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阁主阴桀桀地笑了笑,见慕容武从寝殿中取来了美酒要喝,便伸出手制止了对方的动作。
“慕容瑾虽死,可要避免再发事故,殿下何不......”老者的手在自己的颈部划了一道手势,面上笑意不减,“如今陛下年事已高,即使药阁研制出了解疫病的药方,是药三分毒,陛下可未必遭得住啊。”
“您的意思是”,太子见了那手势,蹙眉思索了一会,“提前夺了这帝位?”
“不可不可,这可是弑父弑君之罪!”慕容武想也不想便摇头拒绝了,他虽无脑,可这种事若是被发现了,可是要掉脑袋的!
“殿下不必恐慌,老夫这有一剂药,只要服下它,人的五脏六腑便会在七日内逐渐腐烂,无人能察。三皇子已死,您只要让陛下服下了这药,天知地知,你知我知,旁人又有谁会知晓呢?”
“一剂药便能省去数十年的变故,殿下当真不考虑考虑?”
慕容武一僵,倒是有些心动了,“先生可是有十足的把握?”
“自然。”老阁主摸着自己的胡子,眼中贪婪之光更盛。
“那便依您所言”,慕容武呵呵一笑,想到自己若是不必等到皇帝老死便能承了这皇位,一时间便心花怒放。
二人商量好了一切,便各自行事去了,只是他们未曾料想这自以为天衣无缝的秘密,早已被行路赶回的云笙知晓。
马车运行途中,云笙面色平静地坐在车厢前,身旁的竹笛斜斜靠在了车厢门上,生怕人瞧不见一般。云笙在千机阁内的地位本就不低,如今他这明目张胆坐在这里,那些本想对车厢内人动手的刺客此时也不得不掂量一下字自己的实力。毕竟云笙能成为阁主的副把手,靠的从来都不是什么人情,而是手下性命的堆积。
他们要是抢了云笙盯上的人,恐怕人还没碰到,自己就要先死在人手下了。
顾及到此,那些盯着沈棠的黑衣刺客倒是逐渐撤离了沈棠所在马车周围的树从,自然也没有注意到云笙何时从空中接下了一只信鸽。
解开了信鸽脚下的信,云笙缓缓将纸张打开,敛眸扫视着上头的字迹,很快露出了淡淡的笑容。
倒真是和曾经一般耐不住性子啊,阁主。
云笙平静地看完了手中的信纸,乌黑剔透的眸子染上了层层寒意。千机阁老阁主与太子密谋弑君的动作曾经也发生过,那时事情败露,老阁主便匆匆将所有的罪责都推到了他的身上,若非那时他不在京内,便要被扣上这顶大锅。
既然老阁主不仁在前,那也别怪他不义了。
男人缓缓抬眸,向沈棠要了纸墨后重新写下一封信绑到了信鸽腿上并将其放飞,这次他倒要看看,若是慕容瑾提前知道了此事,他们的计划又会变成什么样。
“发生什么事了吗?”沈棠见云笙借了纸笔,猜到这其中自然是发生了些事情,便拉过了那车厢门探出头问道。
云笙眼中的寒霜在望见小姑娘的脸后瞬间消散,他朝着车厢门靠近了些,“外头风大,别靠太外着凉了。”
沈棠只好将脑袋缩回了些,一双亮晶晶的水眸望着他,“难道是千机阁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