塔塔洛斯主动靠近:“我想请你和我跳支舞。”
织格默默应允,轻轻揽过她的腰肢,在游廊上旋转,二人的舞步与从礼堂传出的音乐完美融合。
“我们干嘛不在里面跳?”他疑惑问道。
塔塔洛斯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因为这里只有我们两个……”
头越来越沉,织格眼前骤不及防一黑,昏倒在地。
塔塔洛斯面容淡定,无动于衷,她掏出一条银丝手帕,细擦了擦手。
她的容貌依然精致动人,声音却变成了男声,违和至极:“真令人作呕。”
“塔塔洛斯”转身离开游廊,手帕在风中飘动坠地。
“芙纳,你在这儿。”阿修尼斯在一处摆放着各式点心的宴会圆礼桌边找到塔塔洛斯。
塔塔洛斯看见他笑了起来:“阿修尼斯,你要来一块红丝绒蛋糕吗?”
阿修尼斯接过点心:“谢谢,很抱歉我刚刚擅自走开……”
塔塔洛斯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尖:“是我先擅自走开的,你不用道歉。”
阿修尼斯笑了一声,问她:“你刚刚去哪了?”
“我去找织格了,”塔塔洛斯道,“问你个问题,你想成为卡门家家主吗?”
阿修尼斯眸色中闪过一丝愣怔:“我没想过这个问题,也没有想过要成为家主。你怎么会突然这么问?”
“没事,我就随便问问。”塔塔洛斯耸耸肩,眼神不自觉向织格的方向瞥过去。
嗯?人不见了。
一对年轻的男女占领了她和织格原本坐的位置。
阿修尼斯注意到她的异常:“怎么了?”
“织格不见了,他刚刚还坐在那,”塔塔洛斯的目光在人群中四处梭巡,却一无所获。
“抱歉阿修尼斯,他喝醉了,我得去找他。”说着,她一手端着蛋糕一手提着裙子离开。
阿修尼斯在后面问她:“用我和你一起去吗?”
塔塔洛斯转身回答:“不用了,我自己一个人就可以。”
这里人多复杂,塔塔洛斯东张西望,在大礼堂内找了一圈,有人站在前面也没注意,直接一头撞了上去。
手里的蛋糕也糊了那人一身。
“抱歉!”她抢先在那人开口前道歉。
“卡门小姐,你的眼神似乎有点不太好使。”
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塔塔洛斯抬头,对上达歌的眼睛。
达歌身穿精美的黑色华服,加了丝光的面料,显得沉稳又神秘,只是上面抹上了黏腻的奶油。
“啊,那个,实在不好意思。”塔塔洛斯盯着那块奶油,又看了看达歌。
达歌眼神好似清冷的月光,透着一股凌厉的威压:“一句不好意思就完了?”
“……要不我赔你一件衣服?只是你的衣服看上去就很贵,我可能会赔不起。”塔塔洛斯有些苦恼。
帝国贵族的随便一件衣服都抵得上平民半年挣来的钱,更别说这种礼服了,塔塔洛斯就算把自己卖了也赔不起。
她沉默良久,最终提出一个觉得也许可行的办法。她小心翼翼地说:“要不你也可以把蛋糕抹我身上?”
达歌:“……”
他掏出手帕,慢条斯理地擦掉身上的奶油,脸色冷沉:“不用了……”
“谢谢主任宽宏大量。”达歌话没说完,塔塔洛斯就已经跑的没影了。
达歌:“…………”
大礼堂内找不到织格,塔塔洛斯不放心地走到室外,又在室外扫视一圈。
隔着夜色,她望过去,注意到正前方的游廊上有一团黑糊糊的影子。
塔塔洛斯眯起眼睛,天幕上绽放的烟花照亮的那一刻,她意识到那是个人。
顾不上脚下的高跟鞋,她迅速跑到那人的身边,鞋跟踩地“噔噔”响。看清那人的样貌后,塔塔洛斯忍不住叫出声:“织格!”
人怎么叫都叫不醒,塔塔洛斯本以为他是喝醉晕倒在地,但他身上罩着的魔法波动又难以说得过去。
织格眉头紧蹙,呼吸急促而浅显,塔塔洛斯很快意识到他陷入了幻境。
既然没办法把他叫醒,那她只能想办法进入他的精神领域。
她把织格扶起来,将自己的额头贴到他的额头上。织格的体温低得吓人,仿佛一具尸体。
塔塔洛斯默默催动体内的魔力,两人额头处绽放出耀眼的白光。很快,塔塔洛斯也失去意识,变成一具没有灵魂的傀儡娃娃,昏昏倒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