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野：“嗯。”

然后盛野把沈意没打完子弹的玩具木仓也拿过来，两只手将剩下的气球全打炸了。

沈意：？

店主只好拿出两个大塑料袋讪笑着把奖品全装好，沈意一度想出声阻止，想到钱也是盛野出的、东西也是盛野打的，他好像确实没什么立场阻止。

算了，反正是公益，他之后绕回来多捐点款好了。

盛野一只手拎着袋子，另一只手拉着沈意，将人拉进附近比较偏僻的巷子，他将沈意往里面推了推：“站在这里别动。”

沈意还想问为什么，之前那两大学生带着两个人手里拿着家伙过来了。

沈意：。

沈意刚探出一只脚，就见首当其冲的老大被盛野一脚踹出去撞墙上去了，于是默默缩了回去，缩小自己存在感。

这还是沈意第一次见盛野打架，不同于第一次见面被人胁迫，身手极其干脆利落，哪怕是四个人，结束得也很快，可防不及防有人杀红了眼，竟然带了刀。

沈意：“小心！”

原本能躲过去得盛野听到这声焦急的呼喊，若有所悟，于是手肘直直撞了过去，可惜那男人是个胆子小的，手一抖刀就要掉地，盛野抬手将对方手捏住，鲜血染红了两人的衣服。

沈意已经到了跟前，拿起先前的杯子就往对方手臂上砸，又踢了他几脚，见人起不来了，连忙过来看盛野手臂怎么样了。

伤口刺得很深，里面的肉都翻了出来，鲜血还在往下淌，地面聚集了一滩血。

沈意还没说话，眼眶已经红了，他手忙脚乱拿出手机：“我打1…1…对120……盛野你别怕，没事的……”

盛野用没受伤的那只手托住沈意的一侧脸，微微用力将人扳向自己：“沈意。”

他垂下眼睫遮住低沉的眸色，胸腔里的心脏跳得太快，撞得他浑身都疼得发麻，他从没这么兴奋过。

他用拇指抹掉沈意脸上的眼泪，轻声道：“别哭。”

盛野从衣摆上撕下两条布条放在沈意手心，低声安抚：“你帮我缠上，先止血，然后我们再一起去医院好不好？”

沈意点头：“好。”

然而他却怎么也下不了手，如此可怖的伤口，非医疗人员是真的不敢下手，怕出什么意外。

盛野叹了口气，让沈意拿着布条另一头，自己稍微合拢下被划开外翻的臂肉，用布条紧紧缠上了。

盛野哄他：“帮我打个结，能做到吗？”

沈意情绪崩到说不出话来，从盛野手里接过另一边布条带，打结得时候手都在抖，一连试了好几次都没成功，布条在往外面渗血，沈意手抖得更厉害，盛野只好托住他的手腕，才终于好了些。

这个结系得漫长，盛野目光落在沈意身上，看他因为担心颤抖的眼睫、因为害怕落下的眼泪，漂亮的金发糊在白皙的脸颊上，鼻头也红红的。

他的目光和注意力始终在自己身上。

积郁在盛野胸腔的情绪一扫而空，要是他能这样一直注视自己就好了。

终于结打好了，盛野拿出手机报警，最后被打倒的男人强行支撑起上半身：“我没想刺他，是他自己——啊！”

盛野将沈意按进怀里，一脚踩在男人肩膀上使劲碾了碾，微眯了眼，见地上男人疼的说不出话，才作罢。

他继续跟电话里的警察说现场状况：“……对，假扮成学生做公益攻击我们，刚才要反击，现在已经被制服……”

出警很快，大概三十分钟后相关人员过来大致做完笔录，见盛野身上有伤，便让他们先去医院，将剩下的人带回去了。

两人打车去了医院急诊，消毒缝合包扎好已经到了傍晚，见人没事，沈意悬着的心总算落下，他低着头，看着盛野手臂上厚厚的绷带，很是愧疚：“都怪我，没事去玩那个干什么。”

盛野又做了电影院那个张开手的手势，见沈意没心情配合，只好掰开他的手心，将糖放进去：“最后一颗了。”

沈意竟然被哄到了，“噗嗤”笑出声：“我又不是小孩，你老拿糖哄我干什么？”

“我只会这个，”盛野突然把额头靠在沈意肩膀上，“我今天算不算助人为乐？”

沈意沉默片刻：“算，你是这个。”

他比了个大拇指：“但你下次不能这样做了，太危险了。”

盛野：“嗯。”

盛野：“我知道你喜欢对别人伸出援手。”

盛野轻轻道：“所以下次看电影，能不能先想起我。”

“轰”的一声，沈意觉得被盛野触碰到的肌肤都滚烫起来了，他几乎要支撑不住盛野的额头，耳朵里只有一下一下的心跳声，他张了张嘴，却发现发不出声音。

许久，他咬牙低低喊了声：“……盛野。”

可盛野听到了：“嗯？”

沈意从没想过自己心跳能这么快：“……你是怎么发现他们有问题的？”

盛野：“眼神、身形…很多……，不是学生。”

沈意轻轻“哦”了声。

晚霞从诊室窗子里漏进来，两个人的耳尖都通红，可是谁也没推开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