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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7章 雪的女儿9(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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沧海桑田,斗转星移,青梅弄竹马,从此我的心里住了一个人,漫长的时光岁月里,我寻找着梦里记住的馨香,好像是藏在夕阳炫丽的斜阳。多少个日子,沿着记忆的痕迹,寻找着记住的芬芳,想见到过去梦中你天真可爱娇嗔的模样,还有那青春时光的炫丽斜阳金色的霞光。纵观宇宙星河,弹指年月间,小小的你,穿着蓝色的公主裙,在樱花树下傻傻等,亘古不变的梦境里,你辗转又离去,讲述着僵尸王星最后的女王白雪公主被封锁在城堡中的岁月。

白雪公主的乳名叫紫瞳,其实她的眼睛并不是紫色的,瞳孔也不是纯澈的紫色,她的眼睛是蓝色的,就如秋日里雨后湛蓝如洗的天空般,那么深邃幽蓝浴满神采。那双紫眸是她透过凡世看到的最美的依恋,那个拥有紫眸的黑衣劲装少年总是出现在她永恒的梦里,那个不知名的悠远梦境不知伴随她多久,从她出生开始到八岁那年跟随全体皇室人员服药沉睡,她永远都不会忘记……

在这个经久不变的古老传说中,她是仙后白雪公主,他为狮子座轩辕十四王子,他们经历了十世之旅,缔约十世之盟,有十世之约。

【白雪公主与轩辕十世恋曲】

第一世,狮子座,她为青云山脉之巅昆仑山昆仑仙界人族修真界逍遥缥缈派圣王后圣巫后圣公主圣姐姐宇宙十圣母之八公主妙圣西王圣母西王母白韵白水香与水族楠凡王子科淮汗游龙之女,舞宁仙后白雪公主白纤舞。他为诺亚九州第一统治者狮子座轩辕十四帝星白胤王。火王轩辕,他于寒武纪白银时代轩辕纪年蔷薇之世统一诺亚九州,建立了统治整个东方神域的规模庞大的轩辕王朝,定都城于北溟圣域北亚贝加尔湖畔圣都伊伦茜勒。仙后白雪公主白纤舞她成了东方轩辕王朝第一国母。他们第一次相遇在北溟诺亚森林天鹅湖畔,在花仙子迷情结界里有过一段极其暧昧慰贴的往事。

第二世,她为睡美人爱洛公主,他为卞奇王子,英勇的王子翻越死亡地界来到古老的城堡打败了黑森林危险的强大女巫吻醒了城堡里沉睡的美丽公主。

第三世,他为光明天使族少女勤娩,他为黑暗天使族少年亦榫,他们的爱情旅程十分艰难,因为光明与黑暗在宇宙经历一次次大战,他们也经历着刻骨铭心的家族仇恨,种族歧视。

第四世,她为冰族少女冰灵,他为火族王子玡明,他们相爱在一个无眠的夜晚,第一次见面,她的心中便溢满了对他的爱恋,这是任何仇恨也不能消除的爱恋。

第五世,她为暗夜精灵族公主绣参,他为光明精灵族王子艮琪,他们是一对人人羡慕的璧人,日日夜夜相依相靠,在精灵族居住的森林里一起唱歌舞蹈,优美动人的歌声让万物为之羞涩。

第六世,她是多病凡女银瓶,他为慈爱天父苏绿,在教会他们的爱是不被允许的,在他们相爱的那个夜里,女孩因为疾病危在旦夕,天父为她诵经祈福。

第七世,她为清丽绝俗小妖精锦鼠,他为豪气冲天捉妖师擎天,捉妖师为了捕杀妖族犯下杀孽,但妖精女孩锦鼠的出现改变了他对于妖族的看法,不可信的是作为捉妖师的他竟然爱上了一只妖。

第八世,他为天界公主思琴,他为凡族青涩少年璧晓,他们为了相爱,抛弃了显赫的贵族身份,一起耕耘着爱情的酸甜苦辣,柴米油盐。

第九世,她是镜之云荒大陆三公主云芸,他为颜国土族皇室即猫族儿孙颜庭,他们的爱情虽然不被人祝福,却成就了一段乱世佳缘。

第十世,摩羯座,她为十八万里苍穹九重天之第二十三层天宫忉利天善见城毓琉宫天帝帝释天之养女修罗女烟罗公主霓罗,他为魔界佛子摩羯王座翼族离厌王子。请你不要说只有友谊才能万万岁,请你别问摩羯座是几月。

寒凝大地,它顽强地开出一朵朵美丽的花。有的白里透红,有的洁白典雅,有的粉色如霞……千姿百态,灿烂芬芳,像云霞装扮着大地,点缀着残冬。粉嫩的花蕊散发着一阵阵清香,令人心旷神怡。

“遥知不是雪,为有暗香来”,那香气不是其他花能媲美的。茉莉花香气太浓,甚至有些俗气。菊花香太淡,有些隐逸。至于牡丹芍药,似乎又太华贵了。只有梅花阵阵暗香,使人神清气爽。

走进灵峰,远远地看去,只见一株株梅树笔直地挺立在草丛边上。那红梅像是被颜料染过似的,鲜艳夺目,一片一片的红梅树看起来就如同一丛丛火苗在跳跃。渐渐走近了,才发现有几朵红梅还是含苞待放的,那花苞上还有个小孔,像一个瓶盖子口,又如一个羞涩的小女孩红着脸,有几朵还是探头露脸的花骨朵儿,还有几朵已经完全开放。

花朵在春风中展现着自己完美无瑕的姿态,让人看着目不转睛,怎么也看不够,绿绿的草儿探出头来,衬托着花朵,柳树甩枝赞美花儿,鸟儿为花儿歌唱。在梅花淡淡幽香的吸引下,蝴蝶蜜蜂千里迢迢赶来采蜜,停在花朵上,与花朵细语,与露珠嬉戏,让忙碌一天的人们心里,滑过一道美丽的弧线。

缕缕西风荡漾,初冬晨雾弥散出浓浓寒意,一夜冰凌霜结,梅花枝头上探出冰晶玉洁,剔透着珠光宝气,宛若玉女亭立。透着绿芽含苞红颜顶立着白雪,红梅欲绽严寒,玩弄着天山飞雪。从未见过有花儿在地冻天寒时开着朵朵美丽的花。它们迎着漫天飞舞的雪花,傲然挺立在凛冽的寒风中,那花白里透红,花瓣润滑透明,像琥珀雕成的。有着冷清玉洁的雅致。有的艳如朝霞,有的白似瑞雪,真是美丽极了!

