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献宜手中的蒲扇从下午摇到太阳快落山。
微信群看到了消息的村民,会投个票。
估摸下午3点,大家基本午睡后。张队长就发发消息、打打电话,催一下村民看群里发起的投票内容。
时不时还需要解释。
“你投吧,大林,这个不是正式的,没有法律效力!就是个意愿调查!”
“秀子啊,对,这个范围就你家的池沼。”
“对,一年一亩3万元的管理费用、采收费用,还有到时候的分红。”
“你乐意参与,你就选第一个同意!你不乐意参与,你就选第二个不同意!再把你不同意的理由发群里,或者私发给我,看不懂就让你儿子帮你看一下。”
“大燕,你咋还没投票呢?看消息啊!快点啊!”
…
这两年轻老板,给的条件不算差。
大部分村民的意愿都选同意。
有的摸不准想法,觉得可同意、可不同意的。
就打电话问问乡里乡亲,然后跟着选同意。
有的疲于这几年费力兼营几样,心思忙不过来,还不如跟着外地投资商。也选同意。
…
此处是农村。
不似沪城有的社区里部会安装蚊虫引息系统。
坐在庭院,尤其是太阳渐渐下山,蚊虫又开始猖狂活动。
花献宜和江麦皮都嫩点。
今天没随身带驱蚊液。
时不时,“啪”,虫子、蚊子还没靠近,就被蒲扇拍走。
本来坐附近的张队长打着打着电话。
就站起身,走进里屋打了。
声音,庭院中两人也听不着。
过了会儿。
张队长出来。
对两年轻老板说:“村民都很乐意参加。只是…”
他停顿,观察面前两年轻老板神色。
然而他没观察出什么来——
两位年轻老板并不展示出好奇心、接他话。
张队长【是】的音延续了好久。
耐不住,自己讪讪停住,“额,就是,有一个村民不愿意。”
?
怎么说完了【有一个村民不愿意】,这两年轻老板,还是不主动开口问他为什么不愿意?
张队长只好继续往下说,“那个村民,我叫他来院子里了。”
“我刚才好说歹说,劝他啊!”
“我说——村里来了两年轻有为的大老板,要来投资,福利这么好,你快同意吧!”
“他就不同意。”
“本着民主嘛,说好的意愿征集,肯定是看村民自己的意愿,不能用强迫嘛。”
“我就说——你为什么不同意呢?”
“他说,也不是不同意,就是如果他的那块池沼,给的资金多一点,他就同意了…”
张队长自述着。
又看了几眼面前两位年轻老板。
没想到——他们竟能忍住!不主动问,到底要多给他多少,才同意。
张队长不禁冒起一些汗。
又继续往下说:“我说,刚好两位老板还在我院子,你有什么想法,你现在就快来吧,当面说说。”
“有能力同意的,就一定给你同意!”
“两位老板,你们再坐着稍等一会儿啊,他马上就到了!”
花献宜和江麦对视一眼:不是,不是?我们什么时候说过,能同意就一定同意的话了?
花献宜:…
江麦:…
张队长看了下手机,“两位老板,那个村民说,还有两分钟就到。”
“刚好傍晚了,我让家里炒好菜,咱们边喝酒边聊吧!”说着摆出屋里请的动作。
蒲扇晃动,花献宜面上表情不大,刚好微抬头看着欲暗的天色。
江麦向张队长靠近,故作怕周围人听到而宣扬出去,放低了声:“张队长,我们晚上有跟领导的饭局。你懂的。”
故弄玄虚,偏不说清哪种领导。
继续,“恐怕,不能在你家用晚饭。不过!你们家该饭点就正常饭点啊,不用顾及我们。”
“领导啊…”张队长也有眼力地放低了声。
心中一转,也不敢多舌是什么领导,“行,那我们尽快谈完正事,就不耽误两位老板参加饭局。”
说完,张队长往手机里多发了几条催促消息。
刚好他口中的那位村民就来了。
村民一进院,就张望,很快看到这两面生男人,“老板好,两位老板好。”
花献宜注意到:张队长于那村民身后衣服稍微轻拽提醒的动作。
对那村民,客套,“张队长说——你是他关系很好的人,对吧?终于来了!”
张队长:!
张队长:什么时候对你们说过,和他关系好?!
张队长还在眼睛频繁眨动,对那村民提示。
面前江麦恰好挡在了两人眼神可以交汇的中间。
张队长刚要用清咳声。
奈何盛夏农村的蝉,太阳一落,就狂躁地鸣!
反正那村民是没接收到任何提示。
“啊!我堂哥跟你们说了啊?是!我跟我堂哥关系从小就非常好!”
三人突然一致向张队长看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