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如今,将江锦雪的死讯说得如此轻飘飘的也同样是他。
“我可以告诉你我知道的一切,”江锦霜伸出了一根手指,“但是你要先答应我一件事。”
周殷骞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江锦霜见状,便说出了自己想要的:“两日后,不论发生了什么,也不论我做了什么,你都要帮我拦住漼寒天。”
听前面那截,周殷骞的表情还没有多大变化,而在听到最后那个名字时,他的神情一滞,看上去好像呆住了。
“怎么了?”
周殷骞歪了歪头,重复了一遍那个名字:“漼寒天?”
江锦霜点了点头:“嗯,此事他全然不知,交与你来做的话,我会放心些。”
“那我为何要拦住他?”周殷骞依旧无法理解,“你与他已经如此要好了么?”
听及此,江锦霜摇了摇头。
周殷骞刚皱眉,不知面前这人的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就听对方说出了他这辈子都难以相信的四个字。
“他是我夫,”江锦霜十分淡然地解释了一番,“所以,若他知晓我将要去做的事,定会竭尽全力与我一同承担。”
后面那句话周殷骞显然没听进去,从江锦霜说完“他是我夫”这话后,周殷骞的嘴就没合上过。
“你你……说什么?”
江锦霜看周殷骞脸上一副吃了□□的表情,还问:“怎么了?”
怕是自己的理由还有哪里没解释清楚,江锦霜刚想再说一遍,就听周殷骞问出了自己心中费解的那事:“你方才说漼寒天,他是你谁?”
话到嘴边又被憋了回去,江锦霜便再说了一遍:“我说他是我夫,有何不妥吗?”
周殷骞的眉头紧锁:“哪里都不妥啊,你和他都是男人,你们……”
接下来的话他像是说不下去了,但江锦霜也能大概猜到他的意思。
男人与男人如何能在一处呢?
他们这样,在别人看来只是两个怪人罢了。
但不管别人如何看待,江锦霜都不怕来自四面八方的目光。
既然他和漼寒天曾一起穿过喜服,下一刻,江锦霜便脱口而出:“我们拜过堂,同过房。”
某人紧锁的眉头皱得更紧了。
也是,他们二人只不过是去了趟魔界,回来后关系便成了这样,对于一个毫不知情的人来说,确实有些难以接受。
“所以,我才想拜托你来帮我拦住他,”江锦霜垂下眼眸,不等周殷骞作出回应,便自顾自地开始诉说着他与江锦雪再见时的场景。
明明经历时心痛万分,现在再提起却已经没了当初那股子气劲。
千言万语,想说的无尽愁绪最后只化作了几句冰冷的话语。
待他说完,周殷骞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不太好看。
“我们都要报仇,不只是为了周叔,”江锦霜伸出了手扶正了周殷骞的身子,“还有阿雪与那些曾因江言枫而惨死的人们。”
“这么多条人命累在一起,就算我们不动手,天理也难容他。”
周殷骞听到这番话,眼中多了些坚定,但他还是点了点头:“你要如何做?”
为保计划万无一失,江锦霜看着对方的眼睛,狠下心摇了摇头:“说了就没用了。”
像是不理解为什么江锦霜忽然会在这里止步,周殷骞双手抓住江锦霜的肩膀:“你和我之间还需隐瞒什么?”
“还是说……”眼见周殷骞打算继续猜下去,江锦霜连忙开口,“不必担心,我保证我们都会得到想要的结果的。”
怕他不信,江锦霜又耐着性子:“只需等待两日了,所有的事就都能解决,你要相信我。”
要说两人做了这么些年的朋友,自然也不是白做的。
只需一两句承诺,周殷骞盯着江锦霜的眼睛看,从中看不出任何心虚的神色,每每只要江锦双用这样的表情说话,他都会信。
“好,既然如此,你的法子我不会再过问,”周殷骞转身往后走了几步,“你希望我做的,我也会遵守承诺。”
江锦霜闻言露出了一个笑来,可不等他高兴一会儿,就见周殷骞回过头来。
“但你无论如何都要活着,知道吗?”
像是被这话直击心灵,江锦霜的脸上十分罕见地略过一点心虚。
“好。”
待他说完这话,结界也应声而破。
屋外传来了一阵陌生男人的声音,那声音极其高亢,还带着一点不容拒绝的意味。
“少宫主,宫主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