大荒五族混战年间,颜国土族修罗城被攻破,修罗王蜀瑀被擒杀,修罗王之女端怀公主在逃亡途中被天帝帝释天的妃妾欣嫔所救。欣嫔为其好姐妹,亦修罗女,她将她安置在自己身侧,做内侍宫娥。

薄酒入喉,却添了三分寒意。

欣嫔盘膝而坐,纤细的指尖轻轻拂过冰冷的琴弦,乐音悠悠。

天帝微闭了双目,神态安然,而眉间却似有零星一点儿的愁绪,如同天边那一丝清淡得辨不出形态的薄云。

细雨霏微,舞态徘徊。

……

眸深深处惊梦,惜少年时候

几重殿宇几重歌,砌成恨无数

花飞花散,梦里常在,懵懂只是过往

犯娇嗔,不是故人,恰似故人

……

端怀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跳过这支舞了,那时,身边还有少女时期的欣嫔为她奏乐。那时,欣嫔的竖琴琴技名满天下。她总是笑她舞姿笨拙,闹着要罚她再跳一支。性情温婉的她不容拒绝。

三年前,欣嫔十六岁生辰那天被父王选中,送与帝释天为妃,而她也顺利嫁给自己喜欢的人意德公子。

他是一个乐师,是水族人,一袭白衣,折扇轻摇,说不尽的俊朗飘逸。

他孤身一人来土族贩卖乐器,在灯红酒绿的万花楼里,他讲述着制造乐器的取材地。他有进供来至沨海的珊瑚笛,有七玄琴,有锦瑟,有玉箫,有琵琶等等。那时,他还是有一笔家财的。

第一次在万花楼见面,见她如水的容颜,便说,要带她走,远走高飞。她长得就像那空谷中的一朵幽兰,明艳清丽,出尘脱俗,像天际的朝霞,仙姿飘渺,不可方物;也像新生的脱兔,轻轻嫩嫩,带着幼稚与天真,令他顷垂。

他问她,你叫什么?她说,端怀。

原来那是他把她当做了水性杨花的青楼女,殊不知,她是王的女儿。只是她好玩,好乐器舞蹈,不惜放低身份来楼中与姐妹玩耍。

他含笑的言辞拨动了她的心弦,她满面绯红,心如鹿撞。

次日,他来王府求亲,她欣然应允。

成婚之后,她随他去了水族江都。他也曾对她百般疼宠,怜爱有加,只可惜那段时日太过短暂,不久生性风流的他便有了新欢,疏远冷淡了她。她素来温婉矜淡,不喜争风吃醋撒娇撒痴,便只能默默地望着他依红偎翠,在花丛中流连。

心,不是不疼的,只是久了,淡了也就不疼了,不爱了。何况,身为一族公主,怎能让一个男人在自己头上如此放肆。

她写信给老父王,父王说,要她回来。她没有对他说什么,信也没留下一封,卷起铺盖,收拾好衣物,和父亲派来接她的人重返修罗城,没有丝毫眷恋,也没有流一滴眼泪。只是对自己说,爱不是为一个人而生的。但却不知,自己已怀上他的骨肉。

这只是一段无情的往事,对生性淡泊的她来说,过了也就忘了。但此刻,却为何要她跳如此多情的曲子。眼湿湿,心,冰凉凉的。

往日耽耽,一池春水,碎

贪旧梦,长醉不醒

伤情处,高城望断,灯火已黄昏

……

夜微凉,月当空,梦落凡尘,情未央……

此时,天帝帝释天正酣畅地饮着酒,拥着一旁的美人,开怀而笑。一曲将毕,帝释天把玩着酒杯,笑道:“欣儿,觅得如此佳人,为我伴舞,真是煞费了你的苦心。”

端怀全身一凛,欣嫔指尖微颤。顿时,弦断音散。

帝释天饶有兴致地望着欣嫔,“怎么,朕说得有错?”

端怀轻轻握了握拳,忙俯首行礼:“回陛下……”

话未完,欣嫔已接过话头,浅笑着道:“陛下,天下却有如此貌美的女子,便是我的这位妹妹——端怀。”

释天继续命人奏乐,脱下裘衣,拍手呤唱道:“往日耽耽,一池春水,碎;贪旧梦,长醉不醒……”完后,又拉着端怀一起跳舞,他身姿卓健,气宇轩昂,舞步刚劲有力,不愧为英俊潇洒。

他拥着她说:“你的舞姿如此得朕赏识,你说朕赐你什么好呢?”

她忙跪下,说:“奴婢只要欣姐姐好。”

帝释天“哈哈”笑道:“那朕也要你好,我特赐你为我的妃嫔,你意如何?”

