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沙先生好像在会所有些关系,估计后面不能让这个人好过了。”
白毛男三人还处在愣神状态,赵子昇趁机凑过来:
“这个家伙刚刚用特能了吗?你们能看出来吗?”
柳失和易御洲相继摇了摇头。
“行吧,不过怎么突然冒出来这么多不在APP统计里的高阶新生者?近几年管理明明加强了不值几倍了。”墨镜都挡不住赵子昇脸上的苦意。
“看他们三人相处,姜奕应该是领头的,但按照安茴的说法他只有C级。”易御洲出声。
“是有点奇怪,但也不排除姜奕领导力和头脑很强的可能?或者也有其他原因?”赵子昇说到这儿,鬼使神差看了眼柳失。
柳失想起什么,也偏头看向赵子昇:
“赵部长,你觉得你对上那位沙先生和这位,分别有几成胜算?”
“那个所谓的沙先生,特能不错,但我俩单挑,他想赢很难,至于这个人——”赵子昇看了眼台上撩着头发的人,“不知道他的特能的情况下,只敢说五五分。”
“行。”柳失没再多说什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看到八点四十的时间后,果然走向白毛男。
“白哥。”白毛男看过来,撞上柳失含笑的面容,“这里实在是有太多厉害的人,想想,那些大奖啊隐藏款奖品啊不也罢,来玩嘛开开心心的就好。听说十楼的假面派对挺有意思的,您方便带我们去逛逛吗?”
“你们还挺懂。”白毛男也想揭过什么都没搞到的尴尬,顺着柳失的话说下去,“行,入场费就帮你们垫了。”
“好嘞,谢谢白哥。”
柳失三人跟着白毛男他们走的时候一眼也没再分给台上。
等到人走远了,已经往嘴里塞了块泡泡糖的粉毛男撩起眼皮,瞥了他们一眼,随后借着嚼泡泡糖掩饰嘴型,低声说了句:“人走了,应该是去十楼了。”
“知道了。”耳边没有设备附着,却传来一个有点恹恹的声音。
“啧啧,真没礼貌,我这个善良的大好人帮了他们,还得被晾在这里十分钟,他们倒好,连个眼神都没给我就跟着白毛家伙那群人走了。”干站着也是无聊,粉毛男干脆吐槽了起来。
“我记得是你觉得那个Slaughter太装实在想找点茬才主动过去的。”姜奕没有给队友留什么情面。
“你也知道我看不惯他,那还逼着我和他好好说话,照我说,就应该恶心恶心他。”
“你也没听我的话说几句,起码你的自我介绍肯定是恶心到他了,尼先生,不亏。”
“所以呢,我有生之年还能和那位如今从良的长发小哥哥进行一些灵魂沟通吗?”粉毛满脸都是真情实感的遗憾。
“等他恢复,你随便去替他做灵魂互换的实验品,我绝对不拦着。至于现在,你要是实在想被S1虐打一番或者惹上头那位不高兴,那就去,只要别扯上我们。”耳边声音的语调有了变化,像是声音的主人开始迅速移动,“干活了,不说了,你这边完事后直接去十楼,不用来找我们。”
“哦——”粉毛拖着长腔应了一声。
另一边。
到达十楼的时候,假面派对还需稍等一会儿才能开场,白毛男给三人付了赵部长麻了之后还是忍不住在心里吐槽的天价入场费,引着三人先到了换装厅。
“每个参加假面派对的人都必须戴上面具,这里准备了很多面具供挑选,当然,如果你们有需要的话,也可以选择这里的衣服进行换装。这边有很多隔间,可以在里面换。”白毛男简单解释了一下。
白毛男三人约好九点整见,柳失他们挑了挑面具和衣服,进了一个没有人的大隔间。
“付完费都不把人赶走,这是真的要榨取完价值才扔的做派啊。”赵子昇摆弄了下面具,感叹道,“不怕节外生枝?”
“几个B级,就算他们想搞事也掀不起什么风浪,那多几个免费的提款机和讲解员有什么不好?况且,本来也是他们先调戏人,结果输了对局,答应的事情又没办到,也不算我们做了什么过分的事情。”
赵部长有些无语:“不是,你还记得你现在只有C级吗?”
柳失耸耸肩,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翻了翻衣服,挑出一件和刚刚那位沙先生身上想像燕尾服。
易御洲瞥见,皱起了眉。
赵部长由有些无语变为大为无语:“行吧,你是真不记得自己是个C级。这是要和那个A级的沙先生进行贴脸挑衅?我可是听说上次在鸿都你和一个A级动手把自己搞进了ICU,易调气得不轻,你要在这边再来一次,首都可担不起这个责任。”
话里话外一个意思:你行行好别作死让易调发火。
柳失却已经开始解西装外套准备换衣服。
边解边回道:“怕什么,上次是分头行动的意外,现在S1同志在,又有赵部长您A3的加持,就算等会儿迫不得已分开,赶过来也是分分钟的事,出不了大问题。”
说到这里,外套刚好脱下,柳失似有所感地抬头,撞进易御洲的眼神里。
易御洲依旧皱着眉,眼神里带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但在柳失看过来后很快淡去,像是很多浸了很久的情绪交杂着翻涌,又被克制地压下。
柳失心底一颤,一时思绪万千。
从常宁精神病院出来后,自己昏迷的那些天被申淮年一句“易调气得不轻”一笔带过,见到易御洲的时候虽然能感受到他在生气,但是简单抱了两下,又好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地翻篇了。
但真的就这么哄好了吗?
自己其实一直都没有细致地问过昏迷那些天某个人的状态和情绪。
他只是生气吗?
哪怕不问,其实也能从旁人的只言片语中猜出大概。
所以与其说自己不清楚,不如说自己一直在逃避。
逃避去确认那些天在ICU外、在病床旁的那个人怎样不敢合眼地守着,逃避把自己的行为和另一个人挂钩,逃避去直面那些自己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的情绪。
可那些情绪其实并没有散,那个人也没有真的被哄好,案子中自己每一次对自身的不在意都会扯出那人尽力压住的后怕和担忧、心疼和自责。
但又每次又被硬生生压回。
柳失莫名觉得心里难受。
易御洲略微察觉到柳失的情绪变化,张口想要说些什么。
却被一个很紧很紧的拥抱搞得忘了词,条件反射般回抱住了扑过来的人。
这个拥抱伴随着一个有点闷闷的声音。
他听到怀里的人说:
“别难受,我舍不得让你再担心了。”
虽然有些情绪仍然理不清,虽然可能这一刻过后仍然会逃避。
但起码这一刻,想告诉你我也舍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