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哦对哦!衡哥你之前不是说没死就不算翻车吗?这下翻了!”
“哈哈哈哈,还真是,剧情太过离谱我都忘了这茬了!”
“传下去,衡哥又一次翻车了!”
“已经录屏了,到时候做成集锦~”
“哈哈哈,衡哥:噩梦游戏,我的一生之敌!”
“哈哈哈哈,衡哥,再一次提问,你之前是怎么说的?”
“我知道!我,霍衡,绝对不会再翻车了!”
“我,霍衡,绝对不会再翻车了!”
“我,霍衡,绝对不会再翻车了!”
霍衡被气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还是咽不下这口气,最后不甘心地再一次闭上了眼睛:“不行!怎么能这么算了?我今天非得要把这一切搞个清楚不可!”
意识猛地一沉,等到再有意识的时候霍衡已经回到了游戏里的自动存档点,正是他转过身往门口走去,即将被阿筝背刺之前的时间点。
言筝看着他忽然出现还有一点惊讶,忽然遭到这么大的打击她还以为霍衡会缓个一两天再来,没想到他几乎没有停顿的立刻就出现了。
不过既然玩家这么积极言筝自然也要奉陪到底,她看着霍衡僵硬在原地的背影,又一次召唤出一把巨大的剪刀悄悄地对准了前面的人……
霍衡这一次回档之后一直站在原地凝神细听,听到背后破空之声传来,他向右一个翻滚躲过了忽然的偷袭,站在窗前看向举着巨大剪刀的阿筝:
“为什么?”他第一次对阿筝冷下了脸,凶狠带着杀意的眼神盯住对方不放:“我需要一个解释。”
偷袭失败阿筝也不惊慌,她对着霍衡依然笑得甜美,只是说出口的话却完全不再掩饰:“为什么?”她把玩着头发玩味地反问了一句,然后把手中半人多高的巨大剪刀一个用力插在地上蹦碎了平整的瓷砖。
“你既然对我有所防备就表示你早就发现了不是吗?那还问我做什么?”
“如果你就是乌鸦医生,那为什么要装作普通人的样子接近我?为什么一而再的帮我?为什么……”说到这里他的声音有一点低哑,语气里有着自己都没发现的委屈:“为什么现在又要杀我?”
“哈哈哈……”阿筝身体倾斜靠在身侧的巨型剪刀上,捂着嘴发出轻快的笑声:“你这都赶上十万个为什么了啊,霍衡先生。”
她几步走到那具巨大的虫尸面前,一脚把这具已经碳化的尸体踏得稀碎,隐藏在尸体里的花粉犹如孢子一般喷涌而出散在阿筝周围,点点的紫色漂浮着忽然绽放出柔和的白光。
“你不是都在回忆里看到了吗?我是怎么死的。”阿筝对着这些莹白的光点张开双臂,那些已经变作白色的花粉犹如受到了牵引一般像她身上涌去,隐入她单薄的身体消失不见了。
随着涌入身体的光粒越来越多,渐渐的阿筝的身体开始发出莹润的白光,她在银色的月光下看向霍衡,总是空洞黯淡的黑眼睛里第一次有了淡淡的光彩:
“自那以后这位神明大人的力量被我夺走了一半,做为代价我和它一起被困在了这里。
如果拿不到完整的力量的话就不能够完全羽化,一直是有根的植物就没办法离开这里,所以在你过来之前我和神明大人已经争斗了整整五十年……”
看着阿筝逐渐轻盈的身体,霍衡接下了后面的话:“你们互相都没办法彻底杀掉对方,所以都想要借助我的力量?”
所以阿筝会来帮我?而那个神明大人也一直在让我向它祈祷?
随着阿筝身上的光芒逐渐强烈,礼堂四周原本枯萎的藤蔓和叶子又逐渐恢复了生机变得翠绿,那嫩绿的枝蔓亲密地缠上阿筝的身体和脖颈,最细小的嫩枝爬上了她白皙光洁的脸庞,从远处看去好像某种神秘的图腾。
她身上紧紧缠着的枝蔓长出尖锐锋利的刺,潺潺的鲜血从脸上和身上缓缓流下,给这件开着白花的圣洁长裙染上妖冶危险的红。
吸收了血液的植物长得越发茂盛,爬上她脸颊的藤蔓餍足的晃了晃,恰好在她眼睛的位置开出一朵白色的闻鸢花。
一朵朵或大或小的白色闻鸢花在阿筝身上静谧地盛开着,月光下她好像一只误入人间的精灵,圣洁而脆弱。
但是这只是表象,真实的阿筝就像她头上白色的闻鸢花,看上去柔弱无力还有阵阵幽香,背地里却暗藏着数不尽的危险和杀机。
手里握着一株白色的花朵,阿筝的眼睛弯了弯,有些寂寥地低下头去:“对哦,你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所以……”
她再抬起头的时候又变回了平时微笑的样子,仿佛刚才几秒钟的低落只是错觉,她期待地笑眯了眼睛,活泼的样子一如初见般少女:“所以,也请你开出漂亮的鲜花吧,霍衡先生!我一定挑选最纯洁最漂亮的花种,让你成为我最杰出的作品~”
但是礼堂四面八方的墙壁上却有着数不清的藤蔓悉悉索索的向着霍衡的方向爬行过去,它们安静的停留在距离他一米之外的距离,支起身体右右摇摆的样子就像一条条伺机而动的毒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