欣嫔拉着她的手,说:“还不快谢过陛下。”

几许期盼,几分惆怅。幽幽深宫,红颜一梦落情殇。入宫为妃原也不过如此。双目所及,都是高墙青瓦,仿佛一个深深的牢笼。

她对着铜镜将三千青丝轻轻地绾起,淡上铅华,戴上层层叠叠的珠钗缀饰,着一袭羽衣,秀雅中透着一丝端庄。

她两眼红肿,脸上是未干的泪痕。

这时,欣嫔走了进来。她已有五个月的身孕,下腹微微隆起。她牵过她的手,掏出丝帕轻轻为她拭去眼泪,柔声道:“凡间都说一入宫门深似海,依我说却是此生富贵荣华有待时。”

一阵风起,凭添了几分凉意。

其实端怀,她的希求,不过是两人能够朝夕相对,青灯一盏,低吟浅唱,把酒言欢,从没想过,要上天成为天帝的妃子。毕竟父亲在世时与天帝有些隔阂。

“姐姐,我也怀孕了,孩子的父亲是意德公子。”

“意德还在吗?”

“我用你教我的仙术算出,他前些日子过世了,死于花柳病。”

“好像你一点都不为他伤心了,这样也好,你就安静地在这里生下孩子吧!你不用为陛下与你父王不和的事担心,我会照顾你的。”

“谢谢你!欣姐姐。”

欣嫔媚眼含笑,拉着端怀的手说道:“欣姐姐用不着你谢的,只要今后,你若得到陛下的恩宠,分我些就是了。”

当晚她便得了圣上的恩宠,赐封为端怀夫人。

圣上离开之后,她从床榻上下来,轻披了一件水薄烟纱,缓步走出了房门。她凌乱着发丝,粉黛不施。一整个夜晚都漫无目的地在这宫闱里走着,一整个晚上,耳边都有飘渺的箫声,自夜色中蔓延开来。

这时,前方隐隐有一道白光闪现。她走近一看,发现是意德公子的魂魄。那魂魄已然随风飘起,奄奄一息,僵持不散。

她就知道今晚天色有变,她会在天门口遇到他。

此时,下起滂沱大雨,天地间一片水雾飘渺弥漫。端怀走过去轻轻用手帮他聚拢魂魄。他的魂魄掺杂着血丝一样的物质,粘在她手上泥稠稠的,虚弱的不堪一击。

她说:“你往何处来,便往何处归,我们好聚好散。”

魂魄被聚拢了,并虚弱地开口说:“端怀,你原谅我吧!我始终爱的人是你。”

她依旧冷漠:“既然爱我,为何沉迷花街酒巷,并得此种病而丧生?”

意德的魂魄说:“在你离开之后的昨天,我遇到了一个叫吱吱的赌女,她貌美娇憨,会撒娇讨喜,是我那时所有姬妾中最喜欢的,也是付出最多的。在她陪同下,我天天沉迷于酒色赌博中,不可自拔。我渐渐把家财败光,她却义无反顾地离我而去,毫不留恋。

“有晚,我经过淮河艳阁,吱吱正坐在一个衣冠楚楚的公子身边巧笑嫣然,两人不停地嘻嘻调笑,我忽然觉得耳畔的笑声如此刺耳,不知是恨她的负心,还是恨那公子的浪荡一如从前的自己,我酒醉之下怒火上涌,猛地冲过去,对那公子狠狠地揍了几拳。

“酒肆的伙计们见有人闹事,赶忙过来把我抓到了官府。我被严刑拷打了好几天,也没有人来救赎,十分落魄。而后,我就病倒了。我知道这世上只有你才最关心我。”说着,他声泪俱下:“端怀,我是真的知道错了,你就原谅我吧!”

她说:“世上没有后悔药吃,错了,难过了,失意了也不能回头。”

意德十分痛苦,虚弱至极:“是啊!知道错了又如何?不能回去了。”转而又说:“我听说你怀孕了,这是我的祖父用他那时的全部家当从高僧那里买的一粒雪莲果,听说怀孕的女人吃了会诞下圣婴,如果是男孩会法力无边,女孩会有倾城美貌。我送给你和孩子,希望能作为补偿。”

她接过果说:“你赶紧去地府投胎吧!免得错过了时间。”

他说“好”,便消失在风雨飘摇中。

十六年后,天宫登仙台。天地间霞彩万千,云雾间,满是碧绿的青山和青山上连绵的宫殿。天宫靡乐声声奏响,弥漫旷远,舞姬甩袖旋转起舞,坐拥三千。

天界旷宇阁中,一个清俊高大的优秀男孩在教一个玲珑娇媚的美貌女孩学写字。

合着淡淡竹香的稿纸上,隐隐题上了:“昏灯卷橙衣,水墨染远林。成歌合久音,画中不与你。独理陋居,懒管车马平。闲扑清溪,相思随花去。”

女孩清甜的声音问道:“相思是什么?”

男孩沉默了一下,说:“离开了你,想是什么,问到最后,它没有完美的答案,只有我的苦苦思索,和陪我的双眉紧锁;思念是什么,它同样没有确切的解释,但是我却知道,它可以让人不思茶饭,不看身旁的景色,不留恋为你守侯的人;爱是什么,我想它应该是可以让人不顾一切的追求,只是永远无法平均的爱恋。”

女孩耷拉着小小的脑袋说:“我想,语涵哥哥,你就是我的相思吧!你牵引着我去怀念,莫名地让我流泪,让我一天天的不知所措,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丢了自已的心,迷失在了你曾今的誓言里。思念的日子,风吹不停,想你不停,回忆不停,爱你是否也不会停?浑浑沌沌,是想你,没你陪伴,一切都是煎熬。”

语涵王子温柔悉心地抚摸着烟罗公主霓罗长长的辫子,说道:“傻妹妹,今天我说的话可不要当真,要不然母亲和端姨又该说我们太亲昵了。”

烟罗公主霓罗生气地嘟着小嘴巴问:“我们为什么不能太亲昵?我们是亲兄妹呢!”

