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说她这么“抢手”的女人,是个男人看了都会心动的程度,但偏偏,萧景凌对她无感。
是真的无感。
那日她哪怕真脱光了趴他身上,他都能保证自己一丝邪念也无。
尹知月太“干净”了,干净得就像落入凡间的精灵。若他对她生出一丝邪念,都像是对神的亵渎。
萧景凌也不知道,世上怎么会有这么让人无“欲”无求的女人。
或许连女人也算不上。
他与她相处的日子里,他对她更多地像是对一个晚辈,甚至……女儿?
他没做过父亲,但昨晚尹知月爬他床的时候,他确实气得想再度打她。
思及此,他想了个伤敌八百,自损一千的点子。或许他可以这么告诉她,他天生对女的没感觉,所以没办法回应她的喜欢?
但似乎也不是很一劳永逸的方法。
万一她说这是病她能给他治咋办?
就在萧景凌纠结的当会儿,尹知月开口道:“那日前来探望你的两个人,那个瘦高个,是个姑娘,对吧?”
她甚至不用等待他回应,语气里就已经宣判了那个人的性别。
萧景凌没有遮掩,而是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尹知月仰头又喝了一口酒,道:“我是大夫,大夫自然能看出来。”
萧景凌皱眉,有些怀疑她的话:“所有大夫都能?”
若真这样,那当初在军队的时候,军医怎么没看出来?
尹知月似乎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回道:“当然,得我这么厉害的大夫才行。”
她颇为自豪地指着自己,神态间隐约有些先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尹知月的影子。
萧景凌的眸子垂了下去。
尹知月又道:“那日,你就是为她挡的刀吧,我真傻,我还眼巴巴地跑过去扶你,连膝盖都磕破了。你那时醒过来看到是我一定很恨我吧,难怪你那么生气,是我我都要气疯啦,明明为心上人挡的刀,结果醒过来见到的却是一个无名无姓的小姑娘。”
尹知月的眼泪和着酒水一起流了下来。
原来她不是不聪明,也不是傻,只是她之前懒得动脑子。如今冷静下来将一切都串起来,自然而然就想通了。
萧景凌没想到,自己费尽心力想要掩藏的秘密,竟然被她一眼看穿。
当下抢过她的酒,就要饮下。
尹知月连忙抱住:“你疯啦?”
萧景凌道:“与其让你一个人这么痛苦,不如让我陪你一起痛苦。”
尹知月笑了起来:“你就是想折磨我,你以为我看着你痛苦我就能好受吗?不会!我会加倍痛苦!”
她指指他的腿,又指指自己的胸口:“你这里痛,我这里痛。身体上的痛苦哪有精神上的痛更折磨人?你要是想眼睁睁看着我痛死,你就喝下去。”
萧景凌握着酒瓶的手最终无力放下。
“对不起。”
他道出了他两世以来,最虔诚的一次致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