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聆看看剑，又看看闻人湛，讥讽一笑：“连紫玉簪都是假的。这次婚服也别想控制我，我非要杀了你。”

商聆皱着鼻子，用力抬起手腕，嘴角溢出一丝血。一白衣女子扑了过来，张开双臂挡在闻人湛的身前。

她手中的剑来不及收，剑尖那端末入了女子的肩胛处。血染红白衣，向外扩开。

“姮姬？”商聆想不到她为何会出现在此处，不过念在相识一场，商聆指尖一转，在她肩胛骨处灌入魔气，才止住了一点血。

“别伤他，商聆妹妹。”姮姬吃痛皱眉，说完这三个字，便身子发软扑在闻人湛怀中。

很显然，闻人湛也看到了白衣女子的脸，抬眸再去看商聆，他的眼眸中充满困惑。

他不知为何，姮姬的脸，跟印象中魔尊商聆的脸长得一般无二，可他却又瞬间知道，这个被唤作姮姬的女子，不是商聆。

看两人贴得那么近，商聆也不知道自己抽错了哪根神经，一张嘴就道：“挺不错，你的心上人终于出现了，活生生的，不过再不医治，也快活不成。”

姮姬于她而言，情分有点，但不多。

闻人湛的视线最终定格在她握着的剑上，良久，他推开昏迷的女子，对着商聆道：“还是让绪魔将她带去疗伤。”

不对呀。商聆指着姮姬的脸，对闻人湛道：“你看看她的脸。”

“看到了。”闻人湛语调婉转道：“你想说什么？”

“为何你是这种反应？你不激动么？”她没记错的话，姮姬是他的心上人啊，这张脸跟魂之镜里的魔尊使者一模一样。

再说，此时他的眼神也变得很微妙，那双水润双眸好似要将她溺死。

但他只看着她，盯得商聆脑子发昏，舌头都有点打结，“那那，那我还刺了她一剑，你就没有想杀我的冲动？”

闻人湛深深看着她，十分大方道：“你不是故意的，也没刺中要害，无妨。”

瞧瞧这股大方劲，还有这轻松的语调，若不是亲身经历了，商聆会以为自己干了一件特大好事，连子目那种狗腿子都说不出这种话。

怎么回事，他脑子可还好？

上次仅仅是一缕气息，就被他刺了一剑，这次直接捅到他心上人身上了，他无动于衷，还怪蹊跷的。

商聆用手挡住自己的半张脸，“你别这样看着我。”

她微微转过身子，将绪魔喊出来，让他带姮姬先去治疗。

再回首，商聆边挡着自己的脸，边将剑丢出去，“你整日将一支假簪子束在头发里，定是被你们仙门的小贩给骗了，这簪子就是假货，我看那些人就是做没良心的生意，下回长点心吧。”

听她说的有板有眼的，闻人湛嘴角笑意越来越深。他抿唇一笑，捡起剑，剑在他的掌心化为簪子。

闻人湛望着掌心的紫玉簪，微笑道：“这是你亲手送我的，不会有假。”

商聆拿开自己的手，双眼死死盯着他瞧，带着审视的目光。

“你几个意思。”商聆深吸一口气，又开始阴阳怪气：“我的闻人师兄啊，照你这么说，就是我从前爱慕你呗。你还没出戏么？那话都是我骗你的，莫要将你的定情信物往我身上扯。”

闻人湛下意识握紧簪子，眼神看着十分受伤。那些过往，在闻人湛的脑子里盘旋，挥之不去。

少女眉目紧锁，说：“在我身边，不好吗？”

“不说话便罢了，我知道你最终的答案。”

......

商聆见他这般，倒觉得是自己欺负了他。

闻人湛有一种魔力，总让商聆隐隐觉得是自己的错，他稍微一受伤一吐血，再露出直勾勾的眼神盯着她，她就很难招架。

幸好，此时他毫发无损，只光露出那种受伤的眼神，商聆按住额头叹息一声，“你想怎么样？”

闻人湛似乎得到了很大的鼓励，眼睛亮了起来，声音微微发颤：“我想留在你身边。”

商聆一愣。

他怎么能说得出这种话？留他在身边继续做细作么，还是他觉得她会傻到第二次养虎为患，不可能，不可能的。

“在我身边，得先入魔。”商聆故意为难他，“怎么？没有入魔的决心，还妄想跟在我身边。你知道我现在想做什么吗，一刀一刀的杀了你。”

商聆习惯放放狠话，闻人湛知道她不是真心想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