语涵王子笑了笑道:“就因为我们是亲兄妹,所以不能常在一起,这样会让母亲和姨娘误会。”

烟罗公主霓罗撇着嘴说:“她们能误会什么呢?误会我们关系太好,也不是啊!”她紧紧拥着语涵的胳膊说着:“我就是要和涵哥哥好,难道就准娘和母后好?”

语涵王子轻轻捏着她滑嫩的小脸蛋说:“你啊!还是那么淘气。”

烟罗公主霓罗拉着哥哥语涵王子的手往旷宇阁外奔去,边走边说:“听说紫霞仙子、彩霞仙子、青霞仙子等霞彩姐妹会降临登仙台,我们去瞧瞧热闹吧!”

语涵王子轻呼道:“别走得那么急吧!等等。”

烟罗公主霓罗和语涵王子来到彩雾飘摇的登仙台,只见身着各色霓裳彩衣的仙女在云雾中旋转舞蹈,轻柔飞翔。她们的衣服好比瑶池盛会上嫦娥仙子和七仙女跳舞时穿的羽衣霓裳,舞姿好比凤凰振翅,百鸟梳翎。霓罗一时看得羡慕呆了。心想,我哪时才能长得像那些仙子那样亭亭玉立,身着霓裳跳百褶裙舞。

“好美啊!”烟罗公主霓罗不禁惊叹道。语涵王子说:“罗儿,你也跳一支舞试试,一定也很不错。”于是霓罗被哥哥推着走下彩池,蹁跹起舞。“不知紫霞妹妹在哪?”她心想。紫霞是她儿时的好伙伴,她们小时候常在一起玩积木,长大了,紫霞在仙界有了事务,也只有在闲暇时候才有心找霓罗玩了。

正跳得起劲,“小霓罗,小霓罗,你最近好吗?”只听见一个清脆的声音在她耳畔响起,一个亮丽的身着紫色纱罗的青春仙子便出现在他们身侧。她头上妖娆缠绕着一闪一闪的紫色灯芯丝线,穿着绣娟娟花朵的紫色罗裙,好不清爽艳丽。

“霓罗,我好羡慕你哦!每天都可以和语涵哥哥在一起。”几个小仙女围了过来,刚说话的是叫着“小霓罗”的紫霞仙子。

“紫霞,你也可以常来玩吗?我们可以在旷宇阁一起画那晨曦中的太阳,画那碧玉潭中一对一对游走的金鱼和那些在夕阳中凋谢的荼蘼花。还可以在一起换衣服,跳舞,堆积木……”烟罗公主霓罗热情地说着。

“我不会啦!我很忙的,还有那些风景好难画,提起画笔,手都酸了。”紫霞仙子随心所欲地说着。

烟罗公主霓罗垂头丧气了一会儿,不满意地推了推语涵王子,语涵王子淡淡笑了笑,说道:“其实荼蘼花和金鱼也不难画的,只要培养好心情,在心情放松的情况下画,就可以画得很好。”

紫霞仙子沉静道:“语涵哥哥的话我信。那好的,哪天语涵哥哥有空一定要教我画金鱼。不,应该是红鲤鱼,我最喜欢红鲤鱼了,成双成对的红鲤鱼。对了,你们听说过那件事没有,青霞去紫竹林,被一只鲤鱼精调戏了回来,他的样子好惨,头发乱成一团,香粉都不晓得擦了。”

紫霞仙子接着说:“那鲤鱼精看上了青霞的元丹,化作一个青衣书生的样子来迷惑青霞,青霞还跟他来了一场浪漫之旅。”

语涵王子饶有兴趣问:“哦,他们去了哪里?”

一位红霞仙子说道:“当然是私奔啊!真的好不要脸的,后来被主人的手下抓回来了。”

紫霞仙子兴致颇佳地说:“要是我就看不上凡间的人和妖怪妖精,凡人都很俗气很自私,对金钱的追逐无利而不往,而妖怪大多没有好心肠,比如狐妖要修炼就得挖人心吃,好脏好臭的。”

烟罗公主霓罗有些好奇地问道:“紫霞妹妹,那你会选什么样的人做男朋友呢?”

紫霞仙子兴致勃勃地说:“我想我的如意郎君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是位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拔出我的紫青宝剑,身着金甲战袍,踩着七色云彩来娶我。”

烟罗公主霓罗拍掌称赞道:“真的很不错诶!”

这时,不知谁告诉了青霞仙子什么,青霞仙子气冲冲地来了,她狠戾地抽出青鳞宝剑,一巴掌劈向紫霞仙子:“你这个小刁妇又在四处说我坏话,毁谤我,毁我清誉,今天我一定要好好教训你。”

紫霞仙子一闪,道:“姐姐,不要发疯了,你有错在先,应该在佛堂好好反省才是。”

青霞仙子厉声说道:“反省的应该是你吧!我们是佛祖供奉佛堂的灯芯,青灯一盏,永远也不能找伴结婚,你今天还说要找位盖世英雄来娶你,说这话也不脸红?”

紫霞仙子也抽出紫青宝剑,大声呵斥说道:“我的事不用你管。”两人打得更加凶猛了。而烟罗公主霓罗却在一旁急得跺脚,“别打了,别打了,要是被人告了密,大家今天都会受罚的。”

语涵王子用御气术打开了两人的剑,站在她们中间说道:“大家都是同门师兄妹,要讲究和气,毕竟和气生财,不要为一语不和而打斗啊,等会你们师傅又会说你们有失体统了。”两人方才停手。

紫霞仙子捡起剑,拉着语涵王子的臂膀,说道:“我听语涵哥哥的,这次就不跟你计较了。”

天帝寿辰将到,烟罗公主霓罗她私下准备了舞蹈等才艺表演准备让从小对她关怀备至的父王高兴。于是在院落里独自练起舞来。

用完午膳后不久,正是阳光充足的时候。院落里的海棠树在温暖的春风中伸展出了嫩绿的新芽。她穿着丝缎长裙在院落里跳起舞来,那些长裙上的彩色暗花将她衬得美艳至极,她一遍遍地习舞,容貌在舞动的年华里越加显得不俗与美丽。

她的淘气小丫环琴书跑出来趴在栏杆上看她,她说,“你来了,帮我奏乐吧!”

