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如倩和孙望楚只知道在一旁看戏,一句解围的话都不愿意多说。
陆南栀只好埋头苦吃。
他们四人,除了周如倩,其他三人并非出生就长在富贵人家,因此在和老友聚会时,他们同样不会让别人在一旁服侍自己。
比起那样,他们更乐意亲自动手,这也是一种难得的乐趣。
恰如此时,周如倩和孙望楚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毕竟严少的笑话不是那么容易就能看到的。
只有南栀,也只能是南栀,才能让一向高悬天际的寒月洒下柔暖的光亮。
“南栀,你还记得我们上高三那一年,你们来我家做客吗?”酒足饭饱,四人就朗月清风,在凉亭下随意闲聊着。
陆南栀回忆过往,不禁会心一笑,“怎么可能忘记。”
周如倩闻言立马来了兴致,“快和我讲讲,怎么一回事?”
严未因给陆南栀剥了一口荔枝,喂到了她的嘴里,“让孙望楚说。”
孙望楚道:“我那时姥姥刚去世不久,姥爷一时间很不适应,特意提前去拍了遗照,黑白的,并把遗照和姥姥的照片挂在了一起。”
“我们家里什么情况,你们也知道。爷爷奶奶姥姥都走了,就剩下姥爷,我爸我妈在异地,我又是小辈,因此家中根本没有人能够反对姥爷的做法。”
“父母听到这件事后不仅不反对,反而说,指不定能够骗过阎王爷,让姥爷再多活十年呢!”
“不巧,刚好同学有事找我,陆南栀和严未因知道我家在哪,特意带了那帮同学一块到我家做客。”
“结果刚进门,就看到了摆在桌案上的两张遗照。”
“他们问我,桌子上的遗照都是谁?”
“我说是我的姥姥和姥爷。”
“结果不久后,姥爷刚好从里屋出来,从我的一众同学面前走了过去。”
“当时除了知晓内情的陆南栀和严未因外,其他人都吓傻了。”
“你可以想象,屋里的空气都在瞬间停驻凝结,屋内霎时一片寂静。”
“我当时还没反应过来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幸好陆南栀及时向同学解释,才扭转了当时死寂的氛围。”
当时的两位当事人陆南栀和严未因并没有反应过激。
然而第一次听闻此事的周如倩不由笑弯了眉眼,“太好笑了!我都能想到当时你同学在心底脑部的对话了。”
“比如,你相信吗,我看到你逝去的姥爷了……”
“再比如,你……你看见了吗?你姥爷回来了!!!”
他们一定有一刹几乎吓傻了。
严未因摇头,“就算是真的,我可能也只会以为是长得像而已。”
陆南栀笑了,“别看我,我脸盲,一般不会把注意力放在人脸上。”
说完,陆南栀吐出了嘴里的果核。
严未因顺手接过,包上纸巾,放在了水晶烟灰缸里。
周如倩莞尔一笑。
习惯真是件可怕的东西
早有准备的猎人,又岂会容许猎物再次挣脱自己精心谋划多年的围猎!
看来,她可以提前准备陆南栀结婚的礼物了。