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献宜把那扎蓬莱松放回桶中。
正抬脚离开。
“小帅哥!”那摊位的大爷叫住他,“这蓬莱松,你有哪里不满意嘛?”
“啊?”戴着墨镜的花献宜转过头,确认这话是不是朝他说的。
“拿上嘛。小帅哥这么白。”
大爷皮肤略黑,按照他自己经验认为,皮肤白净的,基本不在彩南常住,“来彩南旅游的吧?”
“我…”花献宜想拒绝。
配草集市,常有个人买家,或者旅游人员前来逛。
因为既可大批量买,零买也不会遭嫌弃。
刚才在听江麦做汇报。
手上不正经看点什么东西。
就感觉不得劲。
故此随手从桶中,拿出了一扎蓬莱松。
本意是今天不打算从配草市场拿货。
现下只是刚好出了花拍中心来顺道逛逛,看看配草行情。
尤其蓬莱松。
他自己有蓬莱松生产基地。麦语若需要,直接向基地订大批量。
更不需要零买。
大爷把他刚才看过的蓬莱松拿出,热情道:“小帅哥,你看这蓬莱松,和你这清冷的气质多搭!”
花献宜清嗓,“是吧?”
大爷又道:“小帅哥快18了吧,这草,叫蓬莱松,祝你高考和这蓬莱松一样,放轻松!”
光线晦暗。
又戴着墨镜。
“这扎蓬莱松,没一点毛病!”
大爷说出最终目的,“我看你刚才把它拿起来,说明有缘分啊!瞧瞧,多绿啊!多有蓬勃生命力啊!买回去吧!”
手热情往前递。
花献宜实在找不到再次拒绝之辞,勉强,“行。”
江麦此时发好工作消息了。
回头看向他boss。
他boss手中竟抱着一扎蓬莱松。
江麦没戴墨镜,略过眼这扎蓬莱松的中间和底部:“boss,您怎么要买这个?”
花献宜以为他在问,自己有基地为何还要散买别家的。胡嘴诌了句,“你瞧,这蓬莱松可真蓬莱松啊。”
江麦到底还是没说什么,不知他boss打的什么算盘。
照着大爷用纸壳板子写的价格,付款。
“微信收款20元。”提示音响起。
江麦对着那大爷,招招手机上的付款记录:“付过了啊。”
用自己仅闻的声音咕哝一句,“真够贵的。”
大爷招呼:“欸,好,好,两位帅哥慢走,高考必胜啊!”
回到别墅。
花献宜先进了门。
江麦停好车,从后备箱拿出那扎蓬莱松,还有医院的药袋子。
进主厅。
掏出眼药水,递给沙发上的boss。
“医嘱:一日滴5-7次,缓解眼部不适。少用眼,多休息。”江麦对着那纸条念一遍。
花献宜取了墨镜。
仰着头,自己滴上眼药水。
眨巴。
眨巴。
眼睛比中午舒服太多。
手机自拍模式。
照着看,眼睛红肿也消下去了。
帅脸回归。
别墅的主厅,灯火通明。
花献宜转头就看见茶几上那把蓬莱松。
不可置信缓缓拿起。
“不是…”
拆开几枝。
松枝簌簌地掉。
“不是…”
“就顶上是翠绿的啊?”
江麦:“啊。”
“这中间和底部怎么颜色发蔫,还掉絮!”
江麦:“啊。”
“我…我…”花献宜一时气的不知从何开口。
“这大爷!坑我!”
江麦:“boss,这不是特意买的啊?我以为…买这个来另有用处,才…没拦您。”
“20块!”花献宜一字一顿,“这种货,5块都不舍得给他!”
花献宜抓住一抱枕,捶起来。
“还好咱俩不是国内高考的!”
花献宜气喘:“坏东西!还说祝我们高考和这蓬莱松一样!”
江麦竖在旁边,紧闭双唇,不敢说话。
花献宜打累了,“要是传出去,我一个种蓬莱松向外批发的花商,被一个零售蓬莱松的大爷给坑了,面子往哪搁?”
目光一瞬盯住江麦。
江麦立马,捂住耳朵:“今天的事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闭着眼睛,按着记忆,走向自己一楼的房间。
拐角撞到玄关:“啊!”
调整方向。
老实回房关门。
第二天早。
江麦在厨房做早餐。
见他boss手里抱着平板从旋转楼梯上走下来。
“boss,早上好!”
花献宜没应他。
端起已经热好的纯奶喝起来。
江麦抬头一看。
他boss的眼是完全不红了。
就是眼下像国宝。
“boss,您没睡好?”指着自己眼睛,示意他,“黑眼圈。”
花献宜将一饮而尽的玻璃杯放一边。
“昨晚我越想越气,越想越气。你猜怎么着?气的我睡不着。”
亮起平板,兴致勃勃:“然后我就爬起来画图!”
江麦吞咽津液,语气微颤,不可思议:“boss,您学会给人画符了?”
那大爷虽然坏,但20块,不至于…
“我是什么很阴暗的人嘛!?”花献宜对身穿碎花围裙的江麦不满!
将手中平板支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