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迪克叹了口气。“我知道我知道，我不应该在没有找到证据前就轻易下定论，我只是说说而已……”

“不是这个原因。”蝙蝠侠抬脚走向在之前的斗殴运动中被轰出一个大窟窿的墙，皱眉望向下方的小巷。“我突然意识到还有一个人，对小丑和阿卡姆有仇，并且和这种来历不明的法术流派有关联的人。”

“谁？”

“……杰森。”

“这就是你说的——一劳永逸地解决问题？”杰森紧锁着眉头，手里上了膛的枪指向程晓玉手里提着的绿发木偶。

“是啊。”程晓玉对杰森的枪口视而不见，将两个木偶王墙边的影子里一塞，然后拍了拍手。“正好这俩抱团呢，我就干脆来了个双杀。”

“所以你的解决方式就是把他们变成木偶然后扔到影子里？”达米安挑眉。“虽然我知道你不能杀人不能见血，但只是关起来？这处理太温和了。”

“温柔”程晓玉乐了。“你这话可别叫八大恶魔听见咯。你说说，是被囚禁在一个一无所有的地方上百年上千年……直至永远可怕，还是直接被一枪爆头可怕？”

“前者，你的肉.体什么都做不了，你的精神被永远囚禁，被寂静和孤独折磨，无法自我了结，看着自己一点点疯狂，自己的理智被一点点磨灭,直至时间的尽头；后者，精神随着肉.体的泯灭而消散——告诉我，那种对这种搞事精而言更是折磨？”

达米安想都没想：“不愧是你。”

程晓玉：嘻嘻。

“……这对于小丑而言确实是最好的惩罚。“杰森在思索一会儿后道。“那小丑不会和这只美猴王一样跑出来吧？”

程晓玉连忙摆手：“之前美猴王会跑出来是因为它的木偶流落在外才会被人误解除封印，小丑我是直接扔鬼影王国里了。没有鬼影兵没有任何人能进入鬼影王国，而且除了我之外没有人能召唤或驱使鬼影兵团。话说我我这把小丑收起来，对你之后怼蝙蝠侠的计划没什么影响吧？”

“需要更改下计划……但没什么太大影响。”杰森放下枪。

小丑的生死并不能影响杰森的决定。小丑是他和蝙蝠侠发生矛盾的导火索，但不是主要原因，他和蝙蝠侠的矛盾源头是观念上的。现在“红头罩”在哥谭地下世界的势力已经建设起来了，少了个小丑……并不会妨碍他的计划，也不会动摇他的决心。

“你怀疑上周蝙蝠车轮胎失踪是小翅膀做的？”迪克拍案而起，欣喜之色溢于言表。

这能说明的事情可多了！

首先，这代表杰森的身体以及恢复得不错，毕竟偷蝙蝠车轮胎可不仅仅是个技术活。

其次，那个组织应该对杰森挺好的，对于杰森这幼稚的报复手段不仅纵容甚至还提供了帮助。杰森偷轮胎明显不是单独行动的——蝙蝠侠发现有两个轮胎被拆解的比较暴力，手法也十分生疏——这显然不是有着丰富桥轮胎经验的杰森的手笔。但虽然手法生疏，蝙蝠车的轮胎却依旧被完完整整一个零件不少的被拆了下来，很明显这位“新手”身边当时有一位极为熟悉蝙蝠车构造以及有着丰富拆轮胎经验的“老手”的指导。

最后，考虑到在蝙蝠车轮胎丢失的前一晚全蝙蝠家和神奇女侠一起围捕红头罩的行为，以及之后行踪越发隐秘的红头罩，再结合之前他们向红头罩问杰森下落时红头罩愤怒……

杰森和红头罩关系一定很好!

哦看看吧，在知道红头罩因为自己的原因被自家人暴打围堵之后，正在养伤的杰森不顾再次回到这伤害了他好几次的城市和自己的身体，亲自下场卸了蝙蝠车的轮胎给好兄弟出气。而得知自己的好兄弟杰森被家人伤害得如此之深，红头罩面对好兄弟那丧尽天良【迪克眼中的红头罩视角】的家人的质问义愤填膺即使被围殴也不屈地痛骂……

自己的二弟不仅被人救出了那个恐怖的地狱，还有了一个愿意为他生气的朋友！

鸟妈妈非常开心，鸟妈妈非常欣慰，鸟妈妈觉得自己能连加一个星期的班！

蝙蝠侠看着已经沉浸在自己美好幻想里大儿子觉得自己有必要泼点冷水让他先冷静一下：“但这目前只是一个推测。”

“但是目前所有的证据都指向这个推测。”提姆毫不犹豫地拆自家老父亲的台。“你也提供了能够支撑这个可能性的依据，这依旧是目前可能性最大的推测”

“我同意提姆的看法。”通讯里的芭芭拉果断加入了拆台小组。“承认吧布鲁斯，如果你没有足够的证据和把握你不会轻易地提出推测的”

蝙蝠侠：“……”

“老爷少爷和小姐们，请容我打扰一下。”此前一直默不作声的老管家道。“如果按照这条推测的话，那岂不是说我们此前一直都在殴打杰森少爷现在最好的朋友？”

老管家话音刚落，兴奋的鸟妈妈僵住了笑容，提姆的咖啡撒到了桌上，芭芭拉的表情一言难尽，蝙蝠侠周身的气息瞬间沉重起来。

……现在去和红头罩道歉还来得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