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苏芝芝意犹未尽地说完了帖子里所有的科普内容,她忽然发现教室里的氛围不同寻常,所有人都以一种不可思议的表情看着她。
?难道我说错了吗?噩梦游戏的公式书是他们自己瞎编的?她的脸蛋发红,感觉到一种令人窒息的窘迫:“抱歉,老师。我,我刚才说的……”
“你是从哪知道的那些理论?”那位一直以严厉著称的教授非但没有生气,反而以一种堪称和蔼的语气轻声询问,那轻风细雨如沐春风的态度简直听得人直起鸡皮疙瘩:
“是你自己研究出来的?没想到苏同学你平日里居然看过那么多的古籍和文物,还能提出如此有创造性和逻辑性的猜想……”
在这位老教授那慈爱中带着欣赏的柔和目光下,苏芝芝感觉自己尴尬的都能用脚趾抠出一整个闻鸢花病院了,她心虚地低下头去:“咳,抱歉,老,老师,这个理论不是我……”
就这样,言筝用好多天的功夫在星际网上图书馆查阅那些现存的资料,有以自己在地球时代的常识为出发点,写出的这篇“倒果为因”的论证文章不仅很快在网络上引起了轩然大波,也引起很多专业权威的历史学者的兴趣。
首都星大学历史研究系办公室,全华夏国最权威的历史研究机构,汇聚了多名真心热爱过往历史的学者,他们经常为了从那些残存的历史资料中挖出一些可靠的史料而废寝忘食,也经常为了争辩史料的真伪而吵的面红耳赤。
也就是说那里的学者们都是一些上了年纪又很古板较真的老古董。
王淑娟就是所有学者中最权威最较真的那个,此刻她正坐在空无一人的办公室里紧皱着眉头,以一种非常严肃的,做学术研究的态度,认真地翻阅着一个……游戏论坛。
这个游戏论坛还是从那个上了溜号偷偷玩联络器的学生那里要来的,王教授决心亲自研究一下这个提出创造性历史假说的游戏帖子。
然后出师未捷身先死,还没看到什么有用的东西呢,就先被那个忽然跳出来的血赤呼啦的图标下了一跳。
也就是感谢科技的发展治愈了所有的心脑血管疾病,要不然就凭刚才那一下言筝第二天非得吃官司不可。
现在的年轻人在搞什么啊?怎么品位变得如此难以理解?王教授捂着自己嘭嘭直跳的心脏,眯着眼睛远离屏幕,一种地铁老人看手机的表情嫌弃地翻找着妖魔鬼怪乱飞的游戏论坛,企图找到自己感兴趣的内容。
功夫不负有心人,在看过十来张鬼图略过二十几个灵异搞怪视频之后,不忘初心的王教授终于找到了那篇提出古地球时代曾经有过黑暗中世纪的帖子,皱着眉头认真研读起来。
本以为是游戏公司为了卖游戏蹭热度随口胡诌的说法居然意外地有理有据,王教授看着里面关于黑暗中世纪的详细描写不知不觉入了迷。
“嘿!你这个老太太什么时候迷上游戏了?”忽然一个声音洪亮的老头站在王教授身后喊出了声,他带着一副金丝眼镜,花白的头发一丝不苟地贴在头上,一看就是一个老学究。
“哎呦!”王教授被吓了一跳,转过来拍着胸脯瞪了那位老者一眼:“你这个糟老头子就不能小点声吗?你想吓死我?”
“我是提醒你。”那位老者被王教授说了一句也不生气,只是晃了晃手里白色的信纸:“你不是发了通知说要开紧急会议吗?是叫我们来玩游戏的?”
以现在的科技水平其实通知一般都是在网络上发个信息就行了,但是首都星历史研究办公室坚持要以纸质信件的方式发送通知,成员们为了坚持这种具有历史气息的仪式感甚至不惜自掏腰包买了价格不菲的跨虫洞运输机用来送信,用如此高科技的仪器做如此古朴的事情也不知道算不算本末倒置。
正说话间又有几个不同打扮的老者步履匆匆地走进了办公室,他们无一例外地带着不同风格的眼镜,整个办公室里似乎就没有一个视力正常的人。
其实现在放眼整个国家都没有“近视眼”或者“老花眼”这种疾病了,但是他们坚持戴着这种一般民众只在全息网络里戴一戴的装饰品,因为根据他们的研究似乎历史上搞学术研究的人大多带着这种饰品,他们猜测这可能是某种象征着身份的勋章。
不过非常可惜他们目前还没有研究明白不同眼镜种类代表的不同用途,所以戴着的眼镜可谓五花八门,有带着星星形状的太阳镜的,有带着黄豆腰果笑表情的搞怪眼镜的,甚至还有带着遮住半边脸的“怪盗面具”的……
虽然他们本人感觉不出来,但其实这个严肃的学术会议其实犹如化妆舞会般让人忍俊不禁。
“咳咳!”一个带着圆框墨镜,看上去就像一个“瞎子阿炳”的地中海老头清了清嗓子,扳着一张脸很不赞同地开口:
“老王啊,我现在正忙着从新发掘出来的古代存储器里查找可破译资料呢,如果是游戏之类的事情下次就不要找我了吧。”
王教授赶忙把自己网页上的内容投放到会议桌中间的巨型光屏上:“你别听李老头瞎说,他那种全息网络都不会用的家伙早就落伍了。”
“不会用全息网络的明明是你,你当我不认识吗?那明明就是游戏论坛……”那位姓李的看着不服气的嘟囔了几句,还是把视线投向了桌子中间的巨型光屏。
“我今天叫你们来主要是想探讨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