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来,应该是那时的漼寒天精于修炼,没想过要去外面闯荡吧。
又或者是,当时的司徒长老对漼寒天控制得比较严格。
这个想法一出,某人即便被师父缴了剑,也要跑来清水镇时的场景顿时出现在了江锦霜面前。
想跑就跑的话,这个可能排除。
想了许久,江锦霜忽地笑了笑,开口为漼寒天解释:“镜水原,因为流经此处的一条大河而得名,镜水哺育了世世代代沿河居住在这里的人,所以此处叫做镜水原。”
光用说的可不形象,江锦霜想着刚才在天上看到的河,便笑着拉起了漼寒天的手,往结界外走着。
两人来到他口中所说的镜水边,水流快速地流经此处,发出“哗哗”的声音。
“看到了吗?”江锦霜看着水面,说完这句后不自觉地转头看向了漼寒天。
无论说得有多么玄乎,这也只是一条河罢了。
可当江锦霜说完看向漼寒天时,对方脸上的笑容便直挺挺地撞进了他的眼里。
对江锦霜来说可能是一条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河,可对漼寒天来说的话,也许是第一次见到的景象。
无比新奇。
水声在侧,江锦霜却只看着漼寒天。
为了让对方看得更清楚些,他悄悄施法,在他们面前变出了几盏小灯。
小灯漂浮在空中,显现出不同的颜色,它们的光映到河水之上,衬得此情此景更加动人。
“如果你喜欢,等以后,我们可以经常出去走走。”江锦霜嗓音轻缓,许下承诺。
正满眼是河水的漼寒天听到这话忽然愣住,江锦霜见他这傻样,脸上也不住多了几分笑意:“我说真的。”
又陪着漼寒天看了会儿河,江锦霜临走前捏灭了那几盏小灯,脚步轻快地带着人往静清宫的方向走了。
当然,想让他们单纯靠两只脚走过去是绝对不可能的。
且不说累不累,从镜水原走去静清宫,等他们到时,比冬节早就已经过了许久了。
所以,还是得采取一些非必要手段。
白天用法术更加不容易被发现,所以江锦霜决定晚上走路,白日里便带着漼寒天用法术赶路。
虽然比较麻烦,但比起梗着脖子走到静清宫,这个已经算是最好的办法了。
沿途经过了许多熟悉的地方。
天月门,孤云司。
等到了静清宫附近,已经是比冬节前一日了。
虽然在路上走走停停,但能刚好赶上,江锦霜也挺满意的。
看着面前熟悉的小镇,两人就这么直直地站在镇口,一时还未想到要避嫌。
两人刚走两步,江锦霜便眼尖地看到了镇内张贴的悬赏令。
差点忘了这回破事。
江锦霜伸手拍了拍漼寒天的肩膀,提醒道:“记得易容。”
说罢他便变出了个带纱帘的帽子戴在头上,语轻快地抬脚朝镇子内走去。
这里是他从小到大生活过的地方,大到哪条街开了那些店面,小到某个巷子里住了哪些小猫,江锦霜都一清二楚。
明日便是比冬节了,镇子里人正是多的时候,人来人往的,热闹极了,差点就给了江锦霜一种错觉。
回到这里,江锦霜还以为自己还是幼时那个喜欢逛集市的孩子。
不懂阴谋,不问世事,只想一个劲地往人群里窜,去找他最喜欢吃的零嘴。
思绪停在这,不远处的侧前方,忽然传来了一道熟悉的香味。
江锦霜拨开人群走过去,才发现那是一个卖荷花酥的小摊。
摊前挤了不少人,江锦霜还是仗着身高才看清那摊子卖的是什么东西。
他们此来目的并非在此,江锦霜只是多看了两眼,转身便要挤出人群。
他刚才在身边没看到漼寒天,还以为对方是没能挤得进来,正在外面等着他呢。
可当江锦霜回到方才他们站的地方时,早已经不见了漼寒天的身影。
他们的名字已经被刻在了悬赏令上,这会儿即便找不到人,也不能开口叫出对方的名字。
简单来说,就是纯靠眼睛找。
可这里人来人往的,江锦霜像个石墩子一样杵在路中间,看遍了身边人的脸都没能找到漼寒天。
慢着,他好像找错了。
江锦霜这才反应过来,漼寒天与他一起易了容,他怎么能去找对方原先的那张脸呢。
正想着,江锦霜还准备再次在面前这堆人里好好找一遍,却想起了他忽视的那件事。
漼寒天易容过后的脸,他好像不记得长什么样了。
这怎么找?
江锦霜有些头疼,还想着这小子刚才是不是很自己一块挤了进去还没出来,他刚要往刚才卖荷花酥的摊位中挤,就听到身前传来一道声音。
“前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