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商聆只是具被婚服操控着的傀儡，而闻人湛的声音落入她耳中，便是一道不容拒绝的指令。

少女发出了欢快的笑声，脸上却依旧毫无表情，“好。”

当商聆的手指搭上闻人湛的腰带上时，一只手臂固定在干尸背部的苏魅儿忽然激动起来，“快，想个法子，不能让他们继续下去了。别将他们放跑了！”

袁大野头一次没听苏魅儿的话，对闻人湛两人的动向毫不关心，满眼盯着符咒与手指相连之处。那五根手指仿佛黏在了符咒上。

苏魅儿:“你没听到我说话？”

那边，商聆已顺利解掉了闻人湛婚服的腰带，闻人湛也快速的脱下商聆的婚服，他拎着两件婚服丢到一边，白色布料立刻变成了两块皮。

这才是色彩艳丽的婚服原本的样子。

闻人湛蹲下身查看，看到上头细腻的纹理。

商聆也醒了神，看到两人都只穿着里衣，疑惑地问:“这怎么回事？谁给我们脱的衣服？”

她刚才还在河边走路，听到白头吟的琵琶调子响起来，一切便好似夏然而止。

后来发生了什么竟然没有一丝印象。就这个情景下，远处的鬼怪夫妻在吵架，又身处于小庙中，她很肯定是发生了点什么。

闻人湛轻咳一声，却是直接忽略她的问话，若无其事地继续看着两块皮毛，“你过来看看。”

商聆也是以大局为重的人，暂时将疑惑抛开，随着他所蹲的方向去看。

这一看，她心里就有了定夺。

商聆淡定道：“这是人皮。”

闻人湛：“之前我们身上穿的便是这个。”

商聆哎呀一声，蹲在闻人湛的身后，装起柔弱，“好可怕呀！没想到他们夫妻两竟然给我们穿人皮衣裳，师兄你可要保护好我。”

本以为闻人湛会不理睬，但这次他却答应了：“好。”

这让商聆的心头微颤，好像有什么东西悄然变动了。

商聆莫名紧张起来，“我是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师兄你现在看上去，有几分奇怪。”

闻人湛也不敢看她，只是经过她这样一提醒，脑子里满是那句话：你可否愿意娶我？来，来我这里。

明明并不是对他说的话，却让他中蛊一样，仿佛还在他耳边回荡重复。

那一刻，他似乎看到了自己朝思暮想之人，远远的与她等待的身影重叠，所以他脱口而出我愿意。后知后觉竟破除了婚服的控制。

“没有。”闻人湛心虚道：“我们是同门同宗的，对你好些是应该的。师妹还是不要妄加揣度。”

商聆不服：谁揣度他，他倒是会倒打一耙。

“小师妹，你怎么给我传音了这么多，我都听不完。”清灼的声音突然响起。

商聆下意识抬高手腕，“褚玉后来没有为难你吧？”

“你多虑了，后来褚玉被掌门带走了，虽然掌门没有说什么，但我估计啊，他私底下会好好教导褚玉的。”

“互相包庇罢了，也就师姐你们觉得掌门好，掌门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带走褚玉，你可否想过，要是想管，他早管了，不会等到今时今日。”

清灼：“我觉得你对掌门有成见。是不是还是为了之前分房间的事？那也不是掌门会管的，他肯定不知道下头弟子过得如此疾苦。你就不要怪掌门了。”

成见？商聆在心中冷笑，她不是对掌门有成见，她是对整个仙门，都有成见。

这些仙门领头羊，有几个真的清白，都是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

他们笑魔族阴暗，笑魔族心中无道，可他们自己呢，只会把大道挂嘴边，又几时放在了心中。

“不怪他，我怎么可能怪掌门。”商聆说着违心话，眼睛都不眨一下，“正好，我有事要询问你。那怪谈中可有记载那对夫妻是如何死的吗？”

“没有。不过有一版的鬼话本里，说这对夫妻后来坏事做尽，遭到了上苍的报应。”

“报应啊......”商聆看向远处的夫妻两人，以及满地的干尸，稍稍挑眉：“能掀起什么大风大浪，凭着一个只爱自己夫人的男人，跟一个一心猜忌夫君是否还爱自己的女人。”

“清灼师姐，我信心中有爱的人，不可能大奸大恶。”

虽说她不喜欢这两夫妻，害得她此时还困在小庙中，但就事论事，若这两夫妻真的心狠毒辣至极，他们哪里会有一丝喘息的机会。

噌地一声，砍柴刀飞了过来，商聆直接蹲下身子，砍柴刀朝着闻人湛的面门劈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