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后的中午,江华正在和几个雌性编织不同材质的草筐,突然听屋外传来一连串的嚎叫声,还以为发生了什么事,跑出去一看,原来是罗桐和景到了。
江华赶到部落门口,只见罗桐半长的黑发被风吹成了鸟巢,身上裹着一件厚皮毛,摇摇晃晃的从一只巨大的棕色大雕背上滑下来,腿软的半天都站不起来。
“呕....我要走路....再也....不飞了....呕......”罗桐从没想过自己会“晕鸟”,反胃了半天才软软的靠在了江华身上。
江华扶着罗桐慢慢往部落里走,笑话道:“你以为走陆地能好到哪儿去?上回我和你也差不多。”
赫达的雄性们已经自觉上前帮棕雕卸下各种保护雌性的绳索及行李,棕雕闪动着漂亮的琥珀色瞳孔,拍了拍巨大的翅膀,带起一阵强风,随后身影收缩,转化为一个面容坚毅的高大雄性,他三两步追上江华,担忧的问道:“罗桐,你没事吧?”
罗桐虚弱地向一旁摆摆手,可怜兮兮的用普通话对江华说:“我要吃油爆大虾、烤全羊、香菇炖鸡还有蔬菜沙拉,各种水果也来一点儿....估计吃完就没事儿了。”
那看来现在也没事儿,江华翻了个白眼儿。
景不知道不知道罗桐在说什么,不过他早就习惯了罗桐的说话方式和偶尔犯二的样子,仍一脸担忧的跟在两人身后。
赫达可没有招待所,已经有雄性去安排景的住处了,应该是部落边缘那处被遗弃的空屋,裘他们现在就住在那里。
而罗桐是单身雌性,又是江华的同乡,之前炎就同意让他住在自家的空房里了,所以江华便领着两人径直回到了家里。
一进门罗桐就倒在了宽大的石床上,伸展开四肢呻吟了一声:“啊...终于能躺下了,好幸福啊......”
景拎着罗桐的背包放在床边,这还是罗桐采风时背的那个银灰色帆布双肩包,他目光柔和的看着罗桐,对江华说道:“这段时间罗桐就麻烦你照顾了。”
哎哟,这话说的......还真是信息量略大。
“不用客气,应该的。”江华面色不变的笑着,看了看床上装死的人问道:“只有你和罗桐来了吗?其他人呢?”
“他们跑过来会慢一些,应该明后天才到。”景边说边从背包里掏出一个荧光色的塑料水瓶,对罗桐说:“先喝点儿水吧,想吃什么我去帮你找。”
“不吃不吃!”罗桐把脸埋在毛皮床单里,赶人道:“你不是说有个朋友在赫达吗?快去找你朋友吧!我要休息了!”
景开瓶盖的动作顿了一下,见罗桐是下定决心不打算抬头了,状似无奈的放下水瓶道:“那好你先休息吧,我晚饭前回来找你。”
罗桐没吭声,直到景离开后都没动弹一下。
有情况啊......江华挑眉在床边坐下,伸手戳了戳罗桐,正好戳在了对方比较敏感的腰侧软肉上。
“啊!”罗桐毫无准备,被戳得全身猛的弹了一下,在床上滚了两圈才坐起来,见是江华便松了口气,皱眉道:“你干嘛?!吓我一跳......”
江华只是笑,“你们发生什么了?”
罗桐表情僵硬的否认:“什么叫发生什么了.......我们什么都没发生好吗!?”
刚说完,一抬头便见江华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他只坚持了不到十秒便投降道:“好吧,他向我表白了。”
“哦。”江华一点儿也不意外,不过也没全信,“只是表白?”
罗桐转身又趴回了毛皮床单里,不吭声儿了。
一个平时活泼好动又闲不住嘴的人,这会儿刚到一个新部落,既不好奇的想到处看看,也不拉着江华显摆途中见闻,说这里头没有鬼......谁信啊?
只是一个告白,能让这个二货当鸵鸟?
所以江华不死心地扒拉着罗桐,拽着他的胳膊往上提,“起来起来!你一路都坐着,背着你赶路的人都没像你这样!别装了,快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事!”
“别吵!没什么....就是告白......”罗桐抓着毛皮死不松手,头也不敢抬,一看就是心虚。
江华想把罗桐拉起来,好歹面对面的说话不是,结果拽了老半天人没拽起来,却把衣服拽松了,浅褐色的袍子领口下移,露出后颈处的一大片白皙皮肤,只不过....此刻这块皮肤上布满了星星点点的淤痕。
这是......吻痕?
江华动作一顿,不可置信的瞪着那块皮肤,然后直接上手掀开了罗桐的袍子,露出整个后背来。
后边上的“战况”更加激烈,从颈部到腰部,又从腰部没入被裤子遮住的骨缝......散落的吻痕宛若盛开的桃花一般,偶尔还能看到一些齿印,痕迹很新,都还是红色的。
江华直接看傻了,这家伙不是说自己死也不从吗?不是说想念那个才交往了几天,连模样都忘了的妹子吗?结果这才几天......就和男人滚床单了???
抖着手刚要去扒罗桐的裤子,却见罗桐终于反应过来了,尖叫着拍开江华的手,扯起床单就把自己包成了蚕蛹。
江华悻悻的住了手,一时间整个房间都安静了下来。
虽然早就猜到罗桐会有这么一天,但这也......太快了吧?江华神色复杂的看着床上的蚕蛹,也不嫌热!
景看上去很稳重,不像是这么沉不住气的人,自己才离开四天啊!这就下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