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小时前，去烧烤摊的路上。

“按安茴的说法，她因为0621的案子对特能管理局通缉的嫌犯都很关注。

因而知道我原先是什么身份，也知道0109案，也知道我当初丧命，她搞不懂为什么我还活着，看到我这个前嫌犯还能和调查员一起自由行动，所以觉得案子可能有别的希望，就想和我谈谈。

她说她并不是真正的作案者。

一个月前，她接受建安市常宁精神病院委托，用自己的特能将一批合规的镇静药品制作成无色无味的气体储存到药剂瓶中，供精神病院安抚病人时更方便地使用。

安茴说这样的委托在之前也有，她和精神病院达成相关合作已经有近三年的时间，双方签有正式合同，官方也有备案，所以委托本身不存在什么问题。

本来，这次她前往精神病院后在工作人员陪同下很快就顺利完成了委托，但是她从精神病院离开后，过了一个周左右，突然收到病院工作人员的消息，说是她负责的那批药品失窃了。

并且，病院监控中没有发现任何异样，就像这批药品凭空消失了一般。”

“等等，监控没有任何异样，这不就和0215案一样？所以也是犯罪集团那边在插手？”

作为0215案差点被定为凶手的替罪羊，陈秉渊敏锐地察觉到了这点。

柳失没有肯定或否定，只是回道：

“仅从这点来看还不好说，唯一能确定的事，这起药品离奇失踪的事件也像0215案一样，最终也没有找到罪魁祸首。”

“这件事常宁病院有上报特能管理局吗？”

“安茴说有。但依旧没查出什么。”柳失干脆利落地回道，看到发问者若有所思的神情，笑了，“怎么，觉得很意外？”

“也不算。”易御洲摇了摇头，“只是我原本以为，是常宁病院有所隐瞒才导致后续事件，现在看来，应该还有别的隐情，你继续说。”

“这件事虽然与安茴有关，但是责任毕竟是在常宁病院这边，所以特能管理局调查时也没有太为难安茴。本来以为事情就这样过去了，直到3月7日上午，安茴在家中收到了一封黑色信封。”

“安茴收到过黑色信封？！”“3月7日？”

陈秉渊和易御洲不约而同地开口，柳失点点头，对两人的疑问都给予肯定的答案。

“孟阳收到黑色信封也是在3月7日，不过是在傍晚，这两者间应该存在某种联系。”易御洲说道。

“都不先关心下安茴收到的信封里有什么内容？”柳失没有正面回应，而是笑着问了一句。

“等等等等，安茴收到的黑色信封不是空的？”陈秉渊反应过来。

“嗯哼。”柳失点点头，“安茴收到的信封里装的东西和老陈你当时收到的差不多，也是一张照片，反面有字。

不过安茴收到的这张照片不是某个人的照片，而是她当时接受常宁病院委托用特能转换成气体的那批镇静药剂。

至于反面的字——”

柳失回忆着安茴向他说出那行字时仍然心有余悸的恐惧神色，缓缓地复述出来：

“是制毒者，亦是投毒者。”

听着柳失讲述的两人均皱起了眉。

“黑色信封和照片在安茴打开看清后就消失了，安茴那个时候还不清楚这行字的真实含义，直到第二天0308鲜花投毒案在媒体上大规模传播开，她才后知后觉，自己可能被选中做了替罪羊。”

“有几个问题。

第一，犯罪集团为什么要通过黑色信封告知安茴她被选做了他们的替罪羊？

第二，为什么孟阳收到的黑色信封里什么都没有？

第三，0308案以鲜花为载体投放的并不是简单的镇静药品，而是能让人腹泻昏迷的毒药，犯罪集团如何将镇静药品进行了转换，又如何栽赃到安茴身上？

最后——

为什么是安茴？”

易御洲冷静地分析完，目光落到柳失身上，两人眼神相对，柳失接着易御洲的话开口：

“很遗憾，根据安茴目前告诉我的信息，我也无法给出这些问题的答案。不过我多少有些猜想，但需要一些证据来证实才能继续推下去。”

“所以你让顾延带人去调查‘花弄影’的老板和员工。”

“是。”柳失回道，“孟阳没有说谎，这是咱们特意测试过了的，但黑色信封不会无缘无故出现。

既然信封中没有任何东西，那或许它出现的地点就是它所想给出的信息。”

“什么意思？”陈秉渊觉得脑袋快炸掉了。

“意思就是，‘花弄影’的这封黑色信封，虽然是由孟阳发现，但想要送达的对象可能并不是孟阳，只是想提醒知晓黑色信封内情的人关注这家花店。”

“所以，这封黑色信封本质上想要送达的对象，是接触过黑色信封，了解内情，又能相对迅速地知晓‘花弄影’发现了黑色信封这一事的一个存在。”易御洲接过柳失的话说下去。

陈秉渊听到这里也反应过来，有些惊讶地长大了嘴：

“那这样说，它想送达的对象岂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