琴书丫环淘气地说:“公主,您先跳一会儿,等语涵殿下来再帮你奏乐吧!我的手艺可配不上公主的舞姿。”

对人事有所知觉的这些年里,烟罗公主霓罗一直非常努力,有天分的小姑娘并没有盲目透支着自己的天分,反而十分练功地跳舞。

不久后,语涵王子来了。她仿佛知道他来了,用灵术使满院海棠花落,然后舞动着,踏着步调炫舞到了他的怀中。

他蒙上她的眼睛,抱她坐上那翡翠色的窗台,道:“你等等,我就帮你奏乐。”

然后语涵王子便独自走去院落里端来养着金鱼的瓦罐,把花养在清水里,又在自己的胸前纽扣上别了一朵后便走去院墙边的海棠树下抚琴了。

前几拍是一步一摇,仿佛涉水而来的伊人,随着音乐情绪的急速一转,节奏猛烈起来,一下比一下激越,裙裾一甩,像海浪似的一波又一波地打开,恍若真正的宫廷舞娘。

舞蹈的美丽也像涨涨浮浮的潮水,一下下把人的感官推向高点。音乐旋律变得绵长,她突然闭起了眼睛,一步一步,急速旋转,坚定地向前跳着……

因为太投入,也许是碰巧。烟罗公主霓罗一直没发现,远处,怀有三个月身孕的母亲欣嫔,直直盯着她眼角该有泪痣的地方,久久地愣在那。

她越来越像她年轻时候,那么单纯美丽、妩媚风华。

语涵王子手下的琴声伴着她清纯的嗓音是长久的诡异合声,如同来至冰原之下的深海的人鱼在高歌。

一曲完毕,语涵王子用飞花剑在白云上写道:“曾是痛者,于道相思,化蝶于尘,红泥护花。”巨大的字迹在天蓝色的空中闪着光亮。

烟罗公主霓罗一手托腮,面色有点柔和地看着他,问道:“这是什么意思?你先别说,让我猜猜。在这个尘世间,化蝶双飞,找到一个人,如红泥护花一样守护你,这一种相思,曾经是那样令我心痛。”

语涵王子似笑非笑地开口:“你不像一般女孩子的感觉。淡雅,纯如风清,如美酒轻尝。”

但那一种相思,哥哥是对谁呢?她的心突然有一阵痛,眼角竟然有淡淡的月白色,却一直没问出口。

这时候,母亲欣嫔娘娘过来了。语涵王子懵懂地仰起头,看着对面头顶盘着青鸟的端怀,恭敬地叫了声母妃。烟罗公主霓罗蹦蹦跳跳地,转过身给了语涵王子一个大大的微笑,便走过来扶欣姨。

烟罗公主霓罗扶母亲欣嫔坐下。海棠树下,烟罗公主霓罗依靠在母亲欣嫔的怀抱中问:“小家伙出生后叫什么名字呢?”

母亲欣嫔惬意地说:“你父王说,可能是女胎,至于这名字嘛,取得中规中矩就可以了。”

烟罗公主霓罗微笑道:“不,妹妹的名字一定要取得漂亮,因为我有种预感,我的小妹妹长大后一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胚子,会迷倒许多人呢!”

几个月后,欣嫔娘娘生下了一个美丽的女儿,因为经常看到烟罗公主霓罗赤着小脚丫子在后院仙树下碧游泉的溪水中玩耍嬉戏,十分开心,故想给小女儿取名溪媛公主,号洛姬,溪水潺湲,珍惜缘分之意。

霓罗公主轻轻地念道:“溪媛,溪媛,好似从远方归来的溪水女神美丽婵媛,眼含深情,在一望无际的金色海滩上拾掇海贝,聆听贝壳清甜优美的声音。真妙!”

溪媛公主洛姬渐渐地长大了,而且长得特别快,一天竟然能长十个厘米左右,半个月便已经长成了婷婷玉立的少女,个子快和她一般高了。这让霓罗很是惊讶,她摸摸妹妹的头,问母亲,母亲也摇摇头,说不知其详因。

还不太会语言的溪媛公主摸了摸霓罗冰莹洁白的脸颊,然后握住她的手,似乎在用心与人交流,霓罗好像知道她说什么了。她的心声告诉她:“她是帝释天的子孙,天生法力,故成长迅速。”

霓罗呆住了,难道她就不是父王的女儿,为什么她不同呢?

溪媛公主洛姬的寝阁,地面铺陈着嫩青色的毛毯子,在那样一个区域里,她都要赤着脚。

每个清爽的早晨,睁开眼,醒来,她都能看见她赤着脚,在阳光里跳舞。她灰白色的睡袍刚刚盖过大腿,深深浅浅的灰色花纹,束着腰,裙下透出白色细弱的腿面,有时她跪下来,长头发直垂地面,软软的发梢,像鹅绒一样柔谧。

渐渐,她很快就懂得了语言,开始和人交谈。

她的气质高贵,十分吸引人,气场闪耀,独特又怡然自得。

霓罗问她:“为什么要赤着脚在清晨跳舞?”

