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室内的陈设一目了然,根本没有什么可以藏人的地方。金乐儿先到床帐里外翻了翻,又看看床底,最后甚至连房梁都看了,这才看向坐在浴桶中双手护胸的“小姐”。
那小姐面色很是惊恐,脖子上,胸前还有一些红印子,看着有些像刚弄上去的。
金乐儿暧昧地笑了笑,却是朝她走去:“不是妈妈我多心,只是这房间里能藏人的地方实在太少了,请小姐恕妈妈冒犯。”
说着一把朝她的浴桶里看去,甚至还伸手捞了捞。
那“小姐”顿时吓白了脸。
“你……你这是要做什么?”那小姐都快吓哭了,双手抱着自己不知道往哪遮,却见金乐儿疑惑地左看右看,浴桶里确实没藏人。
屏风外的烟见状,连忙冲进室内,将床上的锦被扯了,将浴桶整个遮住,只露出那小姐的一颗头来,朝金妈妈呵斥道:“我家小姐行事确实大胆了一些,但金妈妈你也不能在你的地盘上如此折辱我家小姐吧,你知道我家小姐是什么身份吗?”
金乐儿吓得脸色一白,还以为遇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人物,忙问道:“敢问你家小姐是?”
烟昂了昂头,一副拽得不得了的样子:“我家小姐可是扬州城主的座上宾,你得罪我们,难道就不怕得罪整个扬州城?”
金妈妈也不是被吓大的,她这花楼里来往的人不少,因此富不富贵她一眼就能看出来。先前穿着衣服不觉得,此时光着身子她倒是发现了,这所谓的小姐身上皮肤粗糙,根本不像是养尊处优之人。
便道:“你这小丫头可别唬人,妈妈我跟城主也是有些交情的,只需派人一问,就会知晓真假。”
烟倒也不惧,昂首道:“那你倒是去问啊,我们就在这等着。”
两人说话间姬无常早就从屏风后走了进来,因着锦被挡着,那小姐也没被人看去。姬无常上上下下四处检查了一番,最后拿起了桌上的茶壶。
烟见他这么快就发现了端倪,便知此人心思缜密,不好糊弄,却也不怕他看出什么。
早在邢宇喝完葛花粉泡的水之后,她就连茶壶带盖的丢进浴桶里好好洗了个干净,除非他过来闻洗澡水,不然肯定察觉不了什么。
姬无常确实没发觉异常,要说不对劲就是这茶壶里泡的冷掉的茶水不知为何不见了。
他又推开那扇临街的窗,只见外面夜色连天。
“可要派人去城主府询问?”金乐儿问他。
姬无常摇摇头,又看向那忠心护主的小丫鬟,忽然反应过来,脸色极差地朝金乐儿道:“快将两人拿下。”
金乐儿正不明所以呢,只听姬无常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丫鬟就是晚间大闹的那个。”
金乐儿也很快反应过来,难怪呢,就说怎么现在的丫鬟小厮怎么都那么矮,原来竟是同一个人。
忙朝外喊人。
烟没料到这么快就露馅了,却也不慌,在人进来之前高声道:“慢着,我没有说谎,我家小姐确实是城主府的贵客,要杀要剐先等她穿了衣服再说。”
金乐儿被她这信誓旦旦的语气唬住了,又看了姬无常一眼,姬无常道:“先将这个小的抓了,手脚都绑起来,这小的滑头的很,可别让她跑了。”
先前在楼下被烟耍得团团转的护院早已按捺多时,闻言便要拿下她,烟忙将示意浴桶里的女子自己抓紧被子,这才不慌不忙地站起身,颇有些老神在在地道:“你们最好现在就杀了我,这样我去了地底下就找阎王爷拿生死簿,找出你们的名字再画几个大勾,让你们都给我陪葬!”
她故意说反话,为的就是能多苟一点时间,让邢宇尽快搬救兵救她。哪知护院听了她这话后,只觉得渗人得很,原本想要报复的心思也没了,只将她手脚绑了关进柴房,然后色厉内荏地威胁她不许耍小心思。
笑话,不耍小心思的话,她还是烟吗?
不一会儿,连她买来的那个女子也换了一身楼里的衣衫,被推了进来。烟看着暗自摇头,还好她早有准备,早早地就将值钱的衣衫还有珠宝首饰交给邢宇带出去了,但愿他有好好保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