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之前演习的时候我怎么和你强调的来着？这次抓不了就下次抓，活着最重要，你倒好你直接给我来双人蹦迪？你以为你和西木一样皮糙肉厚摔不死？！”

程晓玉一边红着眼睛骂，一边在确认杰森身上没有留下西木的诅咒后立刻开启马符咒治疗。

杰森其实注意到了，从进来开始，程晓玉的手就一直在抖，明明是冬天程晓玉却出了满额头的汗。

杰森是和程晓玉生活最久的人，自然知道程晓玉每天无论多累多晚每天至少一次复习检查八大恶魔的收服魔咒，也知道她到底有多见到血肉模糊的场景会有多难受——上次达米安带她见了一回她都躺尸好半天，那还是陌生人。可刚刚程晓玉是顶着她熟人的血肉撕裂声强迫自己一字不差一步不落地完成所有的收服魔咒，压力不可谓不高。

话说被卡车碾过的尸体……是程晓玉曾经目睹过什么车祸现场留下心理阴影吗？有时间问下好了，争取能对症下药让程晓玉早日摆脱恐惧。

“咳咳，好了……那什么，我不是没什么事嘛……对了这笛子为什么一直在响？”杰森也觉得有些心虚，打算起身转移下明显被刺激够狠的程晓玉的注意力。“那什么，送完这位好心人回家后我想请你再帮我治个人……”

然后他就抬头直接和依旧吹着笛子的脸黑如锅底的蝙蝠侠对了个正着。

杰森拍了拍程晓玉：“……你看到了吗”

“什么？”

“哦没事，我一定是看错了，我居然看到蝙蝠侠在吹笛子。”

程晓玉回头看了一眼，被刺激到的脑子还有些许短路闻言震惊：“西木对你的脑子下了诅咒吗？你分不清现实和幻境了？”

“啊，可能吧，我就说我怎么可能看到……”

“蝙蝠侠确实站在那啊，我不是说我找帮手了吗？”

杰森看了看蝙蝠侠，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他的面罩已经进过刚才的折腾已经裂完了，彻底丧失了它作为面罩的使用价值：“……”

万万没想到他掉码居然这么快。

“我没办法啊，这周围唯一能被叫来帮忙的就只有他了，我还是喊了你名字他才愿意配合我的。”被过度刺激脑子还在短路的程晓玉给自己随便找了个看上去还结实的墙靠着。“我不行了，我没吃午饭晚饭还用脑过渡我现在整个人都是飘的。”

“……那他为什么还在吹笛子？”杰森茫然地看着依旧在吹着笛子——单纯的就是乱吹笛子，一点曲子都没有的那种！“还吹的这么难听？”

他当时演戏的时候好歹还吹出调了呢！

程晓玉这才恍然大悟：“哦！我忘了让他停下了！”

随即转过头去：“谢谢你，你可以不用在吹了。”

面如锅底的蝙蝠侠终于停止了他的吹奏，用和他刚刚的笛曲一样可怕的颜色盯着程晓玉和杰森：

“解释。”

然而此时脑袋断电的程晓玉完全不想和他多说，她轻飘飘地指了指杰森用虚得仿佛随时要撒手西去的声音说：“你儿子，活的。”

“我知道红头罩是我儿子，我之前就知道了。”蝙蝠侠在杰森“我居然那么早就掉码了？”“你早知道我的身份你为什么不来找我？”的目光中顿了下，继续说。“早些时候知道的，稍后我会和他谈谈。现在，我要得到关于刚刚所发生的一切的解释。”

程晓玉定定地看了会蝙蝠侠，又看了看杰森。

“说是可以，但你能先和杰森谈谈吗？他等你真的等了很久了，而我也需要离开一段时间才能和你正常说话。”

“你要去做什么？”蝙蝠侠问道。

“我要去找个地方大吐特吐。”程晓玉把视线从布满血迹和血腥气的房间移开，面如菜色地看着下面街道上报废的汽车。

“我真的，很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