她娇柔地说:“我宁愿只享受每个清晨。”

她的脚骨小而精致。脚背微微隆起,脚掌亲密聚拢,收向中央。脚趾细白,像洗干净的葱段。

她们俩时常睡在一起,她跳舞,她躺在被窝里欣赏这双脚,情不自禁,叫起她大葱脚。

往往她会停下来抬脸看她。她用极慢的速度眨眼。会有那么几天,她不愿意理她。有几次她试图向她伸出手,她都视而不见。屋子里灯光很浅,她幽幽的看她,像一抹自在的白云。

除了跳舞,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看书阅读。有时,一整天都以此打发时间。每一个句子她都要问为什么。连语涵都怕了她的问题。那些古老的字句,那些深奥的故事,都是她所爱探究的对象。

霓罗总是敲她的脑袋:“你这样累不累啊?你的小脑袋瓜子怎么装得了这么多东西?痛不痛啊?”

溪媛似乎懂事了许多,笑了笑,告诉姐姐:“我喜欢这样,或许这就是人们常说的追求吧!”

霓罗不经意笑道:“可你一个小女孩子追求真的很特别!这或许是父王的骄傲呢!能得像你一个奇葩似的珍宝。”

霓罗公主自幼便是个疯丫头,喜和姐妹们出去郊游,并爱好荡秋千、划船等多种户外活动。

霓罗她很享受清晨的朝露和凉风,自觉地加入到晨练的队伍中。不过,她不舞剑,也不跳扇子舞和打太极,一大清早起来,单衣薄衫的她来到后花园,将秋千荡得老高,将绣花布鞋子都踢飞了。语涵王子总笑她说:“女孩子要矜持文静些,这样才有人喜欢。”

霓罗她不以为然,把头翘得老高,并说:“别人不喜欢我,瞧不起我,还有涵哥哥对我好呀!”还撒着娇:“我不要别人喜欢,只要涵哥哥喜欢就行。”

语涵王子牵着她的小手,走过台阶,似笑非笑地开口:“你啊!何时才会长大?”

修罗女烟罗公主霓罗静静地倚在天宫窗口,打开了那一扇窗,就看到了凡尘,那一片雾海。

霓罗公主止不住偷偷地从天窗里瞥了下凡界,只见云雾飘渺中,一座座棱角桀骜的山脉蜿蜒高耸在神州大地,青山上虽少有人烟,但寺庙缭绕,各门派旗帜在蜿蜒的群山中四处隐隐竖立飘扬。

霓罗公主忍不住问:“语涵哥哥,紫霞仙子说人都很自私,朝代一更改,便会有诸侯叛乱,烽烟四起。还有门派之争,学术之争,商场之争,无利而不往。但又听说凡世,每当夜幕降临,家家炊烟,户户笑语,夫妻恩爱,孝顺父母,长兄有序。但凡界究竟是什么样子?我真的很好奇。”

普修缀尔大陆,这里妖魔横行,弱肉强食,王朝争霸,这就是没有现代文明的古战场。

“你啊,小老袋瓜子里装的东西可不少。”语涵轻轻地抱了抱她,吻了她光洁而散发着清香的额,对她说。他体温微烫,让她禁不住害羞,脸蛋红成了小苹果。

她轻轻地推开了他,“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哥哥,告诉我,你有没有去过凡界嘛?”

语涵背过身去,脸蛋不再对着霓罗,他说:“我去过。”

“那儿好玩吗?”霓罗有些兴奋。

“好玩。”语涵用一种较深沉的语调说着:“没有父亲的令牌我们是不能擅自离开天界的。那次,是因为父亲有命令,他要我去北溟采集圣雪莲四叶草之果,来作为谨献给师尊的供礼。于是我穿越冰冷的洲界线和寂寥深沉的大洋,徒步翻越烈日下的沙漠和棱角桀骜的山脉……”

“然后你找到了吗?”

“你知道,整个地域共九洲,而种族不等。人族分金木水火土五族,四海还有龙族、冰族,原始森林中还有羽族、兽族。我下凡时,人间还算和平,只是,五族间严厉不准男女通婚,婚姻制度极其苛刻。”

“那你去到北溟了吗?”

“去了。我终于在预约的时间内,找到了极北之地。我飞翔在极光绚灿的苍穹之上,下面是被极光照的黯然出黑色阴影的严寒带针叶林,像是忠诚的战士。”

“那地方应该很冷吧!”

“对,每年的大部分时间都笼罩在漫长而寒冷的冬季里。”

“那里应该很美!”

“它靠近冰海,但并不是冰天雪地,而是有数不尽的湖泊、江河、溪流和森林。在这片湖泊森林里,有一个最辽阔最湛蓝的上苍馈赠,就是黑色泪滴之湖。”而开始他并不知道那是什么样的湖,直到遇到一个黑衫少年。他的背上有一双巨大的黑色羽翅,纷飞如黑色夜空中的星辰。开始,他以为他是恶系天使族的男孩……

那个风雨交加的里,他颓废地走着,想要寻找供自己睡觉的居所。

暴风雨越来越大,他因为饥饿而感到昏沉,他看到前方有隧道,漆黑地看不到尽头。他隐隐感觉有危机,他用最后一丝信念走了过去,挪到不透风的角落,把大衣脱下来盖在身上,用手紧紧护住心脏的部位,然后沉沉睡去。

晚上,深夜。一个人影路过隧道,带来一群蝙蝠,纷纷飞过山崖。一阵响声过后,人影跌落在隧道边缘,站起,然后转身。溪水的光芒映照出她窈窕的身姿,是一个紫衣女郎。她裹紧了衣服进入暂时能躲避暴风雨的隧道,就在那里看见了一个昏昏睡去的男人。

