关心。”
西泽少爷有雄虫性格中天生缺少的攻击性,小脸总板着,看起来很不好接近。
他家拉姆嘴上会说西泽孤僻不合群,但每次有聚会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西泽少爷,还会依照西泽少爷的喜好布置会场。
再看刚刚西泽少爷直接过来阻止黑发雌虫的行为,在两虫没有缔结婚约的前提下(毕竟哈尔家西泽少爷单身是众所周知的事实),愿意为雌虫以身犯险的雄虫多么难得可贵啊!
不过西泽少爷还是应该注意下对雌虫的爱护程度,眼前这只雌虫虽有能力,但他对西泽少爷的占有欲显然积攒到可能会伤害西泽少爷的境地了。
“免得拉姆见你一身是伤回去又该哭鼻子。”金发小雄虫撇嘴说,“那你先回去吧。”
“……呃,恕我冒昧,您要跟他单独待在这里吗?”
“有问题?”
“问题比较大。”霍普说,“我现在不能确定他完全冷静下来,我得对您的安全负责。”
“我的安全不用你负责,这是我家,他敢伤我就做好露宿街头的准备吧。”
“……”伤害雄虫只用露宿街头来惩罚?亲爱的雄虫阁下,您未免太心慈手软了。
霍普还要再说什么,做好决定的西泽一抬手,眉眼渐冷。
“好的,抱歉。”霍普抹了把脸,警惕的目光扫了眼沉默不语的黑发雌虫,叹着气出去了。
…
小雄虫自然不愿靠近浑身都是汗臭味的雌虫,他捏着鼻子倒退两步,皮鞋鞋跟在地面踏出响动。
“……抱歉,”黑发雌虫哑着嗓音,再度低下眼,“您应该听教官的话,我还……”
“我说得很清楚,你伤我,就滚出去。”西泽冷冷地,“你以为我在说笑?在为你遮掩?”
制定好规则,那么一切问题迎刃而解。无论雌虫失控与否,都有对应手段等着他,哪里还需要浪费脑细胞去思考后果?
西泽不喜欢在这种事上白费时间,比起这个,他更在意雌虫身上难闻的气味。他觉得雌虫再不去洗澡,以后艾克赛尔=汗臭味的公式就要刻进他从不记公式的大脑了。
“去洗澡,以后不准低头站在别虫面前,看起来很没志气,丢我的脸。”
西泽丢下这句话,转身直接走了。
019滑轮滚动的声音紧随其后。
“……是。”我的雄主。
几乎在西泽转身那一秒,黑发雌虫就无声抬起头,用那双被晦暗情绪充斥的血眸死死盯着离他越来越远的身影。
-
洗干净的雌虫一小时后出现在西泽面前。
他的确是认认真真洗过,从头发丝到裤腿都飘着西泽能接受且喜欢的淡香。
艾克赛尔停在躺椅边,低头说:“……我来向您汇报我要去看书了,预计两小时,之后会看军事新闻。”
西泽翘着腿轻哼两声,算作答应。
说完的雌虫没有立即离开,他又在西泽身边站了会,惹来小雄虫烦躁道:“去啊,愣着干嘛?等我陪你?”
“……”可,可以吗?雌虫眼眸微亮。
“想得美。”
被骂过的雌虫非但没有情绪低迷,反而亢奋地点点头,侧身欲走。
不想房间门口多了位不速之客。
019没有拦住诺顿不讲道理强闯的行为,屏幕上跳动的小眼睛变成了警告的红。
“让这碍事的小东西滚远点,我一脚踢废了可是懒得出钱维修。”
诺顿抱臂站在门外,眼神却撤去最后一丝底线,极其肆意看向小雄虫贪凉赤着的脚。
很快,视线中断。
黑发雌虫面无表情盯着他。
西泽才不想因为一个讨厌的虫放弃不穿袜子的快乐,倒是艾克赛尔——挡住他挑衅诺顿的目光。
脚尖懒散点了点笔直的西装裤腿,示意眼前的雌虫到边儿呆着去。这是他的房间他的家,他怕什么?还需要躲在重伤未愈的雌虫身后?
前方的大块头却没有听话让开,西泽眉心轻折,刚要坐起身再踹一脚过去,艾克赛尔动了。
“……还以为这只狗想咬我呢。”
诺顿可惜地耸肩,嘴角勾起嗜血弧度:“这样我就能当着小西泽的面杀着玩玩。”
西泽依旧是懒得没骨头的姿态:“所以你眼眶里的两个金球是塑料的吗?看东西这么不清楚?是虫是狗也分不清了?”
“谁允许你在我房子里谈杀虫的事?在没法律的地方待久了不适应巴伦星就自觉滚回去。”
哪怕诺顿没有进入房间又如何?他那双欲.望与暴虐交织的暗金瞳眸直勾勾盯着小雄虫,从上到下,从西泽的金发、西泽的脸、脆弱白.皙的脖子……以及漂亮可爱的脚趾。
他大概还在回味上次被小雄虫踩到尾勾的爽感,对疼痛的渴望让他忍不住咽了咽口水:“骂得不够直白啊,小西泽。要不这样,你把烦虫的狗赶出去,让我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