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咒灵的身上,真的很难看到什么复杂的人性。
我提出疑问,花御和陀艮马上就会顺着我的想法走下去,而脑花打一手感情牌,他们也会吃下这一套组合连招。
但这也就意味着,想要拐走他们并非难事。
所以,结论是好的。
我认真一点头,“说得有道理,所以——我们的大业是什么来着?”
说真的,先前那几天和花御、陀艮混在一起,每天就是吃喝玩乐,正事只做了一件——不对,唯独的一件正事好像也让我跳反了。
我看着真人坐在沙滩椅上抱着自己脚啃的样子,额……抱歉,任务对象的“同胞”被我搞成了脑残。
“这个世界这么美丽、这么广阔。人类所占据了太多不属于他们的东西——森林、海洋,人类从来没有珍惜过它们的价值。我们是比人类更加高等我物种,我们比他们更加懂得要如何对待这个世界、要如何爱护这个世界,这个世界理当有我们来掌握!”
环、环保战士!
我觉得这个发言和某位瑞士少女的“how dare you”发言微妙重合。
脑花却说得激情四射,她坐到了我身边,用亮晶晶——甚至是发光的眼神看着我,“这也是伟大的诅咒之王留下来的未尽之事,你是他孕育的孩子,一定能明白的吧——这是我们应该完成的任务!”
“……哦。”
好朴实无华的反派愿望。
你怎么看,伟大的诅咒之王?
——“无聊,世界、人类、咒灵,这些都和我没有关系。”
伟大的诅咒之王殿下在我的体内翻了个大大的白眼,似乎对脑花的描述并不感兴趣。
甚至,他对这种冠冕堂皇的言语异常排斥。
脑花的眼神依然紧紧地盯在我身上,似乎是想要让我也来一段激情澎湃的演讲。
但不是我唱衰这个理想,脑花你要不要看看咱们的这个团队——单纯好骗、可以随意PUA的花御;好像根本没有听懂脑花言语、只是跟着她的激情胡乱欢呼两声的陀艮;被我两刀砍成了早产脑残、抱着花御啃她眼眶里木枝的真人;毫不关心这些所谓“事业”的伟大的诅咒之王殿下;以及纯二五仔,随时打算翘了墙角就跑路的我——还有脑花自己,她也是个二五仔来着。
我为这个团队的前途感到担忧。
果然,唯一的事业脑就只有尚未入职的战力单位漏瑚酱。
只有他是真心这个组织的大业肝脑涂地的咒灵。
“所以——我们有什么下一步计划吗?”
我问。
“当然了,”脑花就像是一个固定任务栏,随机刷新支线任务,“虽说人类是低等生物,但作为诅咒的产生者倒也不算无用,真正像是苍蝇一样烦人的是咒术师,他们才是需要灭绝的物种。”
哇哦,咒灭之刃(bushi)。
这次不用我说,花御也能感受到其中的困难。
咒术师和咒灵自诞生起就一直维持着一种平衡,两方的力量总是势均力敌,任何一方想要灭绝另一方都是几乎不可能的事。
这读作“宿命”,写作“作者的大宇宙意志”。
“即使是宿命也有破绽,非常短暂破绽。我们需要抓住这个破绽,抓住这唯一一次机会。”脑花身体前倾,神秘地将语调拉长、语速放缓,甚至压低了声音——
我也跟着压低声音,悄咪咪地接了一句,“道理我都懂,但我们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脑花破功,给了我一个相当无语的眼神,也没有了再卖关子的意思,“咒术师的现有体系围绕着一个叫做天元的咒术师,它会是我们改变一切的转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