隧道很黑,但隧道外打过闪电,闪电亮起来的时候她能看清这个男人颓废艺术气质的脸庞。

“你是什么人?”语涵惊醒。

“请问这里叫黑色泪滴之湖吗?女子幽然道。

“我不知道。”

或许是因为饥饿还是对未知的恐惧,语涵的回答有些亵慢。女子穿着长裙一步一摇,潋滟如花,向他走来,他忽而看到她的脸散发出不可一世的容光,便不再注目,道:“姑娘远道而来,想必也是来找什么东西的。”

“对,我来找人。”

后来,语涵才知道,她是魔族公主,离暗,她来黑色泪滴之湖找他的弟弟,离厌。离厌从小受到魔族的歧视,被其他兄弟姐妹喻为魔界的半妖,只有姐姐离暗公主比较关心他。

语涵和离暗似乎很投缘,两人呆在同一个洞穴,聊得比较起劲起来。离暗说:“离厌的妈妈是羽族人,也可以称得上是位含着金汤勺出生的公主,名称璇儿。她的姿容美艳,肤若美瓷,唇若樱花,金发垂腰,是羽族最美丽的公主。”

“开始她来魔界的时候,我还只有六岁。她的一双纤手皓肤如玉,映着霞波,便如透明一般。乌黑的头发,挽了个公主髻,髻上簪着一支珠花的簪子,上面垂着流苏,她说话时,流苏就摇摇曳曳的。父王说,要我叫她璇姨。”

后面的事情,语涵是后来听离厌亲口说的。他认识离厌也是缘于她的姐姐离暗公主。刚开始,他还和离厌在湖上交手,幸亏姐姐离暗来得及时,不然两败俱伤。

离厌王子说:“母亲璇姬嫁给魔君其实是去窃取资料,救她的另一个生病的孩子。”

那时,刚生下离厌的时候,母亲璇姬常常带他来黑色泪滴之湖即后来的天鹅湖外的原始森林里玩耍。有时,父亲魔君也常来捕猎,那里随处可见麋鹿、山猫和狼獾,以及鲦鱼、鳟鱼和北极茴鱼。

在他四岁的时候,从父亲那回来,闲暇时母亲璇姬似乎开始晃神,常常要比去练功的离厌还起得早。早晨模模糊糊的青色天光里,离厌还没走近,就蓦地发现一个颀长的身影立在一片晨光里替藤萝浇着水。

母亲璇姬有着立体秀气的侧脸线条,只是那么无言地站在光影中,就已然是一幅画了。

离厌他不知道母亲璇姬和父亲老魔君之间为什么就走到了今天这一步,明明不是有多大的家仇国恨,明明相互间也没什么积怨成渊,但一家人就这么散了。佛语说,爱别离苦。他也不是不懂得,曾经那样笃定跟随的父亲,就这样随着母亲的离去,而各自离散。

离厌,离开厌倦,那就是开始喜欢了。霓罗不禁这样想。

再一次听起语涵谈及离厌是在一个温暖的冬日。冬季里略显干燥的气候在暖阳的熏陶下初绽温情,稀薄的空气时不时的吹来丝丝北风,有一点儿些微让人清醒的冷。霓罗穿着色泽饱满而纯净的艳色棉裙在罗藤椅上荡秋千,而语涵敦厚地站在她的身后,为她推荡。

语涵王子说道:“韶光无情,很快又将冬去春来,我们又长了一岁。”

霓罗公主思绪纷飞,目不转睛地望着语涵哥哥,说道:“我喜欢夏的浮华热烈,喜欢春的五彩斑斓,而今冬的古朴深邃宁静是我一个小女孩无法望穿的。只知秋天亦观作落红不是无情物,化作春泥更护花。”

语涵王子笑了,笑得矜持而淡定。

霓罗公主继续说:“我很想知道也很好奇哥哥以前那位叫离厌的背上有巨大羽翅的朋友,既然他这么爱他的父亲,为什么他的父亲这么不顾人伦,要驱逐他呢?”

语涵王子走至窗户边,目光遥遥望着远方,说道:“这是一个秘密,其实离厌兄弟一直在希冀他的父亲魔君能向他忏悔自己的过错,他一直在等待那一抹伤害过后的擦痕,它应该会随着时间的浸染沉淀出更加浓郁的色泽。”

那是很久以前的事了,离厌的母亲璇儿为救她的另一个与别人生的孩子,借与魔君联姻暗自潜入魔界。在魔界深处有一片未被开垦的伊甸园,那里有阳光和雨露交接的最美丽的颜色,并有无数仙草和灵药在阳光和雨露里生长。璇姬救儿心切,不惜在夜晚独闯伊甸园。

殊不知,一物克一物,有药草的地方就有毒草,有善良温顺的兽类就有凶狠的恶兽。

寻找中,璇儿在凄风冷雨的夜晚爬上陡峭的山崖去采摘那一朵像夜明珠一样闪烁光芒的仙草灵药的时候,被一株叫亚拉托的毒草割伤了脚腕,很不幸,她没有采到花药,便失足坠下了山渊。

离厌王子用仅有的一点魔法算及母亲璇姬在伊甸园中有难,便不顾众人阻拦硬闯伊甸园。他用感心术找到了血肉模糊奄奄一息的母亲,并恳求父亲用魔界最贵重的魔药之花救治她,可是他的父王老魔君却拒绝了,只冷酷无情地说:“已经没救了,救了也只是残废。”

他母亲璇姬的憧憬美好得太单薄,脆弱得沾染不得尘埃。以为魔君对她好便是一心一意爱她,以为爱一个人便可以不顾年龄,不顾身份,不顾种族,甚至不顾生死作生死相许。

离厌王子不信母亲璇姬没救了。魔界不是有最美的曼陀罗花吗?它可以医治病痛也可以制成毒药害人。还有伊甸园内不是有治各种疾病的灵芝仙草吗?怎么可能会没救?离厌王子不信,与父亲老魔君争执不休。

他的母亲在临死之前告诉他,他有一个大他两岁的哥哥,现在随猎户居住在湖泊森林里,他得了一种怪病,不能进食,每天靠允吸泪滴之湖中的清水扶持而生,现已全身器官显现出衰竭迹象,希望你取得仙药救治他,这是母亲璇姬最后的愿望。

离厌抱着母亲璇儿血淋淋的身体痛苦哭泣道:“好,好。”可是他那狠心的父亲在知道这个秘密后,用最高魔法彻底关闭了伊甸园之门。他气极,母亲病危之际,在空中与父亲拼杀。

父亲老魔君扣住了他,并驱逐拥护他的人,把他锁在了北溟圣域原始森林黑色泪滴天鹅湖。

美丽的母亲璇姬与同母异父的病重的哥哥在危急关头死去。至此,离厌他不能原谅他的父亲魔界之王。

“最后呢?离厌出来了吗?”语涵悄悄窥视她似火的炯瞳,却选择了笑而不语。不去袒露,不去倾吐。

在那一个微风不燥朝花零落的初晨,十八岁的霓罗公主独自在红莲开放的碧波上起舞。她穿着绣满荼蘼花的霓裳裙,旋转,蜻蜓点水般的起舞。她有点口脂,描秀眉,手指上涂彩丹寇。她的秀发已长至腰间,用红丝带轻缠,轻逸飘扬。

偶尔,她想到了哥哥语涵和猜想中的神秘的离厌。离厌王子,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想到他,她突然有些羞涩。父王说她会嫁给大英雄,而离厌,听语涵说,他要紧握手中的枪和剑,凌绝天下,无人能及,当大英雄呢!

颜国土族西京景谷境内的锦绣楼是凡尘最美的一座舞楼,母亲端怀夫人说她年少时有东西落在那里,并说她年少时认识的姐妹已是楼中的老板,只要她带着这个绣有锦绣二字的香囊就能取回。

烟罗公主霓罗,她很庆幸自己能下一次凡尘,偷偷腥也好,不料碰到了天界语涵王子的表哥狼族大王子相楚霸王贪狼虞霸。相王贪狼虞霸九丈高的魁梧身材衬得她娇小可人秀色可餐。顾名思义,相王他是来嫖妓的。看到修罗女烟罗公主霓罗袅袅婷婷走进锦绣楼,黄金锦阁中的他端起酒杯,朝青楼老板绣娘说,就是她了。

青楼老鸨绣娘笑着推辞道:“这我可办不到,她不是我们楼中的姑娘。”

相王贪狼虞霸一挥手,管家就送上一袋银子在桌上。老板娘立马说:“好说,虞大人。”

十八岁的烟罗公主霓罗多么天真,竟打扮得多姿妖娆进入男人□□的入口。记得小时候她曾问过语涵,女人和男人有什么不同,语涵总说女人不靠男人是活不下去的哦!男人喝醉了就这样自以为是,她心里想。那蒲柳之身便有赖贵人了,她嘴里说。直到她被狼族大王子贪狼虞霸封锁在青楼,才知纵然你颜色倾城,纵然你心比天高,可到你凋零的那一日,□□无人来扫,只见故园残红。

那一夜,贪狼虞霸伤害了她,第一次夺走了她的清白与骄傲。在那个浮萍乱世,男人杀人以剑,女人杀人以美,人越老握剑的手越稳,而美的东西总是凋零得越快。她告诉自己要逃离牢笼,在凋零的季节来临前杀出重围,当她还美丽的时候绽放在自由的青空下。

在青楼霓罗公主她遇到了一个极世尊美的霸王宠姬,红太狼相瑶。

第一次见到红太狼相瑶,她正慵懒地相依在贪狼虞霸怀中,轻抛媚眼,肤色半露,放荡轻薄。见到烟罗公主霓罗,贪狼虞霸命令她退下,退至门口,红太狼相瑶轻伏在她耳边说道:“我见劫了,我爱上了一个女人。”

“啊!”烟罗公主霓罗轻嗯,听清了却不懂什么意思。难道这个女人有拉拉癖好?

“过来。”贪狼虞霸朝她招手,眼睛眯逢起来,带古怪的笑,“她对你说了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的。”

霓罗公主走近,被贪狼虞霸反手一抱抱在怀中,他摸了摸嘴角的八字须,道:“告诉我,她对你说了什么,我最讨厌有嫉妒心肠的女人了。”

烟罗公主霓罗一笑,在贪狼虞霸怀中挣扎了片刻,神情索落,“她说,千万别相信男人,男人在喝醉的时候和没喝醉的时候都自以为是。”

“呵呵,你还真有点意思,不愧是狼族长公主白旋凤调教的好徒弟。”

“古语云兄弟之妻不可欺,可是你却连你的表妹都不放过。”

“在本王眼里,漂亮的女人皆可妻。”贪狼虞霸简直色心病狂到极点了,这让烟罗公主霓罗对这个自家最优秀的领导者有了强烈的杀心。终有一天,她要手刃他的头颅,这是他侵犯她作为自族雪公主的惩罚。

“你会有下场的。”烟罗公主霓罗说完,便被他按下身去,俯身亲抚,只愿身体获得来自这个骄傲少女纯雪之灵的快感。听到了她的恶言,贪狼虞霸他放松略略一笑,“本王不想和你费舌。”

有天,红太狼相瑶派人邀请烟罗公主霓罗来香雾阁做客。相瑶设好宴席,在帘帐飘飞中等待她。霓罗来了,正值寒冬腊月,她披着厚厚的绯色棉氅,走入暖阁。她们聊了很多,比如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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